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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姐,您什么意思啊?” 陆轻云笑而不语,转身走出了茶楼。 喝完桌上那壶凉茶,听客也三三两两散去,说书的收拾好东西,正要起身离开,哪知,两个蒙着面纱的姑娘一声不吭坐到了桌对面。 他拱手致歉道:“二位姑娘,今儿的书都说完了,若不嫌弃的话,还请明日再赏脸过来。” 领头女子道了声不急。 随后,只见她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拍到桌上。清脆的响声,悦耳动人,勾人心魄,逼得说书人不得不再坐了回去。 “不知姑娘想听些什么?” 女子顿时弯了眉眼。 “您误会了,我今日不是来听书的。” 说罢,她的纤细玉指突然抓住醒木,“啪”地一声落下,在空旷的厅堂内惊起些许波澜。 “我今日是来说书的。” 对,她就是那个花钱给别人讲故事的人。 品茗阁二楼雅间里,男子端坐桌前,一袭雪白云纹锦袍干净得一尘不染,在阳光下泛着光。他抿了口清茶,视线从桌上的名册挪开,漆墨似的凤眸里,流光微转,看向对面的人,薄唇微扬。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果然没有看错柳主事。” 被称作柳主事的男子得了赞赏,当即乐得不能自已,滔滔不绝起来:“王爷您放心,这次联手弹劾您的,卑职一个不漏地全记在里面了。这群老臣,别看平日里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抱成团胆子倒是大了。” “不过,他们竟胆敢与您作对,依卑职看,人再多也都是找死。王爷,您可千万别放过他们,免得他们日后还蹬鼻子上脸了。” 秦瑜闻言笑而不语,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擦起茶杯边缘。直到第三圈,指尖垂落,轻击了下桌面,声音微乎其微。 立在一旁的杨江却是即刻察觉,握着利剑的手腕微转,出声打断了说话人。 “柳主事,这件事王爷自有定夺,容不得你在这教王爷做事。” 语毕,男子面色一僵,方才的得意全然不见,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噔地从椅子上弹起,扑通又跪了下去。 “卑职不敢!是卑职多嘴!卑职该死!”说着挥起巴掌一下下掴在脸上,响声清脆,几乎要掩盖了窗外传进的吆喝声。 过了会儿,秦瑜才轻笑制止他:“柳主事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罢,今日你可是为本王办了件大事,本王赏你都来不及,怎会让你死?” 他的声音朗润好听,却在男子听来,犹如地狱修罗向自己伸出手,吓得全身冒起了冷汗。 好在,秦瑜也没再咄咄逼人,而是将视线挪向了窗外。 “吏部还剩郎中一个空闲职,柳主事明日便可迁去了。” “谢、谢王爷!” 柳央从屋子里退出时,背后的衣裳浸了汗正紧贴在身上。他长舒口气,整个人宛若从鬼门关里走一遭,扶着栏杆,脚步轻颤地下了楼。 日后他还是少邀功吧,否则迟早多折几年阳寿。 雅间里,杨江扫了眼名册,剑眉紧蹙。 “王爷,这次弹劾您,除了兵部,其他五部都有参与,难怪皇上会对您大动肝火。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秦瑜扬了扬嘴角。 “这群老匹夫一个个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想不到还会如此天真,以为这样就能制衡本王了?皇上若是能理会他们,本王还会留他们到今日?” “不过,这些人平日里互相看不对眼,同散沙无异,如今竟能沆瀣一气,联手对付本王。本王倒是对这藏在背后,从中周旋的人甚是感兴趣。” 杨江微微垂眸,脑中浮现出一个人来,“您说,这事会不会是太子从中作梗?” 秦瑜噙着笑,望着盛都街来来往往的人。 “这几日派人盯着祁阳宫,一丝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 “是。” 近午时,品茗阁里愈来愈热闹,人声鼎沸,吵得人头疼。秦瑜便再坐不下去,起身走出。 二楼猛然走出这样一个唇红齿白样貌俊秀的仙人,楼下坐着喝茶的,登时就炸开了锅,其中不乏有妇人的哄笑声。 三两个妇人凑成一桌,指着秦瑜小声议论道:“咱们盛都还有这样好看的公子呢?往日怎么没见过?” “一看那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你以为人家没事都像你一样出来溜达?”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诶,你说,他跟咱们的摄政王比,哪个更好看?” 当朝摄政王,虽然手段狠戾,但样貌那是真真的好,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不怕死的还敢上门求亲了。 “你见过摄政王?都没见过怎么比?不过,摄政王有钱有势,肯定还是要胜了几分的。” “说得倒也是。” “诶,说起摄政王,你们没听过最近那件事吗?”这时,隔壁桌的几人接过话头。 妇人闻声搭了腔:“什么事?” “前几日盛都城里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说这摄政王在围猎的时候被自家马儿尥蹶子了!” 刚要跨出茶楼门的秦瑜,步子一顿,停了下来。只听身后继续说道:“听说啊,被踢的那叫一个……啧啧,惨不忍睹啊。” “对对,我也听说了。估计人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 “你们说,以后不会得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