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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瑶本来已经坐下了,听她这样说,整个人立马弹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她。 她说她知道他们这这些人的身份,又说自己的名字叫成玉…… 相比于成玉这个名字,知道他们是谁这件事就显得微不足道! 成玉,正是原来剧情里,赫连珏带回来的那位怀孕女子的名字,可原本成玉应该是赫连珏从北凉那边带回来的,现在她居然跟赫连珏在南齐边境相遇,地理的偏差太大了。 文阿瑶还没消化这个信息,自称成玉的姑娘又开口了,“我知道你不是文如琴!” 一句比一句更具有杀伤力,文阿瑶已经完全想不到说什么了。 文如琴,是原主的名字。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她不是文如琴? 成玉也不着急,一边拣着草药,一边等她回神。 好半晌,文阿瑶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不动声色的往门口退了退,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成玉看着她一副准备随时开门喊人的样子,嗤笑道:“你放心,几日前我没有动手杀赫连珏,现在或者以后都不可能会动手了。” 文阿瑶继续装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成玉目光仍专注于面前的竹篮,漫不经心道:“其实我本来不叫成玉。”她歪着头,状似思考:“嗯……大概有一年了吧,一年以前,我叫文如琴!”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到了文阿瑶耳朵里,丝毫不亚于地动山摇,她整个人无力的顺着门板滑坐在地,许久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冒着冷汗。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个成玉,更没有想到,成玉的躯壳里如今住着的人,是原主! 文阿瑶怀疑自己在做梦,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泪花乱窜,眼前的一切仍旧没有变化。 她忍不住想,文如琴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也许是太过震惊,竟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成玉,不,文阿瑶更倾向于叫她文如琴。 文如琴拣完篮子里的草药,起身洗了洗手,坐在了桌边。她淡淡的看着文阿瑶,轻声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好奇,是什么驱使你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寻找赫连珏的?” 文阿瑶缓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背部紧紧靠着门板,她嘴巴动了动,终是不发一言。 本能的,她不想跟原主说太多。 得不到回答,文如琴叶不生气,淡笑着道:“你喜欢他?” 文阿瑶:“……” “呵,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有人会真心喜欢赫连珏,那个杀千刀的。”文如琴咬着牙,表情恶狠狠,看起来对赫连珏恨之入骨。 文阿瑶低头沉思了片刻,斟酌着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文如琴眯了眯眼,像是陷入了回忆,“他娶了我就是对不起我。” 文阿瑶慢慢靠她近了些,声音尽量平稳:“为什么呢?” 抛开她心里对赫连珏的感情,客观的说,在这个时代,赫连珏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归宿,她也一直想不明白,文如琴与赫连珏之间的不合是因为什么。 她这话问出口,文如琴许久没有出声,文阿瑶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岂料她突然问:“文如鹤,还好吗?” 文阿瑶愣了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好像是见面以来,文如琴第一次用正常平缓的语气说话,她每一句话不是冷声冷声,就是夹枪带棒,唯独这一句,声音轻柔如三月微风,充满了怀念之情。 “丞相大人挺好的。” 最起码没听说过他有生病,应该是挺好的。 “听说文如鹤与他的妻子伉俪情深?” 文阿瑶:“……”她这问法就很奇怪,文如鹤到底是她兄长,兄长与自己的妻子感情如何,她居然需要从别人口中听说? 难道她之前与家中不联系? 文阿瑶一边思考着可疑之处,一边点了点头。据她所知,文如鹤除了他妻子以外,并未有过别的女人,且从两人的相处方式也能看出来他们感情的确挺好的。 文如琴闻言,轻轻的笑了,笑声里似有着nongnong的悲伤与无可奈何。 “文如鹤真是个狗东西!” 文阿瑶:“……”一会儿关心他,一会儿又骂他,原主的脑回路实在清奇。 文如琴长叹了口气,又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喜欢上赫连珏?你怎么敢?” 怎么敢?文阿瑶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遂疑惑的看着她。文如琴又道:“他是皇帝,注定三宫六院无数嫔妃,你可真有勇气!” 不得不说,文如琴几乎是专挑戳心窝子的话说,她能不知道这些吗?只不过自己一直逃避着不去思考罢了。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文如琴又笑了,“看来你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奉劝你一句,趁还来得及,千万别往坑里跳。” 打从决定来这里找赫连珏开始,文阿瑶就没有理智的思考过,感性完完全全的碾压了理性,现在因为文如琴的提醒,文阿瑶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针落可闻的屋子里,气氛压抑的文阿瑶手足无措。移魂重生的事已经不能让她震惊了,她现在只想知道,文如琴有什么目的?她是不是想要回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是不该来? 其他的,文阿瑶发现自己竟全然不在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