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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听话地止住动作。 “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了。”秦骅咬牙切齿,脸冷得像块冰,不断地向外冒着寒气,他挥袖而去,不再理会顾皎。 他在洞口用石头垒了一堵矮墙,将水用脚扫到洞xue深处,顾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提起衣摆帮忙,脚浸在雨水里打了个哆嗦,被秦骅掐住腰拔萝卜一样举到一边的巨石上。 “别添乱。”秦骅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从大氅里掏出火石,蹲在地上点火。 树枝即使放在了石头上,也被雨水浸湿了些,很难起火,秦骅试了许久才点燃。 温暖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庞,他将风灯罩子打开,吹灭烛火放到一边,等火燃得更旺盛了,周围暖意融融,秦骅才把顾皎从石头上抱下来。 顾皎忙环住他的腰不松手:“远之,我没有骗你,你信我,我是真的心悦你!” “你还心悦袁青翡,我知道的。”秦骅掰开顾皎的手。 顾皎跟块牛皮糖一样,秦骅刚甩开她的手,她立马贴上去抱住他的后腰:“那是以前了,你不是还喜欢过鸾德郡主吗?” “我从未喜欢过她。”秦骅推搡她。 “好吧,无论你喜不喜欢她,现在我只是想说,我心悦你。”顾皎根本不信,在燕京的传闻里他和鸾德都快谈婚论嫁了,人家说的有板有眼的,就差说他俩在假山边私会的艳情戏码了。 秦骅依旧冷笑,顾皎手抱得死死的,他干脆随她去,盘腿坐到火堆边。 顾皎瞅准时机,钻进秦骅的怀里,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她这个人缠起人来也是愈战愈勇毫无畏惧的,正所谓烈男怕女缠,只要确定了心意,顾皎向来放得开。 世人惯看不惯rou.体勾引,总觉得低俗下.贱。顾皎觉得不然,无论是才情相貌还是身体,只要能钓到手,管它是什么办法?要她说,身体的需求是最原始最容易篆刻入骨髓的,潜移默化中就像是用惯了筷子夹菜不习惯拿勺子舀,是最不容易更换忘却的。 秦骅跟个长了脑袋四肢头发的木头人似的,没有一点反应,动也不动,也不赶走她,任由顾皎窝在他怀里。 顾皎哀叹一声,看来她的魅力也就这样了,要不就是秦骅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秦骅手臂动了起来,他将淋湿的外袍脱下来垫在地上,拍了拍,大氅半干,秦骅一只手碾平上面的褶子,另一只手托住顾皎,带她坐了上去。 顾皎心中大喜,有无数个小人在胸膛里上蹦下跳放声歌唱敲锣打鼓,她能感觉到秦骅绷紧鼓起的虬结肌rou,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看吧,这说明她还是有魅力的,秦骅把持不住了吧。就说啊,男人都一样,袁青翡当初脸上泫然欲泣,身体却很诚实,照她看,秦骅也一样…… 然而顾皎等啊等,等得眼皮子沉重地耷拉下来,衣服都快烘干了,秦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好像刚才他只不过是怕濡湿的外袍将顾皎的衣服沾湿,所以才脱下来似的。 半梦半醒间,顾皎埋在他的胸膛里,半边脸被他的肌rou压得挤在一起,模糊地听到脑袋上秦骅淡淡的声音。 “所以你当初真的是喜欢袁青翡?你原本是想嫁给他?” 肥皂泡啪的一声炸裂,顾皎瞬间从梦中惊醒,闻到了可以蘸九九八十一碟饺子的醋味。 不是吧,他总不能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吧? 第71章 吃醋 顾皎迷茫地仰头,秦…… 顾皎迷茫地仰头, 秦骅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在火光中镀上一圈暖黄色的光晕,看起来并不像一惯的峥嵘耸立,添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沉静。 他脱下了锁子甲, 露出干净的玄青色圆领袍,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温热地贴在她脸上。 她恍惚间想起那个晚上, 在烛火摇曳中, 他也是这般轻柔缱绻,有力的臂弯像强健虬结的树枝,将她倦鸟般揽在怀中, 胸膛炙热guntang,倾泻一池春水。 “我那个时候,”顾皎支支吾吾,因为走神,声音也变得飘渺,“也不认得你啊……袁青翡陪了我那么久。” 秦骅垂头看她,怀中的姑娘偏着脑袋,呆愣愣地望着跳动的篝火出神,橙黄色的火苗在她黑曜石眼眸中跳跃, 卷曲浓密的柔软睫毛僵硬在眼帘上,一动也不动, 像个漂亮的瓷人。 他心里蓦然升起摧枯拉朽的疯狂,戾气和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名为嫉妒的毒舌嘶嘶吐出信子, 盘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恨不得钳住她脆弱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向自己,让她不再乱看, 命她眼中只有自己,再分不出心神去想别人。 为什么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她都这么自然地去想他人?她发呆时想的人是谁?是袁青翡,还是耶律贺沙?又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的什么人? 她的眼眸在无数男人身上栖息,却从不在他的身上停留。 顾皎哪里知道秦骅翻江倒海的内心,这么久了,她还在回味那个夜晚,她做梦都会梦见,搞得跟她是什么饥渴难耐的变态一样。 可是秦骅这么好,顾皎咬住下唇,什么人和他春风一度了不会魂思梦想? 秦骅是个特别容易激发人占有欲的人,他看起来高大威猛得跟头豹子般,宽肩窄腰,眼神冷酷又漂亮,英俊的面庞虽然常年笼罩一层三尺寒冰,可笑起来嘴角有个小小的酒窝,胸膛也是宽厚又温暖,身上的味道冷中带涩,尾调却回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