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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才缓过神,眼里是娇嗔是也责怪,但她没有怪他,她好像从来都不会发脾气,连此刻这么可怜的模样了都只是轻轻地笑着摇头。 许拓抱紧她:“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闻着她身上玫瑰的香水气,忽然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 许拓顿了下,问:“尹军是怎么对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尹军。刚开始的时候许拓只是觉得鹰捉小鸡有趣,现在他似乎不把自己当鹰,也不再把郁好当可怜的小鸡。 然而郁好听到尹军这两个字就发抖,她想往被子里钻,许拓忙将她抱紧。 “没事了,以后谁都不会再欺负你,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尹军了。” 郁好浑身紧绷,抬起头看他:“没有尹军了?” 他说:“他死了,我为你出的气。” 他抱紧她,她还在发抖,好像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想起什么,嗤笑一声:“别怕啊,我不会伤害你。”他微微顿了下,“帮我生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好。” 郁好没有反应,身体还在发抖,把脸埋在他怀里。 “听到没有?” “嗯。”她被他胸膛憋出闷闷一声回应。 许拓想,等她生下宝宝后他就让她去见她父母吧,每个人都应该有爸爸mama的疼爱,他对她不应该这么残忍。 他好像变了,这根本不像他对待以前那些女友的风格,他从来没这么留情过。 他抱着她去盥洗室洗漱,又抱着她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看书。 郁好在看《奥林匹斯的春天》,许拓其实想看另一本,不过也很耐心地任由她翻阅,陪她一起读。 郁好看书很慢,她是那种喜欢一个字一个字阅读的人,不会一眼扫过,一页要看好久。 许拓说:“我读不下这本,你喜欢看它什么?” “看书里心理的艺术。” 许拓失笑:“同样是诺贝尔文学奖,我更喜欢《苔依丝》。” “你也喜欢《苔依丝》。”郁好仰起脸问他,“你喜欢哪个部分啊?” “我只是喜欢巴福尼斯,他对苔依丝的拯救。” 臂弯里的人笑了一下:“那我喜欢老实人保尔。” 他们聊起了文学,许拓发现郁好看过很多很多书,她可以接上他的任何谈话,甚至在他答不上一些问题时她会很温柔地为他解释,就像窗外这阵春风,不会抢了风头。 许拓陪她看了会儿,这样抱久了肩膀的伤有些疼。 他就收走了她的书,把她抱回卧室里:“睡觉吧,明天再看。” 郁好有些黯然地问:“三五天也好久啊,我一个人在家好孤单。”她昂起眼,“我能出门去购物吗?我戴着口罩,我保证不会在外面摘下来。你不放心就叫保镖跟着我。” 她小鹿眼楚楚可怜,许拓嗤笑:“有什么不放心,我现在很放心你。小兔去吧,想去就去,带上卡,不要舍不得花钱。” 她笑得很开心,起身走去衣帽间:“我换一件睡裙,你先睡。” 可能是不舍得这样的分别,许拓竟然一刻都想黏着郁好,他也在后脚去了衣帽间,但是看见她背对着门在吞服什么东西。 “你吃的什么?” 他吓到了郁好,她咳得有些急,回过头时笑着说:“没什么,有些难入睡,吃的褪黑素。”她把药瓶放进抽屉里,转身来挽他手臂。 许拓皱着眉,因为没见过哪种药要用一个护肤品罐子装。 他找出那个精致的罐子,发现里面的药片都有磨损的痕迹,就像人为抠掉了上面的字母。 许拓眯起眼:“什么药?” “是,是治疗月经的药,我还没怎么恢复,你又想要宝宝,我就不敢告诉你。” 郁好说得很逼真,她的眼睛惊惶无措,像一只可怜的小鹿。 但是许拓的医生是他花重金养的可以信任的人,医生说过郁好身体没问题,那就不可能骗他。 药片是粉色的,很像许拓之前安排管家买的一种进口避孕药。 许拓睨着郁好:“抠掉的是药名吗?” “不是。” “那为什么每片都有磨损的地方,还装在一个眼霜瓶子里?” 他不信郁好的解释,把药给了左长洲。 是避孕药。 当左长洲把这个结果说出来时,许拓瞥着天边的夜,紧握的拳头忽然掀翻了桌子。 满地狼藉,他的眼镜也在他跨步走向卧室时被踩碎。 郁好站在阳台,背影纤薄得像随时能被风吹走。 许拓把她拖回房间,重力令她疼得蹙起眉心,她在床上这样蹙眉的时候许拓只有兴奋和不忍心,但现在他只剩满腔的怒意。 “我对你不够好?为什么要吃避孕药,我有多让你恶心?” 郁好不说话。 她被他扔回房间,腰狠狠磕到床角,疼痛令她脸色泛着病态的白。 “郁好,我把自由还你了,把心都放在你身上了。如果我没有救你出来,你现在还在迦曼收割罂/粟,还在日晒雨淋,还在被尹军那个恶心的男人欺负!” 许拓暴怒地质问,这是他第一次咆哮,像迷失在场大雾里没有方向,心脏被枪崩成几块。他不理解这种情绪,他很难受,他拽起郁好。 “回答我,恨我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