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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娘被秦遇打断,一下子清醒,是了,她现在还是刘洪的妻子,不能告婆家。 她抿了抿唇,顺着秦遇的话道:“大人,民妇婆家不还民妇嫁妆。” 芳娘把自己娘家的情况说了,“大人,民妇的父亲最近病了,急需用钱。就等着这嫁妆救命啊。”说到双亲,芳娘悲从中来,哭泣不止。 知府头疼,“行了行了,来人,传刘洪。” 很快刘家人就被带过来,知府想着让刘家退了芳娘嫁妆,两人和离就是了。 这么点小事,还劳烦巡抚旁听,显得他这个知府很没用啊。 但事实跟知府想的不一样。 刘洪不但不和离,还当堂指责芳娘是家贼。 芳娘反驳,刘洪脾气上来,也不管地方,一拳捶到芳娘背上,还要再踢踹时,被衙役一板子打下去。 他惨叫出声。 知府小心看了一眼秦遇的脸色,秦遇面沉如水。 知府脸一黑,怒道:“朝廷命官当前,竟敢放肆。来人,给本官打他十个板子。” 刘洪慌了:“等等大”衙役动作更快,杀威棒把刘洪架的死死的,板子落在rou上,响起沉闷的声音。 公堂上只听得刘洪哀嚎。 芳娘看着,忽然发现刘洪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围观百姓窃窃私语,此时一个老妇人冲进了公堂,很快被衙役抓住。 知府喝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老妇人是刘洪亲娘,老林氏,被喝了之后顿时瑟缩,恶狠狠剜了芳娘一眼,然后老老实实行礼。 第175章 苗头 老林氏询问:“大人,不知我儿犯了何事?” 知府哼道:“扰乱公堂。” 老林氏噎了一下,扭头又瞪了芳娘一眼。 十个板子下去,刘洪老实了。 知府问:“刘洪,你说你妻子是家贼,可有证据?” 老林氏先道:“大人,老婆子周围的邻居都能证明。” 知府面色不善的看向芳娘。芳娘大胆拦官员车,就已经让他不喜了。 芳娘忙道:“大人,大人冤枉啊。” 老林氏幽幽道:“大人,老婆子这大儿媳狡诈的很,嘴里没有一句能听的实话。” 秦遇敛目,遮住了讥哨。 老林氏在暗示知府对芳娘动刑。 再看芳娘只知道摇头哭泣,居然找不到说辞。秦遇心里叹了口气。 “大人。” 知府一惊:“巡抚大人有何吩咐?” 秦遇道:“本官只是有些疑惑,既然婆家说儿媳是家贼,那偷了几回,每回偷了什么东西呢。” 老林氏一慌,很快镇定:“大人,老婆子老了记不清楚了。” 知府不满:“没问你。” 老林氏:…… 秦遇又道:“不如传刘洪家周围的邻居。” 知府想想也对,很快刘洪家周围的邻居都传了来,然而他们只跟着说芳娘是家贼,但是芳娘偷了什么,他们却不知道。 再一问,他们才发现这些都是刘洪,或者说刘家的说辞。 他们先入为主,压根没听芳娘解释。 围观的百姓也察觉出不对了。议论声起,刘洪慌张的看向他娘。 老林氏忽然大哭,握拳捶地:“老天爷哪,您开开眼吧。” “您收了这个恶妇吧。她把咱老刘家害成什么样了。” “人人都知道她偷东西,她还有脸反口。这世道怎么了……” 老林氏哭的眼泪鼻涕直流,知府为难:“巡抚大人,您看这…” 老林氏也一大把年纪了,而且说白了,这就是一桩家务事。 他堂堂知府,跟着搅和什么啊。 也就是秦巡抚不计较,换了他,芳娘敢拦他的马车,先一顿板子下去。 秦遇冷冷道:“老太太,你年纪大了,本官不跟你计较。但你扰乱官员办案,有罪当罚,就由你儿子为你受过吧。” 老林氏还没反应过来,刘洪又被杀威棒架住,五个板子下去,他疼的脸都白了,老林氏也不敢哭闹了。 众人得了清净,都松了口气。 秦遇示意知府继续,然而问来问去,没谁说的出芳娘偷了家里什么东西。 老林氏和刘洪更是一会儿一个说辞,最后干脆道:“大人,这恶妇把东西都偷娘家去了。” 每一场升堂案子,都会有专人记录官员的问话和堂下之人的回话。 连官员拍升堂木的次数,都会有人刻意记下。 秦遇扫了一眼得意的老林氏,垂眸,由她再嚣张片刻。 衙役得令去芳娘娘家搜查,同时还去了刘洪家搜查。 芳娘娘家什么都没有,而刘洪和老林氏口口声声指责芳娘偷的东西,反而在刘洪家找到了。 刘洪和老林氏:…… 刘洪眼神慌乱,老林氏忽然改口:“大人大人,老婆子刚刚记错了。这恶妇偷了东西变卖,换银子后逍遥去了。” 然而一问其他邻居,都说芳娘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眼看众人都怀疑他们,老林氏又想一哭二闹,此时秦遇轻飘飘扫了一眼刘洪。 老林氏梗住了。她还是心疼她儿子。 知府也不是傻的,这会儿看看刘洪和老林氏,猜到这两人可能说谎了。 秦遇低声道:“大人,不如传刘洪家里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