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历史小说 - 嫁给偏执前夫他爹在线阅读 - 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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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以骁脚顿了一下,“本候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看过了,”方凝如说:“里面不过是一些衣物,jiejie已经死了,你让她安息吧。”

    “jiejie的骨灰到底在哪?”

    韩以骁冷淡道:“这件事不必你cao心。”

    有瓷器落地的碎裂声,方凝如回头这才看见,前方,戚薇琳面色清白,盯着韩以骁,钟语桐手扶着她左边的胳膊,右边,是赵媛可。

    钟语桐跑到韩以骁面前,“你把我阿姐藏哪了?你已经害死她了,你还要害的她不能安息吗?”她见韩以骁不为所动,捶打他,“你把我阿姐还给我,把我阿姐还给我啊。”

    韩以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捶打自己的女孩,和钟语芙好像啊。

    因为生气,漂亮的小腮帮子鼓着,透红的小嘴一张一合骂着他,眼眶子被泪水撑满,穿成线滚在地上。

    这泼辣样子,就像当年一嫁给他的钟语芙,总是扬着下巴,凶巴巴的喊,“韩以骁,你少管我的事。”

    真奇怪啊。

    起初那两年,俩人就像一对冤家,一见面就吵架,他看不惯她那刁蛮的样子,开口就能和她呛起来。

    后来,他们终于有了肌肤之亲,她规矩刻版,叫她侯爷,一口一个妾身。

    这三年,他想起来最多的,不是他们床笫之间的旖旎,也不是她恭顺柔弱的样子,而是她张牙舞爪,笑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样的钟语芙,他好想好想。

    他要想疯了。

    他盯着哭成泪人,恨不得杀了她的钟语桐说:“你jiejie杀了本候的孩子,这账,你替她还吧。”

    钟语桐瞳孔放大,手僵在半空。

    一同吓傻了的,还有戚薇琳,赵媛可,方凝如。

    她们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

    戚薇琳反应过来,走过去将钟语桐护在身后,“姑爷,语桐的婚事,三年前就定下了,姑爷醉了,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已经折了一个女儿了。”

    “贺家是吧,”韩以骁微微弓腰,行了晚辈礼,“岳母,退了便是,本候会请赐婚的圣旨送到府上。”

    戚薇琳面色刷的白了,钟东霖去了江南办盐税,最起码得半年才能再回来。

    她慌了,顾不上长辈的面子,便要屈膝跪下去求他,贺家这门婚事来之不易,不能在这个时候损了钟语桐的闺誉。

    韩以骁扶住她手腕,抬上去,“岳母三思,本候是你的女婿,是晚辈,受不得这等大礼,本候会安排好一切,您只管安心。”

    他说完,也不纠缠,转身便走,戚薇琳正要说话,方凝如过来拽住她胳膊,摇头,“伯母别急,我来想法办。”

    戚薇琳眼里都是泪花,“真有办法吗?”

    方凝如点头,“我有。”

    钟语桐已经吓傻了,脸上还挂着泪珠子,身子发颤。

    方凝如将她颤斗的手放在掌心轻拍,“四姑娘放心,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

    钟语桐想了想,“凝如jiejie,你别为难自己,他那人霸道,若是实在不行,我就一根绳子上了吊去,有本事叫他娶我的尸首去吧。”

    戚薇琳捂上她嘴巴,眼眶红了,“你说这种话,是不是想把阿娘也给逼死。”

    钟语桐唇瓣咬的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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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阒然无声。

    烛火朦胧,锦绣嵌珐琅折屏后面,烟青色纱帐隐约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姿。

    韩以骁的瞳孔猛的锁住,不敢眨眼,紧紧盯着那香槟色香云纱上面的芙蓉花,饵珰上鸽子蛋大的明亮珍珠。

    “是你吗,芙儿?”韩以骁嗓子发颤,不敢靠近,怕是一场梦,“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纱帘轻轻飘荡。

    轻柔的声音似从云端飘来,“侯爷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妻子呢,”韩以骁抬手,手抚上纱账,“我好想你。”

    “那你怎么还要娶语桐呢?她是我唯一的meimei啊。”

    “我只想要你啊,你回来,我谁都不要。”

    “我求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好不好?”

    一只野猫扑进花丛,发出一声喵呜叫声。

    韩以骁掀开纱账,幻灭的世界坍塌,眼前这个人,衣着,发饰都是钟语芙的。

    独独这张脸不是。

    七月的天气,一瞬间,上了一层厚厚的冻,像是进入了寒冬。

    韩以骁掐住面前人的脖子,“方凝如,你想死吗!”

    方凝如:“侯爷,我问你,你若是真娶了语桐,将来到了地下,你拿什么去见jiejie?你不怕下地狱吗?”

    韩以骁松了手,后退了两步,唇边翘起一个极轻的弧度,他想,即便是地狱,她恐怕她也不想再见他了。

    “我早就在地狱中了。”他说。

    方凝如问,“jiejie这些年入过你的梦吗?”

    “若有来生,你娶了她唯一的meimei,你可有脸面对jiejie?”

    韩以骁回了后一句,“若娶了她meimei,能叫她不入轮回,不忘了我,换来一次重逢的机会,千刀万剐,只要她想,我亲自给她递刀。”

    他转身,印象中挺括坚实的后背,此刻单薄佝偻,像是要和浓黑的夜融入一体。

    他进了书房,从架子柜子里面抱出一个青花骨瓷坛子,衣袖一挥,笔架镇纸落了一地,坛子放到清漆案几,他俯下身,抱着坛子,脸靠近,手轻拍,透骨呢喃,“你是想去陪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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