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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时间,程既简接到了顾原的电话,说已经把人捆上私人游艇了,等他下达命令。 程既简不慌不忙:“待着,我下午过去。” 他在走廊讲完电话,推门进入病房时,看见苏琅轻醒了,正侧着身挣扎着起来,她手腕伤着没法用力,只能用胳膊肘支着床铺起来。 听见病房门开,她望过去,大概是料想不到出现的人会是他,她怔了一下,慢慢对他笑了笑,有些惊喜,劫后余生。 程既简两步过去坐到床沿,伸手把人揽入怀里,苏琅轻的额头正好压在他的左胸口,那一处跳动的频率有点快,却也沉稳有力。 “感觉怎么样?”他问。 苏琅轻慢吞吞地说:“有点晕,身上有点酸。” 接下来他一直不出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让她动弹半分,他的脸压下来,久久过去才在她耳边说一句:“人没事就好。” 苏琅轻勉强抬起手臂,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我没事了。” 程既简手臂微微松了点力,垂眼描她的轮廓,描至嘴唇,呼吸一缠上去就吻住了她,极轻微,极克制,小心翼翼如同覆于薄冰之上,他指尖深入她发间,动作轻柔。 唇舌的紧密接触让他安定,也让他处于另一种状态的紧绷,腰腹肌rou一收紧,就克制不住动作的激烈和粗暴,他下颌线绷得凌厉,吻得情切,将他性格中的侵略性暴露出来。 她身上常有一股温细细的润湿感,无论是她的呼吸,还是她软滑的舌,亦或是她压在他胸口的指尖。 直到他停下,苏琅轻还有些无措,嘴唇仍处于一种被他深吻和侵入的弧度。 == 第27章 春日语我 我卧室里的床,比医院病房里…… 今天原本是剧团登台演出的日子, 无奈苏琅轻伤到了手,登不了台。 况且她半夜发烧,白天的时候, 身体都还没有恢复。 程既简在昨晚送苏琅轻来医院之后不久,就帮她给团里的领导打电话请了假。 毕竟这一头事发突然, 那一头又演出在即, 他替她想得周到,早一点请假, 那边也能早一点想出应对的办法,找个人替补上去。 请假时他没有说明缘由, 只语焉不详说苏琅轻半夜发烧之类, 至于前因后果, 以及苏琅轻因何一夜未归,团领导识趣没有多嘴询问。 下午两点多钟,沈桥和陈绪过来医院看她, 小两口也是才得知事情, 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程既简却离开医院, 出去了一趟。 陈绪剥着个橘子, 气得愤愤地, “那个梁酩以是什么毛病?喜欢人也不是这么个作死法啊?他这样子谁敢和他在一起?” 她说着, 看向了倚在窗口的沈桥。 沈桥在她不怒自威的逼视之下,无奈一摊手,“我和他不熟,偶尔几次往来他看起来挺正常的,话少,随和, 有点少爷脾气,要说哪里不好,就是女人比较吃他那一套。” 他们这帮人出身优越,有条件有身家,多少带一些被惯出来的臭毛病。 有点脾气对他们来说无可厚非。 陈绪瞥了他一眼,“德性!”又说:“程既简打算怎么办?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沈桥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他刚才正想着这事呢。 程既简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佛子,他也就是看起来冷寡了点,时常给人一种居高临下,悲悯人世的错觉,沈桥和他多年交情,至今不知道他的骨血是冷是热。 更多时候,程既简给他一种“无所求,无所谓,一切皆空,也一切有度”的气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质似乎让他多了一层深沉至不可说的魅力。 这特么难道就是所谓的“任是无情也动人”的美学理念? 苏琅轻在听见陈绪问的那句话时,有些茫然,云里雾里之间难免有诸多猜想,“他要私下解决?他打算怎么做?这件事不可以交给警察么?” “放心,你好好休息,”陈绪安慰她,“程既简会想办法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琅轻说:“不管怎么样,采取任何暴力手段都是犯法的。” 陈绪笑一笑,“那没事,程既简一般不动手。” “我知道,他看起来也不像……” “通常都是他身边那个司机动手。”陈绪没等她说完,打断道。 苏琅轻:“……” 陈绪滔滔不绝,“那司机叫顾原,你看他人高马大的,开车技术一流,身手不错,身材更不错,他身上八块腹肌呢,块块结实有劲儿,还有那两块胸肌,有一天我们去健身房撞见他,沈桥那两块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两坨柴了吧唧的鸡胸rou。” 说完还附以两下嫌弃的“啧啧”声。 沈桥不高兴道:“上升人格侮辱就过分了啊,他那是胸肌么?那是两块铁板,是秤砣!我这才叫体脂百分比完美的肌rou……” 他恨不得当场脱衣服以证清白,公证天理。 苏琅轻似乎察觉出了他的冲动,赶紧劝道:“沈先生,冷静一点。” 几个人闲话的时间里,程既简已经抵达海岸,登上了私人游艇。 游艇往海域的方向开去,在远达至看不见海岸线的某个位置停了下来,程既简倚着船艇的栏杆,点了支烟,云雾袅袅。 他衬衫左边的下摆不知道怎么,从裤腰里掉了出来,领口处闲散着,半长的两绺碎发垂在眉峰,雅而不周,文而不礼,一不留神就露了痞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