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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149节

    都说太监阴狠,可真正接触后,才能知道这太监是有多阴狠!这些人就不是人!

    李顺福冷笑了声,“来啊,去叫桌席面来。杂家我忙活一天也累了,也该吃些东西了。姚县令,这衙门里可有狗?”

    “自是有的。”

    “这狗也可怜啊。今日大家都忙一天了,都没人喂狗吧?你说咱们弄个红泥小炉,吃些热锅子怎么样?将那狗也牵来,要饿了,就往他们身上切些rou下来,往锅里这么一涮……”

    他又比划了起来,“一半狗吃,一半给他们吃,这既省了喂狗的功夫还能省下口粮,岂不是两全其美?”

    要说毒辣还是你毒辣。

    姚席都被李顺福这描绘搞得汗毛倒竖了。光想想那画面,就觉不寒而栗。可这厮,居像是在说笑话一般,丝毫不在意牢房里弥漫着的尿sao味,显是对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满意极了。

    “求,求你!”

    有人终于扛不住了。

    吃自己的rou,这死太监怎么想得出来?!

    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就会想:哪怕要死,但能舒坦几天也是好的。而这样的案子都得天子定夺,真要死,可能还得过上一两月呢。

    又或者……

    多供几个大鱼出来,能死的舒服些?活着是不敢奢望了,就求能痛快一死!

    心理的防线一旦崩溃,便再无余地可留。有人带了头,就有人跟上,到了后面开始争着抢着交代了!

    无他!

    要那些大鱼都被供出来了,哪还戴罪立功的机会?

    梁尽忠气得浑身都在哆嗦!这些怂货,当真是经不起吓!这太监哪里敢弄死他们?还要撬开他们的嘴挖更大的鱼呢!

    这下好了,全说了,只会死更快啊!

    姚席与刘珂两人飞快记录着,可饶是他两人齐动手,也来不及记录这多东西。

    衙门几乎无人可用,所有人都参与了。不参与的人,早就被他们弄死了。在这二十七年里,来本地为官的,总会因各种意外死在任上。而那些没死的,都是同流合污了。

    严格说来,他手上的血也不少。但姚席不怕,哪怕是被凌迟,他要的公义已经得到了。

    至此,死而无憾!

    当夜,左林再次出动。他留下五百精锐交给陆岺后,便朝着云州而去。

    安抚使,池州上下官员做下的孽简直罄竹难书!相比之下,沂阳县的恶人看着都眉清目秀了起来。而安抚使大量囤积器械,显是想到事发的结果,这事……

    他要不去求增援,怕是要吃大亏!

    沂阳县城门紧闭,睡了三小时的左玉起来后,吃了一碗加了免疫剂的汤,便又立刻行动了起来。

    暗夜里的沂阳县变得明亮。左林留下的人在城里点上了火把,将百姓都叫了起来。

    真相,必须要被百姓知道!

    一为安抚民心,二为争取民心。

    天知道这边的动静有没有惊动安抚使,若是惊动了,怕不是要来攻城。为了给左林争取到时间,他们得抓紧了,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必须在事情有变之前,争取到百姓支持!

    第108章 有诈?

    临冬的时节,天明总来得格外晚。

    当所有百姓爬出温暖的被窝,慢慢聚集到县衙前时,天空才泛起一丝鱼肚白。

    各坊坊长按姚席的吩咐,将坊里的人都集中后,开始诉说这个发生在沂阳县,可却整整隐瞒了二十七年的故事。

    要诉说的故事并不长,可每一个听众却觉时光仿佛凝滞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凝重与漫长。

    县衙前的街道上,亦是站满了人。随着左玉一字一句的讲述,人群开始激愤了起来。

    沂阳县曾经被太祖夸赞为百善之县。可如今在这地界上,一场泯灭人性的罪恶竟整整持续了二十七年!这不仅仅是三十二个村的灾难,这是整个沂阳县的灾难!

    若不是左玉路过此地,若不是姚县令坚持正义,谁也不知,这把屠刀会不会在来日落在他们头上。

    愤怒。但更多的是身为草民的悲哀。

    为官者露出一点慈悲是运气,可要鱼rou他们却是常有的事。古往今来,被坑害的草民还少吗?

    “姬君是说……”

    一个老儒生拱手问道:“这事不光发生在沂阳?整个池州,甚至山南道都有?安抚使大人亦被收买了?”

    “他不是被收买。”

    左玉冷声道:“他是为恶者,是拿屠刀屠戮百姓的人!”

    她拱手作揖,“诸乡邻,我知此事听来匪夷所思……实不相瞒,本君第一听到时,也是不敢置信。这种恶毒罪孽已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了掩盖他们的罪恶,他们很可能会裹挟大家造反。所以,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得做准备。诸位放心,本君手里还有一些震天雷,在此物之下,想要攻下沂阳县难如登天!”

    这话有水分,但是左玉必须这么说。

    民众一旦惶恐了,引起内乱,那就真的没希望了。

    但民众不知震天雷是什么,而左玉也没明说。只说这回攻打北契就是用了这东西。北契大捷的事让大昭百姓都很振奋,左玉这么一说,许多就安心了。

    北契兵那么厉害都败在这震天雷之下了,那打安抚使也没问题。

    不过左玉接下来提出来的事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姬君,您,您是说……”

    老儒生艰难地蠕着唇,“要造震天雷,必须就要去刮粪?”

