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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对皇太极更加陌生,被他抱着立刻扭动着身子大叫不止。见挣扎不开,最后停了下来,盯着皇太极半晌,伸出小手,一把抓在了他脸上。 皇太极脸被抓出一道红痕,却半点都不生气,还哈哈大笑道:“还真是厉害,连你老子都敢抓了。” 底下的人连声恭维皇太极,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大声道:“九阿哥如此聪明伶俐,是我大清的福气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大清以后后继有人了。” 皇太极听完也没生气,笑着连说了几声好。殿内众人神色各异,豪格脸色青白交加,视线从福临的脸上挪开,又恨恨剜向布迦蓝。 这次布迦蓝没有如以前般不跟豪格一般见识,眼神冰冷,与他四目相对。只不过片刻间,豪格被她眼中凛冽的杀意镇住,狼狈地转开了头。 布迦蓝知道福临存在的一天,储君之位就是避不开的话题。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其他人的想法,她的权势足够大,只要她活着一天,要想动福临的人,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福临玩了一天,这时已经开始打瞌睡,转动着脑袋四处寻找布迦蓝,憋着嘴想哭。 布迦蓝见状,走到皇太极跟前说道:“福临要歇息了,我先抱着他回去睡觉。” 皇太极轻抚着福临的胖脸蛋,把他递到布迦蓝的怀里,说道:“小心些,他片刻都不安生,别摔着了。” 福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立刻依偎在布迦蓝怀里香甜地睡了过去。她见时辰不早,干脆将几个格格也一并带回了宫。 苏茉儿帮着布迦蓝,拿着热帕子擦拭干净福临的手脸,放到炕上歇下后,又去照顾几个格格洗漱。 没一会,苏沫儿进屋低声说道:“福晋,睿亲王在老地方等你。” 布迦蓝愣住,她已经有许久没有私下见多尔衮,连着费扬古他们几人也没有再宠幸过。 一是因为她不想再生孩子,二是因为她对他们也没有了什么兴趣,也没有见到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新人。 想了想,她还是走了出去。刚上到三楼,多尔衮从暗中闪身出来,朦胧的月光下,他的双眼像是夜里的狼那般闪亮。 布迦蓝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说道:“喝多了?” 多尔衮说道:“没有喝多,明日要出征,不能喝太多酒。前些日子我在忙着修都尔弼城,也没有在盛京,好久都没见嫂嫂了。自从嫂嫂搬出去之后,比以前见面更加不方便。宅子里比皇宫还要难进,到处都是守卫,我试过几次,还是没敢进来。” 布迦蓝听着多尔衮话里nongnong的委屈,嗤笑道:“你见我做什么?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多尔衮神色黯淡了几分,低低说道:“我知道,嫂嫂有了福临之后,一颗心都放在了福临身上。我不知道嫂嫂也有如此柔和的一面,今天见到嫂嫂看福临的眼神,我真是嫉妒得紧,嫂嫂从没有那般看我过。” 瞧他说得,真是荒唐又好笑,布迦蓝嘲讽地道:“你又不是我儿子!” 多尔衮自己也觉着好笑,叹了口气说道;“我倒真想是嫂嫂的儿子,这样嫂嫂就能时刻把我放在心上了。嫂嫂,明天我就要上战场打仗,这次不比上次,只在山海关边做做样子就好,这次得要真正上战场拼杀。 每次出征,我就都当做是生死决斗,拼劲全力,只想着一定要回来。以前我没有什么牵挂,如今出去之前,总想着要见见嫂嫂,见过之后,我也就安心了。” 他可怜兮兮看着布迦蓝,手臂动了动,恳求地道:“嫂嫂,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只要抱一抱就好。” 布迦蓝离他远了一步,斜睨着他,“你还没断奶呢,闪一边去。我来是想跟你说几句,战场上杀敌是一回事,滥杀无辜又是另一回事。多尔衮,打仗归打仗,别乱杀妇孺弱小与老百姓。” 多尔衮手臂僵在那里,失望地道:“好,我知道了,杀敌归杀敌,抢东西归抢东西,绝不会乱来。不过嫂嫂,以后你都不会再与我亲热了吗?” 布迦蓝想了想,坦白说道:“看心情。” 多尔衮愣了下,重又高兴起来,说道:“等到嫂嫂心情好的时候,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布迦蓝失笑,说道:“明天要出征,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希望你这次能顺利,平安回到盛京。” 多尔衮笑容满面,连连点头道:“有了嫂嫂这句话,我一定会凯旋而归!” 多尔衮没有乱保证,在来年春暖花开时,他与豪格的左翼军得胜凯旋归来,岳托却死在了军中。 这次大清军队连续攻陷了山西济南天津等地,俘虏牲畜人口共计二十六万。战报飞来,皇太极龙心大悦,成天喜得连嘴都合不上。 待听到岳托的死讯时,皇太极迅速变脸,由笑变为了哭。等到装着岳托骨灰的灵柩回到盛京城外时,皇太极亲自率众人迎出城,抚着棺椁痛苦失声。 皇太极哭,代善更哭得几乎晕过去。布迦蓝冷眼看着他涕泪纵横的脸,只恶心得想吐。 代善几次都要杀岳托,这时候表现出一副慈父模样,不过是为了岳托的镶红旗。 要说大清最让布迦蓝感到最恶心的人,若是代善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布迦蓝不想再看,转头身走到了一旁,余光瞄到旁边岳托的福晋纳喇氏,怔愣片刻,微微皱眉思索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