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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自己是来利用他的,晴婕紧张又心虚垂着脑袋,跟随转身的南度,进入了温暖的屋子。 一进屋子,顿时暖意洋洋,浑身舒展。 “啪”地一下,南度将房门关闭,一把拎起她,一边拿帕子把她踩过雪的爪子擦干净,一边冷笑:“上次放过你,你还敢来?既然是自投罗网,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狗了。” 晴婕瞪大狗眼。 啊?不是还有一次容她犯错的机会吗? 被擦干净爪子后,南度把她放在地上。晴婕新奇地看着周围,发现之前还是家徒四壁,几天不见,增添了许多物件。 看着就很绵软的床褥和被子,整洁的各种家具……明显像个家了。 她先是一喜,有东西拆了!再是一疑,一个形单影只的驱妖师,为什么会突然收拾出一个家了? 难道……南度也要娶媳妇了!? 心怀试探,晴婕“狗狗祟祟”地朝干净的床铺猫腰走去。顶着南度的视线,“啪”,起身将两个爪子往床边一搭。 立刻,南度伸手将她抓住:“你的窝在那边。” 晴婕顺之一看,发现是一个被安置在火炉旁的大竹筐,竹筐里铺得厚厚实实的,一看就很舒服。 “扑”,她被扔进窝里。果然很软和舒服!厚实的棉花将她的身体包裹,将一路走来得到的冰冷僵硬尽数化解。 晴婕愣住。 为什么……会有她的窝? “乖乖待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完,南度离开屋子,房门虚掩。 那种程度的关合,晴婕肯定能推开逃跑的,但是这个窝太舒服了,把她困住了! 不多时,南度端来一盆鸡汤,放在炉子上热了热,泡了馒头,分给她小半碗。 晴婕“呼哧呼哧”吃完,敞开圆滚滚的小肚皮,在窝里躺着。半梦半醒间,脑子有点糊涂:诶,她今天找南度是干什么的来着? 很快,“呼呼”的小呼噜声在温暖的房间里响起。 南度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手臂向旁边一垂,就能触摸到晴婕软软的小肚子。 摸了摸起伏的小肚子,他嫌弃地说:“竟然还打呼噜。” 说完,叹气:“我看你当狗就挺好的。” 就在晴婕呼呼大睡的时候,元崆狐狸等得快要炸毛。 一开始是在家里等,之后是在院子里等,然后冒着风雪站在房顶上等,最后干脆跑到南度家门口等。 等到狐狸精都要被冻得流鼻涕。 看着南度家里安安静静的,元崆满腹疑惑。 不是,行不行啊?就让她勾引南度去妙儿姑娘家,而且南度也会很配合的,这么简单的事,完成不了??? 终于,等到奚洛安驱车回来。 本是路过南度的家门,却发现元崆在此,显然与计划中的不一样。 奚洛安向元崆询问情况,得知晴婕自打来找南度,就没有回去过。想到南度之前古怪的态度,奚洛安立刻带元崆敲响了南度家的院门。 由于睡得太舒服,晴婕没有被惊动,南度一个人轻声轻脚地走出屋子,与奚洛安和元崆相见。 “晴婕在哪儿?” “在睡觉。” “睡觉?她不是来找你,引你去兔妖那里的?” 南度很平静:“没有,她什么异常行为都没有。来了之后,卧在火炉边,吃了点东西后,就睡了。” 这话可是把元崆给气到:“我等她等得心力交瘁,她倒好,在这里又吃又睡?” 奚洛安皱眉,不认同地向南度提出质问:“南师兄,你怎么还要供她吃睡?或许正是因为你这里太舒适,她一时贪恋享受,才误了正事。” “正事?”南度笑,“陷害行凶也叫正事?” “我不明白南师兄你为何如此反应?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真的要她作恶,而是要看一看她面临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反应,看她的行为处事是否正直善良,是否可以教化。” 奚洛安有些生恼:“眼看就能判断出她的脾气秉性,南师兄你为何……说得不好听一些,为何要从中作梗?” 被指责是从中作梗,南度的神色冷漠不屑:“你不要把自己说得如此正义公平。你们对她危言恐吓,还指望她保持正直善良?” “如果她真的秉性纯真正直,就不会被危言恐吓引向作恶。” “既然秉性纯善不会被危言恐吓引向作恶,那么性情卑劣也不会被舒适温暖引导向善!”南度陡然显露气势,紧目肃容,面色相当冷厉。 奚洛安骤然失神。 “指责一个人在为难的境地下选择作恶就是本性恶劣,未免太高高在上了。奚洛安,我太清楚你们这种虚伪清高的想法了。你们根本不是在发现她的妖性,而是在试探她是否是一个圣人。我其实很想知道,把你们自己放在同样的境地下,你们是否能坚守住所谓的秉性纯善。” 南度的一字一言如同拷问,落在奚洛安的耳中,烫得厉害。 元崆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没有人知道她的妖性是什么,我们当然只能用极端一点的手段来试探。” 对此说辞,南度十分不屑:“妖性是什么?妖性不是只有恶性,而是妖类与生俱来的性情,是不论顺境逆境都在表露的特点。所谓妖有人性,而人也有妖性。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认为她的妖性没有被激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