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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男人舔了下后牙槽,胸腔里低低震出一声闷笑,玩味,又挺愉悦的意味。 “软,刺儿。” 软刺儿? 这几个意思? 方坤腾不解,又很快了然。 杜meimei那样的,大约是太过泼辣。 驰哥看来还是喜欢软的。什么身娇体软,温香软玉,吴侬软语。 ——但太温顺的也不行,少了点嚼劲儿。 软刺儿,正正好。 看上去一朵温柔解语花,靠近了才知道还带刺儿。 ……驰哥这算什么癖好? 这是平时赢多了找虐呢? 回头软刺儿扎他一手血,还要揣怀里捧着疼那种? 方坤腾正腹诽,床头的灯带啪地开了。 炎驰起身朝浴室走:“我先洗。” 说着男人拽住领口,一把将T恤从身上扯了下来。 露出一身腱子rou。 精壮,又不过分健硕。该有的都有。 胸膛宽阔厚实,腹肌块垒分明。肌理分明的人鱼线深入黑色裤边,消失在收窄的腰身下。 方坤腾看着,轻啧出一声,连连摇头。 就这还想要软的? 哪个软的够你这公狗腰折腾啊! 将来哪个软meimei摊上你,那才真是…… 要命,要命啊! ** 倪裳一晚上都没睡好。翌日,她踩着早餐供应结束的时间下了楼。 看到她新换的旗袍,江渔眼睛一亮:“好仙啊!” 这件旗袍是倪裳才新做的,是她一贯喜欢的平裁双襟,修身不紧身。 最特别在于颜色,介于黄绿之间的浅橄榄色软料,很打眼。 这种颜色有个特定的名字,叫“秋香绿”。 秋香绿显白,但也挑人气质。倪裳显然完美驾驭——一袭秋香绿行云流水般勾出身段,只看背影,都有种时光温软的故事感。 江渔在倪家做学徒好几年,旗袍和美人都见过不少,可倪裳总能让她惊艳。 她就没见过比倪裳更适合旗袍的女人——旗袍穿在她身上,熨帖得像第二层皮肤。 倪裳好像生错了时代似的,她该生在百年前的衣香鬓影间…… “你见我压襟儿了吗?”倪裳摸了摸领口,皱眉,“刚找半天没找到。” 压襟是一种穿中式传统服装时,佩戴在胸前的挂饰,穿旗袍时一般挂在右侧第二颗扣上。 江渔摇头:“哪件压襟儿啊?” “就带翡翠,烧蓝的那个。”倪裳坐到饭桌前,眉心依旧展不开,“我记得和这件旗袍放一起的啊……” “我昨晚好像就没见你拿过来,要不你一会儿回房再找找。” 倪裳点点头,拿起筷子。 江渔捏起一块面包:“昨天入住时不说早餐是自助么,怎么现在就咱们这一桌上有饭啊?这家酒店就咱俩两个客人?” 倪裳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轰鸣声。 她手中的筷子一顿。 “我去!”江渔小声惊呼,“好多帅哥啊!” 她抻脖往门外看:“荷尔蒙军团来了!” 倪裳偏头瞟了一眼。 是昨晚那群人。 不得不说,江渔的这个“荷尔蒙军团”,形容还挺准确。 放眼看去,那几个车手个个人高马大,目测身高一水儿的180以上,外形板正。 他们骑的摩托也跟大街上跑的区别明显,应该是赛车,颜色鲜亮sao气,线条感极强。 车和人都停门口没进来。男人们坐在摩托上摸出烟来,调笑声糙痞。 倪裳的目光停在中间那辆银灰色的摩托上。 车上的男人背对她,正一手摘掉头盔。 极短的寸头加黑色夹克,称得他身形更加高大硬朗,一眼看望过去最吸睛。 江渔捅了捅倪裳的胳膊:“哎你说,他们也住这儿吗?那我这算不算艳遇啊?” 来收空盘的小姑娘正好听见,嗤地笑出声来。 “他们都是我们老板儿子的朋友,不是本地的。”她小声跟她俩解释,“这几天过来这边,好像是跑什么,什么来着我忘了……” “他们是赛车手吗?”江渔又问。 “对。听我们老板儿子说,最近驰神回国了,他们想一起组车队呢。” “谁?” “驰神啊,炎驰,就那个——”小姑娘朝门外示意,眼睛亮亮的,抿唇时脸上都是少女心性的羞笑。 “你们不知道他吗?他名气挺大的,之前还上过热搜呢!” 江渔打开微博搜索“yanchi”,下面自动跳出当时上热搜的词条:“炎驰-摩托顶级赛场第一人”。 江渔轻声念出微博的内容: “炎驰天赋惊人,16岁时就拿到了自己首个冠军头衔。此后,他又参加了法国,比利时等地的多场世界级摩托大赛,战绩耀眼。22岁的生日这天,炎驰创造历史,成为摩托车锦标赛MotoGP全赛季参赛的首位中国车手。中国阔别这项世界顶级大赛12年,终于又有车手出现在赛道上……” 江渔轻“哇”出一声:“没太看懂,但我大受震撼!” 她把手机屏凑到倪裳眼前,倪裳看到微博下的视频,是一个炎驰比赛的镜头集锦——比昨晚她在窗后看时更加清晰直观。 男人伏在摩托上飞驰的模样被镜头放慢放大,有种电影的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