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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昨天晚上提前做好的酸甜酱汁拿出来,这个酱在冻之后,就变得粘稠,看样子,有点像KFC里的番茄酱,但是又没有那么细。 还是把酱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钟初曼见贺砚书忙前忙后,不好意思白吃这个从天上掉下的早餐,主动进厨房拿东西,从贺砚书的背后绕过去,抬头打开橱柜,没有看到碗。 “贺砚书,你家的碗筷放哪里了?” “我腿边。” 没想到她就直接顺着他的腿半蹲下,手臂擦过他的腿打开装完碗的三角橱柜,等待微波炉加热的贺砚书猛地侧过身子。 “你干什么。” 从里面拿出两个大碗两个小碗的小姑娘抬头看他,“我帮你拿东西呀。” 低头看女孩,贺砚书不禁后退两步,声音低沉悦耳,“哦,那你快点,酱准备好了。” 微波炉恰是叮的一声。 “哦。”钟初曼继续低头拿筷子,勺子。 直到她拿完东西,贺砚书还没有从微波炉里拿东西出来,关上门,“那你也快点。” 低吟一声嗯,钟初曼从他身旁走过后,贺砚书才回到微波炉前,打开,稍稍试探温度,确定已经加热好,碗也不是很烫,才把酱汁拿出来。 回到餐厅,他的盘子旁已经摆好半碗白米粥,小姑娘两手放在桌子上,端正地坐好,像是刚刚上小学的小学生听话。 将手里的酱汁放在中间,拉开椅子,他坐下,拿调羹往她前面的味碟里放一勺酱。 “吃吧。” 等贺砚书动筷子后,钟初曼才拿起筷子,夹起朝思暮想的芋头酥,贺砚书做的芋头酥很小,就是食堂的缩小版,而且现在有充足的酱汁,可以浸润到每一部分。 一口满足。 芋头酥还带着刚出锅的热,刚开始咬下去,香软酥脆,芋头与酸甜酱相互混合、相互交融,正是和食堂一样的味道,每一口都是一样的美味。 贺砚书没有钟初曼那么心急,先喝上一口热粥,暖暖身体,再夹起一颗沾染酱汁,细嚼慢咽,一边看着对面的人低头吃东西。 他有一次出国拍MV,遇到和儿子出国居住的食堂阿姨,阿姨还记得他,跟他打招呼,一番交流下,他才知道,这道芋头酥是阿姨的拿手,那几天,他边拍MV,一边和阿姨学这道菜。 那时候他和钟初曼已经四年没有联系,但是他想,如果慢慢回到一中,吃不到自己最喜欢的芋头酥,该有多失望啊。 他也没想过,真的有一天,她能吃上他做的芋头酥。 贺砚书又夹起一颗放进嘴里,对面的钟初曼的一勺酱已经用完,把中间的酱推到她面前,“你都吃完吧,我用不上了。” 她拿着筷子,迟疑了一会儿,只是拿一勺,又把推到中间,“没事,我用完再拿就行。” 两人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吃完饭之后,钟初曼主动收拾碗筷,出了厨房以后,发现厨房正对着的阳台的窗帘没开,而贺砚书正在客厅的大桌子上写写画画,她没过去看他在做什么,只是轻轻慢慢拉开窗帘。 今天的太阳很好,金闪闪的,冬天的时候,晒晒这样的太阳最舒服不过。可是这里是学校。 “贺砚书,你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等下他们放学就没有机会了。” 在空调房里,即使是一直保持着温暖,她也在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晒晒。 “不用了。”他还在本子上写着,桌子上是一沓白纸,还有几支不一样颜色的笔。 最近他都在赶着新专辑,最近写的都有些不满意,不经意间,皱着眉心,看着手上的纸,划掉重写。 一段时间后,终于感觉还不错,绽开笑容,他起来,准备去用钢琴试试,才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 望向玄关,兔子拖鞋正在架子上躺着,长耳朵垂着,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可怜流浪宠物。玄关挂钩上的单肩包也不见了,而一定黑色的鸭舌帽挂在上面。 这顶帽子,和钟初曼在拍节目的时候戴的一样,他也知道,这是他昨天给他戴上的那只。 玄关的置物处,还有把黑柄钥匙。 她果然有机会就会把他的东西还回来。 ———— 校园里的芒果树绿叶下,钟初曼走在学校校园大道的人行道上,树荫外的阳光温暖,一边是洒满阳光的马路,一边是绿草青树,上课时间,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老太太在遛娃。 她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是现在她只是戴了一副贺砚书没有见过的白色口罩。 走到马路上,站在阳光里,额头与头顶细微的头发绒毛随着风,顺着光,轻轻摇动。 她刚刚走的时候,贺砚书还很认真地修改稿子,就连她拉开窗帘,上调空调的温度,甚至是关灯,贺砚书都没有察觉到。走的时候,她把他昨天给的东西留下,只带上包,上面挂着当初他送的小兔子。 一路走着,偶尔握着包上的兔子,又想到贺砚书家里的绿色桔梗花,出了校门,学校右转就是一个菜市场,但是她从来没有听过那里有卖花的地方。 钟初曼去更远的地方,买了一束绿色桔梗花,在买一个长颈透明花瓶,回到家的时候,把花插进花瓶,往里面加点水。 听说,经常换水可以让花保持新鲜。坐在餐厅的桌子上,望着朵相似的花,二哈甚至两只爪子爬到桌子上,看着家里的新生命,一脸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