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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少尹以前对待案件虽然不说是心细如发、细节必究,但也能称得上是兢兢业业且极少出错,案卷几乎不会如此简略…… 顾沉渊眉头紧蹙着,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差人去看看杜少尹身子好些了没,便见大门一开,莫愚领着人马快步上前,身后还跟着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 莫愚上前刚要行礼回禀,却见身后的其中一个男子长长地作了一揖,高声道:“襄郡王在上,在下万花楼掌柜汪海,在此代万花楼、代泰兴侯谢过王爷,多谢王爷找回了失落的宝珠……” 汪海话毕,便扑通一声跪下,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这一跪比焦家娘子那跪还要脆生,可曲昭雪却没有那种心颤的感觉…… 虽然她早有预感,柯遇并不会在万花楼中乖乖等着他们去逮,但她并不确定的是,万花楼在此案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真实的受害者,还是以受害者之名行肮脏龌龊之事…… 曲昭雪决定先不出声,让顾沉渊出面套话,观望片刻再说,果不其然,顾沉渊微微蹙了蹙眉,对这汪海夸张却略显笨拙的反应有些不喜,清了清嗓子,道:“汪掌柜莫要急着谢本官,先将有关这珠子的事实告知本官可好?” 汪海看起来一脸福相,虽然从眼角的褶皱来看,年纪应当是不小了,但是却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听顾沉渊这样说,唇角的笑意险些抑制不住,应下后拍了拍袍子起身后,拱手道:“王爷容禀,这话说回来,还是鄙店识人不清所致,鄙店以前有个库房管事,正是这个柯遇,这年轻人看起来挺勤劳踏实的,谁能想到,汪某放心大胆地让他管理库房,他竟能做出这种偷盗之事呢,盗走了这么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汪掌柜的意思是,这个柯遇监守自盗,偷了这颗珠子?” “不仅是这颗珠子啊……”汪海又叹息了一声,看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这小子知道偷铜钱不便携,便偷了鄙店里的一些飞钱,那加起来得有个一二十贯呢!” 顾沉渊手指轻轻点着桌案,道:“此事发生于何时?” 汪海不假思索道:“就是前几天的事儿,约莫有四五日了吧。” 顾沉渊抬了抬眉,又道“那这柯遇如今身在何处?” “跑啦!早就跑啦!”汪海一拍大腿,道,“那日要收市之前,汪某去了趟库房,谁知没见着他,问遍了所有伙计都说没见着,我这才着急了,一盘点库房和账房,才知道这小子盗走了夜明珠,还偷了好些飞钱。” 顾沉渊身子微微前倾,仔仔细细地盯着汪海,道:“既然贵店丢了珠子又丢了飞钱,为何不报官?” 汪海闻言迟疑了一瞬,面上有些发红,又行了一揖,赔笑着道:“这不是觉得,京兆府日理万机的,王爷也是整日里忙着忧国忧民的大事,鄙店这小铺面丢了个小珠子的事儿,哪里好意思劳动您大驾啊……” “偷盗可是大罪,何来小事?”顾沉渊眉头蹙得更紧,一副狐疑的神情,高声道,“再者说。汪掌柜方才还说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如今又说是颗小珠子,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本官倒有些分辨不清了。” 曲昭雪有点想笑,但脸上竭力绷住了表情。 汪海显然就这么一客气,自我贬低之余再给顾沉渊带个高帽,一般人可能就顺着客套客套,再高明些的就夸回去,也就顾沉渊这种性子的人听不懂,更不买账了…… 汪海讪讪地笑了笑,转头往边上望了一眼,只见与他一道前来的另一个男子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行礼道:“我们掌柜的不善言辞,请王爷莫怪,但也请王爷细想,这世上不论谁家东西丢了自然着急,可为何着急呢?自然是不知道何人将东西盗走,因此便要求助于县衙,求助于京兆府,以期公门之人找出盗贼,可是如今万花楼中丢了宝珠和飞钱,掌柜知晓盗贼是何人,便只报了金吾卫,想着由金吾卫追捕盗贼,等这柯遇落网了,再送京兆府审案定罪即可。” “自然我们身为长安百姓,着实应当在案发之后尽快报京兆府,但是我们掌柜的也不通律法,以为只报金吾卫便可以了,还望王爷看在这万花楼也是受害者的份上,不知者便莫怪了。” 曲昭雪闻言不禁侧目,只见说话的这男子一头乌发,由玉冠绾于头顶,一身青绿锦袍,虽然气度逼人,却面容平凡,只那山羊胡看起来还有些特点,只是与曲昭雪个头差不多也极瘦,整张脸放在人堆里更是根本不显眼,难怪曲昭雪方才都没注意到他。 而他这番话说的实在极有水准,既通情理,又通律法,倒像是个老狐狸一般的人物…… 曲昭雪并未出声,只看向顾沉渊,只见顾沉渊勾唇笑了笑,但眉眼间仍然冷厉,手指不住地点着桌案,道:“请问阁下是?” 那男子微微欠身,唇角也如顾沉渊一般含着几不可见的笑意,道:“在下姓罗。”便噤声不语了。 这算什么自我介绍?京兆尹让他自报家门,他只说自己姓什么…… 曲昭雪扭头看向他,只见这姓罗的男子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回望着他,笑意深深地凝在唇角,微微地一颔首,便昂起下巴转过头去。 曲昭雪对他的感觉很不好…… 曲昭雪能感觉出来,虽然顾沉渊对她也并不赞赏,甚至颇有些偏见,但是哪怕这种偏见再严重,顾沉渊也会用良好教养将他包裹住以掩盖尖锐的棱角,故而曲昭雪能感受到这种偏见,却并不觉得伤人,但是这位姓罗的男子不一样,感觉他对自己的的态度十分割裂,像是用面上的礼貌与教养拼命掩盖骨子里的轻慢与蔑视,却掩盖失败,不经意间流露出了那种厌恶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