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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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不解,如此大费周章的,竟然只是为了去参加一场及笄礼? 只要是皇宫中出去的人,送上贺礼,就代表着皇室的荣宠,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为何还要看他吉利话说得如何? 不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恩宠,倒更像是下位者有求于上位者时的小心翼翼。 看着阮觅,内侍忽地想起了去年有关梓宁大公主同面前这位清乐郡主的传闻,一下子,心中百转千回。 原来如此。 …… 在那内侍不动声色的打量时,阮觅只当作没有发现。 她将披散着的长发散在身后,抚了抚衣袖,走了出去。 这是及笄礼中,梳发的流程。 她今年开春时长了不少,似乎趁着春日万物生长的时节,也偷偷溜进了长个子的队伍,整个人开始抽条了。 原本就纤细的人,如今更加瘦削。 五官也因着长了一岁,变得立体起来。 像是从墙头探出嫩枝的树,努力的绽出了一个花骨朵儿。 透着坚毅,冷静,温和,与清丽。 崔颜看着她跪坐下去,乌黑长发被一点点梳整齐,眼中情绪藏得极深,无人可窥视。 他身边是白颂,此时唇角挂着笑,眼角眉梢都透着春日的灿意。只是没有人会觉得他真是个同外表一样的温和好人。 无他,只是那缠绕在骨子里的疯狂尽数透露出来,叫人一眼便知。 他也同样看着礼堂内的人,越过人海,穿透一切,目光直白且尖锐。 视线在触及不远处老实站着的内侍时,眉悄然挑起,眼中阴郁之色更加浓厚。 似乎想起了某件令他极不开心的事情。 陈章京,殷如意,魏驿蔺,江连年,还有郑小七和青杏,都同他们坐在一块儿,视线齐齐落在阮觅身上。 只是有些人的目光坦荡,有些人眼神深沉。 为阮觅担任正宾的是鳞京一位名声极好的夫人,她笑着,高声念出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 “你挤开点儿,我还要给我们家少爷看榜呢!” “骑着马过来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下来啊!一头畜生占这么多地方。” 贡院门前,刚贴上去数张皇榜。 在负者张贴的官差一走后,守在这儿看榜的人立马拥上去。 “余秦,张德顺,李独……有了有了!少爷你考中了!” 人群中多得是不想面对现实的质疑声,只有偶尔,才会响起一道惊喜的呼喊。 阮觅派来看榜的小厮,手中还拿着笔纸,准备把这张榜从头到尾抄下来。 只是在抄之前,还是没忍住去找里面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 习惯使然,他没有从第一个开始找,而是从最后一个开始看。 不是,不是,还不是。 视线从一排排名字上掠过,自家小姐告诉他的那两个人的名字迟迟没有见着。 等快看到前面几个名字了,小厮心里已经不报什么期望。 要说排在后面,那还有些可能。 排在前头,那不是做梦吗? 算了算了。 小厮叹口气,老老实实准备抄皇榜了。 只是在看清楚那张明黄色的榜上第二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崔、崔颜? 再看第三个。 陈章京?!! 这、这不就是小姐让他看的两个名字吗? 竟然将前三占了两个。 小厮呆在原地,脑中被狂喜充斥,连说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耳边传来旁人的议论声。 “今年的会元,是洪人元啊。了不得了不得,看来很有希望继续他们洪氏一门三探花的美谈啊。” “不过后面二人,又是何人?怎的从未听说过这名号?” “陈章京我倒是知晓,那是青州解元,为人低调,你不清楚也是正常。不过这崔颜,倒是真没听说过,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物?” 皇榜之下,有人哭有人笑。 置身事外者对着高居榜首的那三人议论纷纷。 …… 及笄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阮觅穿上繁贵的礼服,头上带着的钗冠压得她头都抬不起来了。 走路时,两侧的步摇晃动,黄金铸就的薄片流苏打在脸颊上,惹出痒意。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身后有友人在看着她,前面是亲人温和的面容。 她再次准备跪坐下来。 却忽地有个人闯了进来,大喊道:“中了!两位公子都考中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在场的人都知晓。 所以这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谁都听懂了。 考中了? 他们纷纷转过头去看那小厮。 阮觅怔了下,似乎愣神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睫毛轻眨的一瞬间。 转过头时,黄金流苏在空中剧烈晃动,一头钗冠摇摇欲坠。 可见其主人的动作有多么剧烈。 自那小厮进来,喊出第一句话后,崔颜始终没有动作。 旁人转过头去看那小厮,崔颜却在看着阮觅。 看她愣神,看她猛然回神,继而又转过头来,也看她钗冠两侧的步摇划开的弧度。 然后视线对上。 穿越挡在两人间的所有人,越过年岁,直抵最初的时候。 在沽源村重伤被围时,阮觅曾问过崔颜。 “你读书好吗?” “你会考取功名吗?” “你以后能不能当大官?” 这些问题,当初的崔颜点了头。 如今这一切,都像是他对当初回答的实现。 读书好。 会考取功名。 他总是一点一点的,在实现自己对阮觅的承诺。 能看出她潜藏在坚韧外表下的不安彷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安抚。 四月杏花其实已经凋谢大半,但空中的杏花香气却是一年中最浓郁的时候。 有几片粉白色花瓣从风中掉落,晃悠几下,落在礼堂内。 人群只是sao乱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便静下来,。毕竟在场的人都明白自己过来此地是干什么的。 小厮脑子清醒后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张地跑开。 不过还是有些人低声讨论此事。 大多是些年长的夫人。 她们看着面色淡定的阮觅,心中很是满意。 “这阮家女,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能静得下心,沉得住气,稳重。” “先是被阮大学士看重,又得了陛下青眼,被封为清乐郡主。如今在及笄礼上,又有两位登上今年会试前三。阮家女,是个有福气的。” 福气二字一出,身边那些夫人看阮觅的眼神就更加具有深意了。 她们给自家小辈挑选妻子,除了家世容貌性情才智,还要会加上一项,福气。 福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极为难得。 “章夫人,我记得你家小儿子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心中可有人选了?” 章夫人皮笑rou不笑,“年夫人这般问,倒是让我想起来,你娘家好似也有个外甥,今年刚及弱冠。不知可有想法了?” 明明心中想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却偏偏谁也不肯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