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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不是跟老爷较真的时候,苏月娥继续柔声道:“老爷,妾身要说的,并非这个意思,芸儿瘦了的症结,不在胃口,而是在心里。” “这话又从何说起?” “老爷。”苏月娥继续道:“妾身有句话,一直藏在心里,不知当不当说?”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不好说的。” 得到沈万琏的鼓励,苏月娥这才道:“那赵嬷嬷为人,妾身想老爷应该更清楚,妾身也是才听说的,那赵嬷嬷从前是jiejie的贴身丫鬟,跟jiejie主仆情深,如今jiejie去了这么久,而妾身却一直侍奉在老爷身侧,只怕赵嬷嬷生了误会,也是有的。” 这么绕了一圈,沈万琏总算听明白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对芸儿不好?是冲着月娥你来的?” 苏月娥道:“老爷,不怪妾身多想,这大户人家里,总有些糟心事,何况咱们沈府,jiejie当年福薄,没能跟老爷相伴一生,而妾身也不过是仗着老爷宠着,才能得以安享到今日,赵嬷嬷或许是为jiejie抱不平,才会如此想的。” 说着又把沈芸抄写佛经的事,添油加醋跟沈万琏说了。 沈万琏听完,虽然不全信,可已经是半信半疑,最后道:“这事也怪我疏忽,明日个我去问问芸儿,至于赵嬷嬷,我想她也不全是坏心,毕竟…她和婉瑛那样的情分,这事儿我斟酌了,再做定夺。” 说完后,这事才作罢。 第35章 意乱情迷(补了2000字)…… 翌日一大早,沈万琏果然去看了沈芸,正巧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趴在案台上描描写写,赵嬷嬷叉着腰,在一旁冷眼瞧着。 偶尔出了几个错处,赵嬷嬷就严厉的指出,叫她重头写过。 本来之前沈万琏还想,这赵嬷嬷严厉点,也有严厉的好处,省得芸儿再学坏。 可昨夜里被苏月娥吹了枕头风,又看小女儿眼睛红红的,一脸委屈又不敢发作的样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再次心软下来。 手心手背都是rou,珠儿是他所生,这芸儿也是他生的。 要不是看芸儿那样欺辱珠儿,又辱骂玉儿,他也不会动那样大的怒气,左右该罚的也罚了,事情也过了这么久,他还能跟她计较一辈子不成。 寻思下来,沈万琏把赵嬷嬷叫到一旁,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这赵嬷嬷虽是下人,可到底也是跟过珠儿她娘一场,有些话,他也要留些薄面,不能说得太过。 赵嬷嬷听着受用,自是没说什么,这之后沈芸的日才好过了些。 这日午后,沈珠在屋里闷得慌,正想找点什么玩玩,好打发光阴,春燕笑道:“大小姐,不如咱们去扑蝶吧?” 这院子里花都开了,正是吸引蝴蝶的季节,可沈珠一听,只是摇头皱眉:“都玩了好多回了,没意思。” 春燕又提议:“不如…玩剪窗花吧,大小姐觉得如何?” 剪窗花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花样,再怎么也做不出乐趣,沈珠还是摇头。 春燕一时也犯难了:“那…大小姐想做什么?” 沈珠托着腮望着窗外出神,又轻轻叹了口气。 自顾自说了句:“也不知哥哥在做什么?店铺里的事真那么忙吗?” 春燕道:“奴婢这阵子也没看到邵徳了,兴许大少爷真在忙,所以才没空过来见大小姐的。” 可再怎么忙,也不至于五六天不见人影,沈珠前两日过去找他,只见他屋里头漆黑一片,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清风小筑里,有渺渺琴音入耳,沈玉这几日都在此处,直到夜深人静时,才归家离去。 这间屋子正是当日江子扬买下的,如今江子扬不在这,只有映雪一人独住。 映雪远远的坐在一边抚琴,她那盈盈秋波一直没离开沈玉。 她实在不明白,这样俊朗的公子,为何会一脸愁容,只是她不敢多问,只因沈玉说过:“我是来听你弹琴的,并非来听你说话的。” 从她见过沈玉开始,就对他一见倾心,她也没想过,他们还能再聚,虽然不说话,可是让她遥遥望一眼,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还有什么可求的。 “怎么…停下来了?”沈玉的声音沉沉入耳,让映雪脸上又是一红。 今日映雪倒穿得严实,就连面纱也没戴,所以看上去跟良家女子没什么区别。 可不管她怎么打扮,沈玉也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放在心上,就如他所说,他来这是听映雪弹琴的,映雪的琴音能令他静心,就这么简单。 “公、公子……”映雪话未落,却被沈玉冷声打断:“继续!” 他的眼眸低垂着,望着杯中酒出神,从映雪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他侧脸,仅仅是侧脸,都是那样雅人深致,高挺的鼻骨,眼尾微微上眺,这世上怎么有长得这样好看的人? 映雪咬了咬唇,不敢多说,只得轻轻应了声:“是!” 琴音再次响起,落在沈玉耳朵里,就如潺潺流水,滴落心尖,那沁凉之意,瞬间可以浇灭他心里的烦火。 沈玉忽然问:“这是什么曲子?” 上次他问过一回,只是被江子扬打断,就不得而知了。 并非他对这曲子感兴趣,而是这曲子可以让他暂时忘了心魔,只有心魔不作祟,他还是从前的沈玉。 映雪一愣,这才答道:“回公子话,此曲名为云水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