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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我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 两人连正式的牵手也不曾有过,直接跨入生育专栏,她实在心有微妙。 “就我们两边的家族遗传,”谈韵之不恼反笑,“生孩子跟拆盲盒一样,拆出来十有八九是重低典吧。再说了,隔了一个太平洋,说得真能发生关系一样。” 他本想说“产生关联”,到了嘴边不知怎地变成了另外四个字,虽然意义更精确,擦边假设还是叫人脸红耳热。 他不自在动了动坐姿。 “你能这么想最好。”她生硬地强调。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第三点?” “第三点,”徐方亭说,“不许让你亲戚以外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谈韵之在脑袋里划拉出自己的各圈关系,磨蹭一会没点头。 “嗯?”她不满催促。 他反问:“你不告诉你妈?” 她暗暗抓了一下车门把手,像溺水之时把握住浮板,艰涩道:“我是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何况徐燕萍也没跟她商量过韩叔的事,直接吱一声了事。 谈韵之还是没给出明确回答。 “难道你要昭告天下,”她讽刺道,“领一次证,说一次?结婚离婚,首尾呼应?” “……”他左手搭在窗沿,指节敲了敲鼻尖。 “谈韵之!” 他只好转头,略显不耐:“知道了!不说就不说,要是不小心被发现,可不关我事。下一点?” “你小心点不就行了。第四点,”徐方亭条理清晰道,“官司结束,抚养权安全了,或者你姐回国后,我可以协助着照顾谈嘉秧,但一定要领离婚证。” 谈韵之说:“她一定会在谈嘉秧上小学前回来,再不回来她别想拿家里另一半房子。” “你姐叫什么名字?”徐方亭突然发现得提前了解一下。 “谈润琮,滋润的润,美玉王宗琮。” 果然是易破碎的美玉。 徐方亭说:“你现在还没法领证吧?” 谈韵之应道:“圣诞节我回来。” “人生大事”商讨进入尾声,过程很顺滑,让人怀疑真实性。两个人总是这样,吵架时吵翻天,想出路一拍即合。 儿歌跳至《月光光》,旋律缓慢,曲风幽清,正似这月夜闲谈,无端沾了点忧戚。 谈韵之想起什么,掏出手机一阵捣鼓。 徐方亭这边立刻震了一震:谈韵之于[20**-05-02 22:40:19]向您尾数为7813的**银行账户发起人民币100000元汇款,请核实资金是否入账。 “收到了吗?” 她的短信似乎变成了男声的语音提醒。 “怎么那么多!” 刚才被赠与大七位数的房产,她还无半点真实感,现在数字通过她常用的渠道汇进来,视觉冲击性更强,徐方亭莫名惶恐一瞬。 “我还没‘上岗’呢!” 谈韵之给“上岗”闹了一阵无语:“订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很讲诚信。——我走之前再把生活费一次性给你。” 徐方亭好像上了贼船:“我拿什么抵押给你?” “是哦,我想想。” 他的目光往她身上睃巡。 “……” 车厢促狭,无形放大了那份危机感。徐方亭仿若猫头鹰,警觉地回视他。 “这个好了——” 谈韵之忽然往她的颈枕方向伸手,一下子拉走她的发绳,套进自己的手腕。 “啊——”徐方亭惊吓多于疼痛,捂着头皮叫道,“谈韵之,你真的有病!” 他不怒反笑,抬起手炫耀性地拨动发绳的猫咪扣子。发绳恰好可以宽了一根手指,像项圈似的禁锢他。 徐方亭往后视镜随意梳了下头发。 幸好他没说些暧昧鬼话。 用爱做筹码更卑鄙,不如谈钱实在。 “对了,还有一点,我看下——” 徐方亭掏出手机看备忘录。 谈韵之来扒她的手腕:“还做了笔记,你打算了多久?” “还有不能随便碰我。” “……”他只能讪讪缩回手。 她给刚才的念头点醒,说:“法律关系存续期间,不许谈恋爱。” 谈韵之放开猫咪,丧气地垂下手,瞪她道:“我又不是水龙头,感情说关就关,要是、日久生情了呢?” 后半段的憧憬莫名柔软了他的语气。 徐方亭怒目回视:“你敢让别人看我戴绿帽,我就带谈嘉秧改姓徐。” “……” 好险,原来是跟别人谈恋爱的意思。 他的嘴角不觉上扬,但下一瞬,又塌下来。 “要是你谈呢?” “又带孩子又上学,我怎么谈,你教教我?”没等他回答,徐方亭嘲讽一笑,“忘记了,你自己都没谈过。” 谈韵之心情奇好,不受她刺激,默默听了会儿歌,忽然看着她说:“小徐,如果我们两个产生了感情……” 徐方亭心一紧,剑拔弩张道:“可能吗!” “我是说如果!比如……”他手肘撑着扶手箱,稍倾身向她,捎来一股隐形的胁迫力,“我喜欢上你了。” 她的耳朵好像跟脑袋分工了,只挑了后面一部分听,她放任自己沉醉一秒,转念想到他之前的功利性,立刻冷了下来:“谈韵之,你到底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能给你带孩子。这两个很不一样。工作关系还是清爽一点好,不掺杂私人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