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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大队长就把他安排到了手艺工那边,跟着几个小妇女们学习编簸箕。 他嘴笨老实,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学得慢,人家也不会主动教他,但架不住他闺女人缘好会处事,给人家送些从城里带来的稀罕物,很快就笼络了一圈人。 大家看在他家闺女面子上也愿意主动教他。 安富贵虽然笨但心眼实,学了点手艺,便没日没夜的练,虽是大老粗一个,却编的有模有样。 手艺活有时候还不一定要去工坊做,自己拿回家做也是一样,这就使得安富贵免除了腿脚不便的困扰。 他现在不仅可以把家里的农活和家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空余时间全用在编活上,过的自在又快活,赚的工分还比之前要多上许多。 这些全是他闺女给他带来的好处,所以他亲妈就算是说破天去,他也不会理会,甚至觉得他妈越老越糊涂,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再这样下去他看看是不是还要大义灭亲。 安勤是抱着个小奶狗回来的。 王三姐家的土狗生了一堆狗崽子,安勤知道后第一时间跟她定了一个,也没白拿,送了她一条手链,王三姐还不好意思,见她这么会做人,越发喜欢跟她相处。 小土狗刚断奶,整体白色毛发,间或夹杂些黑毛,rou嘟嘟的甚是可爱。 安勤给它取名小白,简单又好记。 安富贵看闺女这么喜欢,觉得养条狗也挺好的,不仅能陪着闺女玩,长大了还能看家。 王八婆不太高兴,念叨着人都吃不饱,还养狗。 但被安勤瞥了眼,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一家三口吃完饭后,安勤把锅里剩余的一点面汤盛出来准备给小白吃。 王八婆又在一旁碎碎念,本来每天锅底剩下来的这些边角料都是用来喂鸡,结果被这小畜生给包了。 “鸡吃了还能下蛋卖钱,这小畜生吃了能干嘛,这么点大,杀了都不够一碗rou。” 安勤斜她一眼,恐吓道:“小白哪天要是出现在锅里,第二天你就会出现在井里,你要不要试试看?” 王八婆又气又怕,但又不能把她怎样,只能洗碗的时候把灶房的声音敲的震天响。 闺女三天两头用这话威胁王八婆,刚开始安富贵还担心,现在倒是只放平心态听着了,说实话被他妈欺压了一辈子,突然出现个人来镇住她,也挺好的。 安富贵乐呵呵的又坐在屋檐下开始编簸箕。 安勤抱着吃完米汤开始打嗝的小白坐在屋前的草垛上吹着小风。 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个多月,从夏季到初秋,她快速的打入了这个村子的每个角落,甚至已经朝临村下手。 但是她的爱人还是了无踪迹。 安勤叹了口气,真的好想他啊! 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小白狗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 安勤很快回神,笑眯眯的亲了它一口。 王八婆洗完了碗,刷完了锅灶出来,看到安勤正无所事事的抱着小狗玩。 嘴巴张了几下,终于气不过的说道:“没看到你爸在忙活吗?你就不能勤快点帮他递竹条啥的。” 话刚说完,安富贵就接了话茬:“不用,我闺女那手细皮嫩rou的,怎么能碰这些。” “舍不得你闺女碰,你倒是能指挥你妈,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王八婆气呼呼指着儿子骂。 安勤掏了下耳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奶,你的品性真是跟你的名字绝配。” 王八婆瞪她:“你啥意思,骂我?” 安勤斜她一眼,笑的阴恻恻:“你知道就好,舌头长来不一定就要说话,就让它安安静静的待在嘴巴里不好吗?” “......”王八婆嘴巴动了动,竟没敢接话。 安勤憋笑,好一会才大声道:“行了,鸡都叫多长时间了,早上是不是没喂啊!还不喂鸡去。” 安富贵一拍脑门:“哎呦!忙问了,妈,鸡还真没喂,桶里应该不够,你再重新拌点。” 有了干活的手艺连胆都肥了,竟是开始理所当然的指挥他老娘干活。 王八婆被儿子跟孙女气的半死,却在碎碎念中把活给干了。 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朵朵白云在空中缓缓的飘荡,在这漫野四溢的秋香中,小白在田埂间肆意奔跑摔跤,不远处不时传来女孩娇俏甜美的呼唤声,在这快要丰收的季节,那贫困户安家也迎来了欣欣向荣的景致。 终于在稻穗抽黄时节,小窑村里将迎来新一批的知青。 安勤第一时间获知消息,甚至还拿到了手记的名单。 看着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姜明远。 她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目光朝下,突然瞥到另外两个人名时,她面色有些诧异。 这一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全是省城第一中学初中、高中毕业的学生,年龄在二十岁上下,有男有女。 和几年前来的身份普通的老知青不同,这群人里好几个都是省里干部的子女,为了响应上面的号召,为了动员更多的普通家庭送子女下乡,他们只能起带头作用。 特别是排在名字第一位的姜明远,他曾爷爷是个将军,跟着主席打仗的那位。 他的到来让小窑村的几个干部严阵以待的开了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