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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蜜芽望着少年幽深的眸子,里面闪动着野性难驯的光芒,她莫名有些慌张,“李师弟,你……” “芽芽。”他喃喃一般叫着她的名字,又开始缠她,像只狗狗一样,“就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我想听你说更多你的事,想了解你更多。” 他的心莫名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焦渴。 没由来的,就好像缺失的东西迫切需要什么来填满,而这一点,只有芽芽可以做到。 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空虚,贫瘠得像一株长在荒地里的野草,拼命抽条,无人问津。 而是芽芽是漂亮的玫瑰花,与他孑然不同,可他很想同她长在一起,可是他们早早已经分开了,她自己有了独立的根系,即便没了他也可以绽放。 他无法将她完全占据,只能期望着将她抱得紧一些。 这样就好像可以让她完全属于自己一样。 少女被禁锢着无法动弹,有些不舒服,他却凝视着她,幽深的眼里好像空荡荡的,黏人得有些过分,就像是恨不得和她长在一起。 她心跳如雷,忍不住挣扎,小腿不小心碰到他哪里,她感觉她整个人都麻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望下去,小声道:“你怎么……” 他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脸,有些急切,声音带着几分慌张,眼尾发红,莫名有些可怜兮兮的,“别,别看,我只想抱着你,不会乱做什么的。” 她终于安分下来,心里忐忑不安,声音也跟着颤抖,“可是,有点烫,顶着不太舒服……” 少年的脸噌地红了,头枕在她肩上,呼吸guntang,可却再三保证,声音很轻,“还好,芽芽,你别乱动,我说了就是想抱着你,不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抱着你。” 怀里的少女又软又香,和他完全不一样。 其实,看到不世珠里面那个场景,他就很想这么做了。 无关□□,那仿佛是一种接近本能的渴求。 李蜜芽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把自己当作人形抱枕,洞xue外传来不知名的虫鸣,混合着年轻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月下的一波又一波潮水。 让李蜜芽在紧张与安宁之间反复横跳。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呼吸慢慢变得轻缓,李蜜芽别过脸,发现大魔王竟然真的睡着了,乌黑的发染上一层金色的火光,睡容恬静。 那双平时看谁都不顺眼的眼睛微微下垂,眼廓下混合着淡淡的阴影,竟然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李蜜芽无奈,看来,他被连星海的人追捕,是真的累了,不过,还偏偏把她当作人形镇定剂。 以前怎么没发现大魔王这么黏人呢? 她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凑近了他的脸颊,落下露水般轻柔的一吻,温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李蜜芽也慢慢合上了眼睛,无数褪色的记忆又开始闪回,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世,还是八九岁那年的模样。 身上穿着素衣,头戴缠枝的华鬘,身上璎珞宝钏遍体,如同观音座下玉雪精致的小女童,坐在月轮车上,在海边巡游。 人潮拥挤,所有人都在望着她。 包括她的爸爸mama,爸爸惊讶道:“这还是咱们的闺女芽芽吗,穿上衣服还挺有仙气的。” mama睨了他一眼,“也不看她是谁生出来的宝贝女儿,她是小仙女,那自然是遗传了我的基因。” 爸爸嘿嘿笑了起来,讨好道:“是是是,老婆说得对。” 莲花台、月轮车行过海滩时,海水忽然澎湃不定,远处传来一阵幽远的鲸歌,宛如天籁,她懵懂地看着海面,像是受到什么感召 赤着足一跃而下,朝着海面跑去。 mama吓了一跳,“芽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一下子跃入了海里,一群白鲸围着她开心地打转,她抚摸着它们的身体,心里莫名急切,“快,快带我去对岸。” 白鲸懂事地用头颅撞了撞她的手心,穿过小女童的小腹,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白鲸簇拥着她,往海上而去。 mama吓得声嘶力竭,“芽芽,我的女儿被鲸鱼拐走了,快救救她。” 她回头,朝着mama大声道:“mama,别担心,我没有被拐走,我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完成,等我做完那件事,我马上回来!” 说着,白鲸带着她乘风破浪,消失在海上。 来到沙滩上,她怔怔看着一株扶桑树下,一个白发黑皮的小男孩,手上死死握着一个白馒头,整个人蜷缩着,任由身上拳脚雨点一般落下一声不吭。 李蜜芽心里一阵发疼,忍不住跑了过去,护在小男孩面前,红着眼眶道:“你们别打他了。” 为首的男人满脸横rou,骂道:“我呸!小贼!下次再敢偷东西把你吊起来打。” 小男孩默不作声,将馒头紧紧抱在怀里,待那群人离去,他不声不响地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海滩走去,李蜜芽跟在他身后,“李宵然,等等我呀。” 小男孩仿若未闻,李蜜芽咬牙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小男孩愣愣地看着她,将怀里的馒头护得更紧了,红色的眼睛满是警惕。 他不说话,喉咙间叽里咕噜的,就像是一只没有开化的小野兽。 李蜜芽朝他走近,手试探地摸了摸他的白头发,“李宵然,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我那个世界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