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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君娅噗嗤笑了, 道:“你这嘴巴,还真是犀利。” 楚灵玥也笑笑,一瘸一拐走进学堂。她是小腿骨折, 理论上是可以坐的。便在小青的搀扶下在自己位子上慢慢坐了下来。 为了演得逼真,她装作牵引到伤口吃痛的样子, 表情一直很痛苦。 看得沈婉瑜、罗茵蓉等人,更是幸灾乐祸。 自楚灵玥步进学堂, 上官语薇只略略扫了她一眼, 便收回视线。问身旁的罗茵蓉道: “就这种货色, 你也好意思跟我提?你把她当个威胁,本小姐可看不上, 更不信她能威胁到我。我说表妹, 对外, 人家好歹叫你一声‘上官府的表小姐’,你不要因为这种小人物,就连带丢了我们上官家的人好不好?” 语调里既有对楚灵玥的鄙夷, 又有对罗茵蓉的不屑。 这些年, 罗家一直仗着上官家的当家主母姓罗, 就狐假虎威。沾着上官家的福气,却对上官家毫无建树。 甚至还幻想,继续与上官家联姻, 来维持罗家那富贵体面的生活。 上官语薇和罗茵蓉都有一个亲哥哥。 罗家主就想着,让罗晋鹏娶上官语薇为嫡妻,而罗茵蓉则是嫁上官晟为嫡妻,亲上加亲,让罗家与上官家的纽带更加牢固。 上官家自然是不愿意了。 上官晟可是宰相嫡子,嫡妻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给区区罗家? 而罗晋鹏那种才疏学浅又虎背熊腰的男人,上官语薇自然是看不上的。 还妄想让自己嫁给她?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所以上官语薇实际上看罗茵蓉很不爽,但碍于母亲的面子,不好对这个表妹太过苛刻。 罗茵蓉本想挑拨,让上官语薇针对楚灵玥。 但上官语薇一向自傲,又看不起罗茵蓉,哪里会听她的? 而罗茵蓉,自知在上官语薇面前抬不起头,不敢多言。 不多时,壤驷嘉志走进,环视一众闺秀一眼,看到楚灵玥在,微微有些诧异。 这位闺秀可是世子前日亲自跑到礼院为她告的一个月的假,今个儿怎么突然来上学了? 还包扎成这副样子,这万一要是在他课上有个闪失,他可担待不起。 忍不住说道:“楚灵玥,书院准你在医馆养伤。今日的课程你不用出席。” 楚灵玥艰难地站起身,看了小青一眼,小青忙代答道:“我家小姐一说话就会牵引胸腔疼痛,大夫不让我们小姐多说话。还请允许奴婢代小姐答话。启禀先生,我们小姐说,您的课,那是一定要恭听的。您是帝师,又是士林界公认的大圣人,听您一节课,胜读三年书!少听一堂课都会抱憾终身。” 沈婉瑜嗤道:“哼,马屁精。” 但别说,这彩虹屁拍得相当到位。 壤驷嘉志就喜欢这调调。听小青转述完,果然眉开眼笑。 缕缕胡须,笑道:“楚姑娘颇有古人悬梁刺股、囊萤映雪的精神,很好!很好!你们大家也要多多向楚姑娘学习才是。这才是我凌音书院上品闺秀应有的风范。” “哦,楚姑娘,快快请坐。”壤驷嘉志亲自过来搀扶楚灵玥坐下。 “开讲礼课前,老夫要先考考你们对《凌音四训》和《凌音戒律》的掌握程度。楚姑娘,你有伤在身,还能答得了吗?” 楚灵玥表示肯定地点点头。 “好,那你在养好伤前不必拘礼,老夫准你坐着回话。” 话虽这么说,但壤驷嘉志再也没点过楚灵玥的名字。 点姜清涵起来答题时,果然是问的燕礼。姜清涵对答如流。 而点到上官语薇、沈婉瑜和卓君娅起来答题时,壤驷嘉志也是问的很简单的题目。 这三位闺秀的家族背景太硬,他根本惹不起。 不管她们私下有没有贿赂壤驷嘉志,壤驷嘉志都不敢出刁钻的题目为难。 考到罗茵蓉时,题目虽难了些,但不算太偏。加上罗茵蓉私下贿赂过,早就知道会问她这道题,自然是出口成章。 闫素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她虽然抱上了沈婉瑜的大腿,但沈婉瑜怎么可能给她花银子,帮她打点? 接连问了她三题,她都答得含含糊糊,谬误百出,被壤驷嘉志打了十手板惩戒。 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服,可闫素素不敢向壤驷嘉志顶嘴,只能忍着手痛,小声抱怨道:“大家都被提问过,就唯独不点楚灵玥。哼!果然收了楚灵玥的银子,就这么偏袒她!” 当然楚灵玥究竟给没给壤驷嘉志银子,她根本不会知道。 但造谣污蔑这种事,从来不需要证据。 闫素素这声嘀咕倒是提醒了沈婉瑜。 沈婉瑜站起身,先福一礼,然后阴阳怪气道:“壤驷先生,先生把在座的各位闺秀全点了一通,却唯独不考楚灵玥。这若是传出去,恐怕对先生名声不利呀。” 窗外一直看着里面动静的南宫琰,闻言脸色一沉。眸底寒气冻结,冷冷射向沈婉瑜。 这个该死的女人,故意针对他的玥儿。 壤驷嘉志表情也不大好看,沈婉瑜分明是在指责他收受贿赂,有意偏私。 但奈何她是江北沈家的嫡女千金,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家族。 只得勉强笑道:“沈姑娘也看到了,楚姑娘包扎成这样,连话都说不了,自然是伤得不轻。她这身伤又是为长乐公主殿下受的。老夫若是点她答题,她势必得开口,届时牵动伤口导致恶化,无论是老夫还是凌音书院,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