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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图南忽地把头歪在他肩上,把没抽了几口的烟放进烟灰盒,说道:“不重要。” 李邽山盯着留有口脂印的烟蒂,把它从烟灰盒里捡了出来,鬼使神差地放在嘴上吸了一口,侧头看着施图南,顽笑道:“美人计?” 施图南笑了笑,没应声。 李邽山低头吻住她,手一寸一寸地握住她脚。施图南轻声道:“抱我回内室。” 李邽山盯住她的眼睛,好半天,问道:“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知道。”施图南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轮廓。 “好。”李邽山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今后你生是我李家的人,死入我李家的坟。一损皆损一荣皆荣。同甘苦共患难。”抱着她回了内室。 — 施图南刚睡着,门外老三大喊:“大哥出事了!” 李邽山迅速出去,把他推到门外,压着声问:“嚷嚷什么?” “大哥,七妹的三妹险些落海!差点酿成大祸!” “险些落海?”李邽山穿着衣服问。 “大哥,你脊背上怎么血淋淋的?”老三大惊。 “说正事,怎么险些落海?”李邽山问。 “俺同老四正好经过船尾,眼见三小姐脚下一趔趄,人撞开栏杆就要落海,老四反应极快地一手拽住她,一手拽住船上的铁链,”老三心有余悸地比划道:“大哥,你都不知道有多惊险,老四顺着就要滑下船,俺立刻拖住铁链……” “人有事没?”李邽山打断他。 “老四没大事,三小姐像是吓坏了,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还是二哥把她抱回了房间。估计这会苏医生已经去了。” 李邽山轻声关上门,阔步出了船舱。老三紧随其后道:“大哥,这栏杆质量太差也太不经撞了!”说着半途碰上老四。 李邽山问:“怎么回事?” 老四揉着胳膊道:“有点蹊跷。那块特别滑腻,不知道是乘客洒了东西,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怎么说?” “我刚过去看,船佣都已经把现场处理干净了。说是有人在那摔了跤提了意见。”老四斟酌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船长过来用蹩脚的中国话骂了句晦气。每次航行前船上各个位置都有检查,这次航行太仓促就忽视了例行检查。随后让人在船舱里贴了告示,船该保养了,尽量在甲板上活动,不要靠近栏杆。 李邽山看了现场后,什么也没说,一行人跟着他回了船舱。老三在他身后不停念,老二说苏医生去看三小姐,三小姐躲在被子里死活不见人,施家客房乱成了一锅粥,现正在四下找七妹。听到这里,李邽山忽地止了步,回头道:“同你们说一件事。” “大哥,啥事。”一行人看着他。 “七妹不再是七妹,她是你们大嫂。”李邽山郑重其事道。 “你们先各自回房,我屋里不方便,你们大嫂在睡觉。”说完抬脚要走,又斟酌道:“老二你去让餐厅安排下,我们一块坐下……算了,回头同你大嫂商量了再说。”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开。老二先问:“七妹在大哥屋里睡觉?” “七妹睡了一觉变成了大嫂?” “大哥把七妹睡了!” “——啊”老三双手捂脸状。 一直没做声的老四转身回房间。老二追问:“大哥有婆娘了你不开心?” “施家大小姐不适合大哥。”老四道。 “说实话,俺也觉得大哥有点配不上七妹,俺怀疑大哥对七妹……” “用了下作手段!?” “七妹要是不依,大哥讨不着便宜。”老四斟酌道:“我总觉得七妹骨子里很冷,冷得像一具尸体。” “俺可不觉得,俺觉得七妹啥都好,一颦一笑里都是教养和温柔……”说着扭头看老二:“老二你说,七妹好不好!” “好是好,我就是觉得七妹太完美了。要当真娶回家当婆娘,不得当座菩萨敬着?”老二认真道:“七妹太优秀了,我自惭形秽配不上。我喜欢……像施家四小姐那种生命力鲜活的人。” “七妹太空了,像一个空心人。”老四说着摇摇头,“也许是我的错觉。” “俺不认同你们说的,但俺不知道为啥心里头有点闷。俺觉得七妹不是这样,大哥眼里的七妹肯定也不是这样。” 一行人沉默,谁也没再说话。 * 施图南睡得很沉,从午时睡到傍晚,睁开眼就看见另一侧的李邽山。“睡饱了?”他问。 “几点了?”施图南半坐起来,她声音很清冽,完全没有刚睡醒时的鼻音。 “快七点了。饿不饿?” “有点。” 李邽山下床,让人去餐厅拿吃的,回来内间,见她已经穿好了旗袍,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他从身后要揽她腰,施图南避开道:“别动,我身子乏。” 李邽山偏要揽,不止揽腰,还要对她上下其手。施图南有些恼,瞪他道:“你松开。” “我偏不。”李邽山盯着镜子里的她,像故意要惹她似的。“老子有种感觉,像是你把我给睡了。” 施图南偏过头,不理他,怕他把自己头发弄乱了。她越不理他,他就越要惹她,嘴里说着一些混账话。施图南真恼了,转身要离开,他才适可而止的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