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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某倒是从未见过这样嚣张霸道的小丫头,众目睽睽下便要强取横夺,不如叫了捕头来,让你去衙门去赔罪!” 关明溪面上坚决,她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采香先来招惹的她,再退便是软弱无能了。 “衙门”二字倒是吓不住采香,可犯了众怒,采香心底一沉。 九公主本就在宫中受宠,在外哪家千金不给她的这个大宫女几分薄面,要她给一个普通丫头赔礼,万万不能的。 “一场误会罢了,小娘子莫要慌张。” 她招呼身后两个小宫女向巧儿行全礼,半点儿规矩也未差,口里喊着“jiejie”。 关明溪这才神情缓和了一些,采香能带着几个小丫头,想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丫鬟,她眼睛落在她头上那根簪子上,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 采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若是被人认出,九公主的名誉必会因此受损,她只想快快离去。 于是隔着几步*的距离朝关明溪行了半礼:“今日是我莽撞,与我家姑娘无关,还请小娘子见谅。” 闹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却让采香后悔方才做的事,她终究是低估了这位侯府的假千金,那气魄与胆量,哪像是为了一袋银钱就会将所喜之物转让她人。 静下心来想,还是鲁莽了。 一行人出了新门瓦肆,一个小宫女嘴快问道:“她是曾经名动京中那位…?” “是了,此时回去都不许向公主提起,就说未找到人。”采香说着转身又嘱咐道,“谁要是在公主面前说漏了嘴,明日我便将她打发灶前烧火去!” 小宫女们纷纷表示不敢多言,采香这才放了心。 不过,关子茹心计深沉,想来九公主也不能再与其深交。 第6章 巧儿看着自家主子的身影,…… 申时刚过,宫中东门大开,两位王爷前后而出。 李衡辞身着绯色朝服,束以大带,腰间挂着青竹锦绶。他却神色疲惫,薄唇紧抿,一双墨色瞳孔深不见底,面上微暗。 他回首望了一眼已经灯火通明的宫殿,又落在康王李满誉身上,继而踏步入了暗轿。 今日乞巧节本该是休沐,可官家得了探报,说是有金人混进京中,于是便急召了几位近臣和两位王爷一同商议。 长子李满誉乃当今皇后嫡子,七子李衡辞乃是先皇后嫡子。 官家迟迟未立太子,却将两人重用,一时间朝中分成了两派。 方才在崇政殿中,康王振振有词,说要派兵去一家家搜查,小到农户、大到瓦肆勾栏,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全都拿下。 李衡辞意见相左,认为到最后只会打草惊蛇,叫金人藏得更深。 京中有许多经商的胡人,不宜大动干戈。 官家思虑良久,终是同意了善王李衡辞的说法,只是这金人狡猾,还是得早早捉出来。 于是这担子便落在了李衡辞的肩上。 他坐于轿中捏着眉骨,随从逸风跟在轿外,开口道:“主子,九公主去了茶楼吃茶。” 逸风听见一声低低地应声,继续道:“奉恩侯府那位,挑拨公主和关姑娘。” 李兰瑶心性单纯,李衡辞便一直派了人暗中保护她,日日由逸风报给他听。关子茹品行不佳,自会不动声色间让公主疏远于她。 逸风却没想到,李衡辞忽地掀开布幔,眼神阴鸷:“都做了什么?” 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来。 李衡辞将布幔放下,冷不丁说了一句:“采香被迷了心窍,该罚。去同奉恩侯爷传话,让他收收狐狸尾巴。” 逸风跟在七王爷身边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紧张,不由心中微动。 - 关明溪为阿娘买了一对磨喝乐,巧儿拎着零嘴点心,已经回了吴宅。 吴承远用了些粥菜,喝过药已经睡下。 天刚刚擦黑,潘四娘有些惊诧,问道怎么没有多玩耍些时辰。 巧儿绘声绘色将所遇之事说了一通,还手舞足蹈很是激动,半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关明溪最后那一点儿郁结也散了,又怕潘四娘担忧,便摆了手:“阿娘别信她的,京中治安良好,哪有她说得那样可怖。” 虽然话是这么说,潘四娘知晓女儿的性子,不愿让自己忧虑,想了想道:“以后出门让阿贵跟着你,他小时候学过些拳脚功夫。” 母女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刘婆子慌慌张张从外头进屋:“夫人,四娘小儿发热,我那侄婿还在外头卖米糕,一时又找不见人,她便先回了家,我替她赔个不是。” 刘四娘是刘婆子的侄女,在关家做帮厨,平日里吴岩禄去瑞和楼时,就是她给潘四娘做膳食,顺道烹茶、做些可口糕点。 这会儿吴岩禄带着伤,刘四娘家中又出了急事,无人能下厨了。 今日过节,吴家其余下人都回家去了,刘婆子没有婚配,是一直在吴家做事的,巧儿无父无母也算卖身在吴家。 潘四娘倒不在意:“无妨,让巧儿去瑞和楼拿些吃食回来便是。” 幸好离得不远,一来一回也不过半晌功夫。 关明溪一听笑了起来,提起裙子便要往外走:“我去做。今日乞巧节,德厨指定忙得很,还是不要叨扰他。” 潘四娘开口要劝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她也想瞧瞧是不是真的像二郎嘴里所说,二娘天赋异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