    左玉点头。讲真,如果有足够的硝,她也不想这么干。从李顺福的审讯结果来看,山南道安抚使何宁囤积了大量器械。如今事情败露,这是必反的节奏。

    左玉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得到沂阳县变天的消息,但做好准备却是没错的。左林往返需要时间,点兵点将、准备物资也要时间,因此,他们不能在这干等着。

    而她要做的震天雷也不是朝廷在做的初级震天雷了。毕舒那个配比太原始,也不知这人上课都是在干吗的,居然不知往配比里再加点东西,让其威力更大。

    系统奖励她的白糖非常多,多到可以售卖的地步。而大昭本就有白糖售卖,这样就方便了她浑水摸鱼。

    改良下震天雷的配方,再往里面加点碎瓷片,到时何宁若真来攻打,一定要让他尝尝震天雷2.0的滋味!

    百姓是有点抵触这事的,不过纯良的百姓大多也正义。看看羊满仓等人,再想想自身,又听到干活有钱拿,便咬牙答应下来了。

    城里开始实行宵禁,而左玉等人却是日夜不得休息。除了要安排震天雷的制作外,他们还得将城外卫星村的百姓给接进城。

    除去这个外,还得抄家盘账。好在,真相公布后,前来帮忙的读书人就多了。虽是事务繁杂,但总算人手是够了。

    只是等他们盘算完各乡绅贪官污吏的账后,都沉默了。

    粗略统计了一番,而这结果却是令人心惊。黄金白银以及奇珍异宝的价值总和都超过三十万两黄金了!三十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三百万两白银!

    而大昭的国库收入去年才刚刚破了四千万两的大关!

    这群人是何等贪婪?!

    一群读书人气得眼睛发红,身子发颤,恨不得立刻就将那群人给凌迟了!这哪里是钱?这都是百姓的血与泪啊!

    “这是我自己的。”

    姚席将这些年的黑收入拿出来,“这是账本。这多年,不该属于我的钱,我一分没拿!共计白银三万四千二百七十二两!另有珊瑚三座,珍珠三匣……”

    左玉望着眼前的东西,起身朝姚席行礼,“出淤泥而不染。姚县令是真正的君子,请受我一拜。”

    姚席红了眼,喃喃道:“可我也害了人。”

    “我知道。”

    左玉道:“夏书玉都跟我说了。那几个人是自愿死的,他们是带着你给他的承诺去死的。现在你做到了,足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姚席大哭!四十岁的人一下子就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这多年的委屈,这多年的担惊受怕,这多年的良知折磨……

    这一刻或可稍稍放下了。

    他哭了很久后,才擦干了眼泪,哑着嗓子道:“姬君,已经三日过去了,如果下官所料不错,那何宁也该来了。就是不知镇国公何时能回来?”

    “调兵遣将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事。”

    左玉道:“尤其是前方战事尚未结束,能抽调的兵力并不多。”

    她叹出一口气,“云州在北契治下这多年,若无兵丁协助治安,怕是要出乱子。父亲此去调兵,也得好好筹谋,不然云州出了事,谁都吃罪不起。所以,咱们不能指望我父亲能及时赶回,咱们只能指望自己。”

    “下官想法征召了一些百姓,但这些百姓并不善打仗,人数也不过千人。那何宁本就掌着山南道一方军政,又精心准备多年,真要来打,人数起码过万。”

    姚席迟疑了下,“虽说为恶之地只有池州一州,但难保其他州县不会被裹挟。

    “呵。”

    左玉冷笑了下,“梁尽忠到现在还没交代,刑都上了六七种了,嘴巴咬得这么紧,不就是在等何宁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必还是留了后手,许报信的人现在已到了池州了。”

    “此人行事真是慎重。”

    姚席道:“咱们百般设计,还是被他留了一手。”

    “他坏事做尽,自是要多防备下。报信的人应不在城里,应在城外,但也不会离着城太远。也怪咱们疏忽了,只想着城内,城外那几个就近的村子没去及时去搜一搜……”

    左玉摇摇头,“也罢,事已至此,恐也是天意。为今之计,唯有多造震天雷才是。”

    姚席有些好奇,“姬君,那震天雷当真这么管用?”

    左玉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我把震天雷改良了,现在会很好用!”

    如此,又过了两日,左林那边终于来人了。

    两千军中精锐,这是目前能抽调出来的人数。与北契的谈判尚未谈拢,还得边打边谈,而一下子收复这多失地,无论是安抚民众亦或是维护秩序,都少不了人。

    左玉见左林未来,便知云州的情况也不乐观,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抽调出来的人了。

    两千人里还有三百骑兵,还带来了军中大夫与一些药材、器械与粮食。可以了,能苟一下了。

    安排人休息,吃饭,待一夜后,又带着人去巡视城防。只是如此等了好几日,也未见有人来攻,这让一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要不咱们派出斥候去看看?”

    陆岺提议,“也许何宁还不知沂阳变天,许那个报信的半路上死了?”

    “不可能。”

    左玉道:“梁尽忠为人仔细,绝不可能只留一个人去报信。”

    她想了下,“明日就派斥候出去,打探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