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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起来,她与那位长得是真的像极…… 若是圣人见到她,会如何呢? 白汝文如今已经对闫家二人不抱希望了,只能通过曲昭雪的说辞来伺机自救了。 曲昭雪向顾沉渊微微颔首,道:“两个月前于渭南县城邸舍发生的一桩命案,死者为姜西晏,剑南道绵州籍,渭南县衙按律将案件移交大理寺审判,经时任大理寺卿白汝文审断,凶手为死者之嫡亲兄长姜东晏,被判死刑,后交由刑部复核,因凶手与死者之母向刑部陈冤,刑部将此案驳回,由大理寺卿重审。” 曲昭雪顿了顿,又道:“我乃苦主姜东晏之母所请之讼师,如今已经查明姜东晏并非杀人凶手,手刃死者姜西晏的真凶已死,但是指使真凶杀害姜西晏之人尚存活于世,而且此人如今正在此公堂之上。” 曲昭雪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立在一旁的闫阙,抬臂指向他,道:“正是此人,闫阙。” 姜阿婆饱含着怒火的眼神登时投射向了闫阙,顾沉渊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眸光缓缓转向闫阙,只见闫阙扭头望了白汝文一眼,便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道:“这位讼师说闫某是真凶,可有证据?” 曲昭雪很自然地望了顾沉渊一眼,顾沉渊立刻会意,从案卷之中取出了证词,道:“这是闫记茶庄中伙计的证词,说听到你吩咐一个名为阿牛之人于你与姜家兄弟发生争执的当夜,去二人下榻的邸舍将二人杀死,你可否认?” 闫阙懒洋洋地望了一眼那证词,也没细看,便道:“那不过是当日发生争执之后,闫某一时生气所说的气话罢了,如何能当真?再说了,阿牛早已消失在渭南县城了,如今也已经死无对证,无论是什么证词,也算不得数。” 曲昭雪抿唇笑笑,道:“闫掌柜所言我听懂了,看样子确实是说过让阿牛去杀掉那姜家兄弟的话,不过……” “左右是有了伙计的证词,闫掌柜认不认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闫胜在一旁紧张地揩了揩额头的汗渍,闫阙则一脸不屑地不愿回应。 反正阿牛早已经不在人世了,除了尚存活于世的姜东晏,无人能知晓那阿牛才是真凶…… 曲昭雪上前一步,向顾沉渊又行一礼,将今日邸舍掌柜的说辞向顾沉渊复述了一遍,接着道:“今日我请邸舍袁掌柜带路,在渭南县城外找到了那两个搬运尸体的邸舍伙计的尸体,同时,也找到了他们当初埋藏的那具尸体。” “正是阿牛的尸体……” 闫阙三人闻言,脸色愈来愈难堪,尤其是闫阙,眼睁睁看着几个护卫将那三具尸体抬上来后,有些慌乱地指着那尸体,道:“你……你说这三具尸体是邸舍伙计和阿牛,有何证据!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随意弄了具尸体来糊弄我们!” 曲昭雪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坚定道:“发觉尸体的全程,王爷身边的护卫莫愚,以及京畿道登记在册的仵作荀彦宁均在场见证,自然不是随意弄了具尸体来糊弄。” 曲昭雪话毕,不再理会闫阙的眼神,便蹲下身子,指着那具尚未完全腐烂但已经辨认不出模样的尸体,道:“这具便是阿牛的尸体。” 闫阙看着这尸体,冷笑了一声,道:“这尸体已经烂成了这副模样,你说他是谁,他便是谁吗!” 曲昭雪仍不理睬他,只看向荀彦宁,道:“荀仵作,请吧。” 立在一旁的荀彦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取出了一份验状捧在手中,道:“经查该尸体年纪应当三十出头,口中右侧门牙旁的第二颗牙齿缺失,右臂曾经骨折过但如今已经痊愈,身上可见残余的磕碰伤与刀伤,后脑有一处钝器击打的痕迹,致命伤在胸口,是被匕首一类的利器插入所致。” 荀彦宁略一皱眉,便看向顾沉渊,道:“王爷,荀某可否再看一眼收录于案卷之中的凶器?” 顾沉渊示意身旁的护卫将匕首递给荀彦宁,荀彦宁接过之后用软尺一量,又放在尸体之上比划了一下,便将匕首递回,道:“王爷,荀某可以断定,正是这匕首导致了这尸体胸口上的致命伤。” 闫阙仍是一副不屑的神情,道:“这又能证明什么?” 曲昭雪微微一笑,便扬了扬头,道:“我记得,茶庄伙计的证词之中有言,阿牛的牙齿缺损,以及骨折过的右臂,正与这尸体情状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根据嫌犯姜东晏的证词,当夜他用瓷花瓶砸向了刺客的后脑,又捡起了死者的匕首刺向了刺客的胸口,也与这尸体上残留的伤痕痕迹并无差别。” 曲昭雪扭头看向脸上血色渐渐消失、眼神渐渐涣散的闫阙,目光漠然,缓缓道:“而且,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匕首,正巧与导致这尸体胸口致命伤的利器尺寸吻合。” “这不仅能证明,这具尸体正是你闫记茶庄的伙计阿牛,而且还能确定,在案发当夜,阿牛听从了你的闫阙的命令去过案发现场,还与姜家二兄弟进行过搏斗,最终嫌犯姜东晏出于自保,才动用匕首取了他的性命。” “敢问姜东晏面对一个杀死了自己弟弟的刺客,为了维护自己的性命,用匕首刺死了刺客,何罪之有!” 曲昭雪高昂着头颅看着闫阙,闫阙则低垂着头思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闫胜则吓得有些腿软了,悄悄地扯着闫阙的衣袖,想要小声与他说些什么,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实在难以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