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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面,她径直将车开到便利店,餐厅门口很快出现熟悉身影,是柴暃穿着高跟鞋飞奔而来。 在公共场合十分注重形象的人狼狈翻上副驾,第一时间去抓倪末的手,“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倪末摇头,转眼去找迟不现身的薇诺安。 街道对面,薇诺安推开面包店大门,怀里还抱着两根硬邦邦的法棍。知道柴暃挑食,她还特意去隔壁进口店转了一圈。 满满一袋零食,在薇诺安看清整个凹进去的车头跟裸露的车灯内部时,跟随法棍一起砸到地面。 柴暃探出头催促,薇诺安才回神,赶忙抓起袋子,钻进车子时,法棍被蹭掉一截。 她脸煞白,连安全带都忘了系,急忙问倪末发生什么事。 倪末似没听见,踩下油门,车子平稳行驶出去。 回答的是柴暃,“你的Nemo把我甲方的车撞了,上面还坐着我老板。” 薇诺安讶然失语,很快探身抓住倪末座椅,“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柴暃回:“检查过了,没有外伤。” 薇诺安仍不放心,“有没有哪里痛?”见倪末摇头,她眉头依然紧蹙,“可是车子被撞得很厉害。” 柴暃一听,脑袋里宛若有线头在滋滋冒着火花,“天,不会爆炸吧……” 薇诺安又意识到另一隐患,“肇事逃逸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们怎么样?会不会报警?” 柴暃气汹汹:“他敢!我有聊天记录,他要是找事儿,我告他性sao扰。” 薇诺安噤声片刻,又担忧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柴暃正要说话,手机开始持续震动,点开发现,果然是公司群内消息,她一边翻看一边转播:“我老板去医院了,助理说没大碍,有个人出鼻血,其他人没事。” 这不知算不算喜讯,不撞不解气,撞上怕出事。 但好歹让人松了一口气。 柴暃丢掉手机,“Nemo,把车开去修理厂。” 后排薇诺安并不赞同,“先去医院,你需要做个全身检查。” “啊对,修理厂这个点关门了,你要不要去医院?” 薇诺安斩钉截铁:“必须去。” 尾音落下,车子也悄然停在了路边。 两道视线夹击下,倪末终于开口,冷静如常:“暃暃,帮我一下,我手麻了。”再回头,“安安,你来开车。” 两人立即照做不误。 大部分人在购买私家车时倾向于考虑油耗、保养保险费用、美观性,倪末则尤其注重安全性能,换言之,是否耐撞。 当她穿着拖鞋由驾驶座上下来,看见被撞坏的车盖,开始对当初导购的说辞心存质疑。 质疑不过几秒,她迅速钻进后座,让薇诺安掉头回到刚才的便利店。 两道视线再次投来,当中意味类似,疑惑叠加警戒,是唯恐她又要偷偷干出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来。 倪末往后倚靠,用三个字解释:“洗手间。” 与此同时,和上次撞完警车雷同,她眼皮变得异常沉重。好在这次不需要维持礼仪,换个舒服的姿势,她争分夺秒睡了过去。 柴暃说倪末无趣,一语中的。 但似乎又不是彻头彻尾的无趣。 柴暃以为,人会变,但有些东西抽筋剥骨也除不去。所以倪末的无趣也偶尔伴随出其不意的生动事件,让人毫无防备就被戳中一下,全无招架之力。 “我好爱你哦,Nemo。要什么男人,我嫁你好不好?”柴暃似乎天生就不耻于表达爱意,且翻来覆去不觉得腻味。 “但以后不能这么冲动,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那晚电梯闭合前一刻,她眼睁睁看着倪末撞车上去再飞快奔离,冲击程度不亚于看见自己无心刷爆的信用卡。 而被撞的一车人,受到的惊吓只会比她更甚。 她这段时间高度关注公司内部讨论风向,确认一切风平浪静,疑惑的同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这次撞车,也成了她调侃倪末的由头。她并不直接打趣,而是逮着机会就复原现场。 “Nemo,帮我一下,我手麻了。”她紧握方向盘,连眼神动作也模仿到位。 虽然知道重力撞击下,手麻跟出汗都是正常现象,但玩笑话哪管那么多。 而倪末坐在副驾,对她的恶趣味毫无反应,拿着笔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柴暃凑过去,还没看清楚,倪末眼睛里飞来一支冷箭:“看路。” 柴暃不服,“夏普哥的婚礼诶,你还有心思学习,裙子也不知道穿一件亮丽点的,好意思让我一个人把新娘子比下去?” 到底是玩笑话,抵达婚礼会场,两人安安静静送上礼金跟礼物,接着就被引进大厅落座。 婚宴上红男绿女盛装打扮,柴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单独享受视觉盛宴的时刻,然而一圈看下来,她兴味索然,向倪末抱怨:“你礼金就不该送那么多,连个帅哥都没有,回本无望!”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没有补觉,此刻倪末竟有了睡意,她单手撑着脑袋打算眯一会儿,旁边柴暃忽然惊呼一声,吓了她一激灵。 柴暃捉倪末手臂,“快看快看!帅哥!” 倪末耐不住摇晃,惺忪睡眼望过去,视线好一会儿才定住,等看清楚,她心暗暗一沉,背脊打直,很快没了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