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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呀。”伊莎贝拉柔声说,“米哈伊尔,我说不上来是不是好东西,我想应该是好的,父神在经书里告诉我们,我们该去追求各种各样的爱……但是,米哈伊尔,爱德华兹不是。至少您不该在他们身上追求爱情。” 米哈伊尔认真地说:“阿诺德是很好的人。” 伊莎贝拉神情复杂,愤怒、讥嘲、仇恨、冷笑撕扯着她的脸颊,但她的嗓音柔和,不紧不慢地说:“您认识您的阿诺德才多久呀?我也认识一个。米哈伊尔,在你六岁之后我就没有给你讲过故事了,今天晚上,我再最后给您说一回吧。” 米哈伊尔看着她。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的伊莎贝拉很像两天前给他讲克里斯汀的故事之前的阿诺德·爱德华兹,既残酷,又怀念,还有一种对天真快乐的少年的怜悯。 于是他点点头,给两人都续上茶水:“我听着,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端着茶杯,往墙壁上的两幅画看去,目光最后穿过干净明亮的玻璃窗,定格在那轮圆月上。 “首先,你要明白,米哈伊尔,这是我一个人的事,现在,我早已是圣徒了。这和寓言故事或预言故事不同,不需要你做什么解读。我说给你听,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要陷在爱情的网罗之中,至少不能是爱德华兹,米哈伊尔。你是父神最爱的孩子,你拥有世界上所有人的爱,何必强求一只吸血鬼、一个爱德华兹的垂怜呢? “——那是第二圣战时候的事了。您学过那段历史,应当知道,在圣战开始前,密特拉王朝的国土只有如今的五分之一不到,北至晨星湖,南临切诺堡,最西边是太阳河的入海口,最东边是亚娜的春泉城。然而诺伦、亚巴顿、伊里斯、艾登甚至巴力王国尤不知足,仍然侵略教会领地,残害父神的信徒。因此,在神历1024年,以西希家为首的圣徒们各自奔赴前线,发动了复国战争。在那场战争中,巫师和撒旦加入了对方,十二圣徒死伤过半,像我和米迦这样的人就得到了替补的机会。战争结束后,巴力臣服,诺伦俯首,东、西洛克两国从亚巴顿分裂,伊里斯失去了布朗兹尼、莱茵和怀特三大公国,教会的复兴由此开始。 “战争的头一年,我只有十一岁,从巴力王国逃出来,加入了圣城军,在后方洗衣服做饭、照顾伤员,每天干很多活,只有一点点食物,有时候连水都喝不饱,但是我们都很快乐。有修女教我防身术,每周有拉比为我们上课。十四岁的时候我成为了一名执事,因为分区的其他大人都死了。我去前线赴任,这个年纪不上不下,力量也不足,于是雅各打发我去医疗队,为死人举行安魂仪式。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阿诺德·爱德华兹。 “他是诺伦人,出身于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子爵家族,出于信仰背叛诺伦,加入了圣城军,成为了医疗队的负责人。他是个……怎么说呢,是个老派贵族,也许你不理解……跟以前的你很像,否则也不会为了信仰叛国。他才二十岁,医术却很好,懂得许多稀奇古怪的知识,会用乱七八糟的植物制糖给我们吃,有人叫他‘炼金术师’,反正炼金术师和医师的界限向来不分明,而他会炼糖。亚巴顿诺伦联合战线的前线指挥官是西希家,他把亚伦和米迦都扔进了儿童军。米迦长大了一点,就偷跑来医疗营地,学爱德华兹提炼酒精,总是我把他赶跑。 “十五岁的时候,我告诉爱德华兹,我爱他。他说,贝尔,你还年轻,我不能答应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又说了一次,他依然拒绝,但我看得出来他爱我,除了我他不接近任何女人,他对她们礼貌极了,却会对我脸红,做起事来毛毛躁躁笨手笨脚的。每个夜晚,无论军队驻扎在深林还是旷野,他会给我送一枝花,祝我晚安。” 时隔多年,说到这里,伊莎贝拉的脸颊上依旧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十八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医疗队,成了一名战士。他跑去跟西希家吵了一架,要跟我走,但仍然拒绝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和米迦一前一后打穿了诺伦的尤妮肯防线,他带着酒和花来为我庆祝,说他爱我。他已经三十一岁了,在那个时代的普通人里都算得上老人了,但他认真地告诫我,女孩子要到至少二十岁才能发育好呢,太早结婚生孩子不好。那时候我们是多么快乐呀……我们除了战争和手中的刀枪一无所有,他告诉我等圣战结束后我们就结婚,他要给我做一对世界上最美的绿宝石耳坠,虽然绿宝石和我的外貌不搭配,但那不是为了搭配我,是他陪伴在我身边一刻不离的象征。我告诉他我要为他去争取主教的位置,帮助他实现理想。 “然后,战争结束了。西希家和雅各推举我成为圣徒,我受封的时候,米迦和亚伦还在边上吵架,薇露丝的海盗女王玛利亚在我的另一边。爱德华兹去诺伦的誓约城为教会和王室做见证,最后成为了维克菲尔德侯爵,戍守诺伦边境,和密特拉王朝只隔了一座阿梅希斯特森林,只要诺伦有一点反心,爱德华兹们随时会成为教会的利刃直插诺伦心脏。 “我很为他高兴,给他写了十多封信,神坛建造初期传递的信件很多都是我给他的……但全部石沉大海。当时我们要面对扩大了数倍的国土和百废待兴的神国,忙得不可开交,而我爱他,也信任他,觉得也许他和我一样忙碌,我们让他夹在诺伦和教会中间实在太辛苦了,而且他是个四十五岁的普通人,一定比我更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