uu小说 - 历史小说 - 穿成全世界唯一的小仙女在线阅读 -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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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自小,就要照顾弟弟;长大了,就被买去换钱。没卖到一个好人家,辱了清白,现在不过是一具肮脏的身体。”

    她掀开帘子,披头散发地出现在顾飞飞眼前:“我哪里好啊。”

    销魂散侵蚀了她的身体,她的脸色煞白,头发枯黄,瘦得吓人,脸颊直贴着骨架子,苍白的嘴唇干涸枯裂。

    顾飞飞坦然迎接她的目光,说:“你只是不喜欢这里。”

    柳虹笑了:“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又怎么样?”

    “换一个地方。”顾飞飞取出一枚信物,回忆着陈约地说法,连同胭脂一块放到旁边,“你拿这个,去京城,找恒通钱庄,老板会收留你。”

    柳虹听得愣了,她紧紧盯着那枚信物。

    顾飞飞有点心虚地说:“就说……是陈约让你来的。”

    半晌,柳虹问:“天下没有白得的便宜,我需要付出什么呢?残花败柳的身体?”

    “不用。”顾飞飞也料想不到,不敢说得太细,只能大致讲,“你要去做事,自己赚钱,自食其力。”

    柳虹再次沉默了,等了许久,她点点头:“好。”

    顾飞飞说:“嗯。”

    顾飞飞转身要走,又认为临行前,应该说一句话,才不显得奇怪,于是道:“你弟弟很难过,很想你,在街上找了很久。”

    说完,她便推门离开了,旋即,屋子里传出了隐约的哭声。

    柳家一家人都茫然而紧张地看着这扇门,顾飞飞侧身让出进去的路,小胖墩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少顷,向顾飞飞再次道了谢,两位大人才踌躇着走进去,几乎有点近乡情怯一样的战战兢兢。

    顾飞飞站在门口看了看,反正没人理会她,正好省了她招架不了的场面,径自跑了。

    一出门,她便看到了陈约。

    陈约就靠在墙上等她。

    顾飞飞的灵力有限,陈约□□凡胎也招架不住太多的法术,伤还得靠自己休养。顾飞飞蹙眉走近,说:“你怎么——”

    “乘车来的。”陈约悠悠道,“早上丢了一件东西,想问你有没有看到。”

    顾飞飞顿时心虚。

    “如果看到了,你就拿去,当我送给你的。原本应该亲手交给你,”陈约扶着墙站起,“昨天有些难受,忘了。”

    顾飞飞想了想,问:“那她会去京城么?”

    陈约笑道:“我只会骗人,不会算卦。来日未可知。往后回到京城,可以去看一看。”

    顾飞飞伸手去搀他,陈约原想躲开,但是不知怎么,他却没能做出“躲”这个动作,而是眼看着自己搭上了顾飞飞的肩,被扶着往回走。

    陈约想:“这太失礼了。”

    回都回了,二人干脆去程泉那落脚。

    程泉一见他们两个,先数落陈约一通,把他扯去床上。顾飞飞还要点陈约的xue位,却被陈约一把捉住了手:“不用了,我哪也不去。飞飞,你再点下去,我都躺得腰疼。”

    她想了想,点xue到底有碍气血,于是作罢,改为亲自盯着。

    程泉叫来了大夫,这大夫看上去也认得陈约,检查一番,得出了结论,这伤并非是一次击打所致,说是积劳成疾更为妥帖。

    除此以外,大夫还罗列了一堆的毛病,挨个拎出来,将陈约一通说教,总而言之,就是:“你再不注意点,年纪轻轻落下一身伤病,以后还想不想活了?”

    陈约被这大叔说得毫无还口之力:“……”

    “这边事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程泉问,“哦,我是说老陈你养好伤后。”

    “我想南下。”陈约看向顾飞飞,见她思索,道,“听闻南方有些草药,或许适合我。”

    顾飞飞立即说:“我和你一起。”

    程泉奇道:“草药?厉害了,你也有想治治自己这身毛病的时候?”

    陈约道:“嗯,也不能总是如此。我近日行动不便,一起同行,恐怕要劳烦飞飞了。”

    “……”程泉刚要说这人不养好伤就出门,眼神相接,却忽然懂了,“对,找草药得尽快,这玩意看日子的,早了晚了都没有合适的……你这人就是不拿身体当一回事,有飞飞跟着,我也好放心啦。”

    顾飞飞听到这,也不好一定要陈约再休息下去,只得点头。

    这便定下了行程。

    第16章

    出发后不久,陈约就后悔了,他实在不该用看病这个借口……顾飞飞一路上对他严防如贼,几乎连翻个身都要打报告。

    陈约要被自己憋惨了!

    这也不能怪顾飞飞。她自幼入道,身边所识所见俱是修士,夏不畏暑,冬不觉寒,三九天光着身子泡寒潭也没头疼脑热。

    陈约这样的品种,对她而言太少见,所以相处起来犹如手捧一件瓷器,生怕磕了碰了,哪里不舒坦,治愈术不要灵力一样地往他身上打。

    但许是法术受限的缘故,除去第一次用,效果都微乎其微。后来还是陈约怕她透支元气,制止了这一行为。

    而且纵然如此,这一趟也并不顺利。

    陈约生平只去过北边,没南下过。他只想“烟花三月”,未曾料想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一入荆楚一带,就被淅淅沥沥的春雨裹挟着,劈头盖脸一顿浇。

    春寒不讲道理,无孔不入,不禁难捱,还连带着勾出他浑身上下的伤,动辄就躺在床上起不来,宛若一条粘锅的腌rou;又不甚着凉一次,连夜给自己烧成了火炉,差点能替别人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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