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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们还要下最贵的馆子,喝最烈的酒, 穿最好的衣服, 带最好的佩饰。 贵族一向重视门面。 如此奢华浮靡下去, 家里那点财产自然捉襟见肘。 所以,别说是玄武区、白虎区,就连朱雀区的一些贵族们, 如今都过得十分拮据。 闫素素看见楚灵玥来藏书阁, 眸中闪过一道嫉恨之意。 可恶, 如果不是卓君娅帮你垫了钱,你本该也是在这老老实实抄书的命! 这时就听旁边一个闺秀小声嘀咕道:“这不是那个楚灵玥吗?她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藏书阁抄书?就不怕抄不完么?” 闫素素酸溜溜道:“她哪里用抄什么书?卓家早就帮她把门槛费付了!” “青龙尚书府卓家?” “那她还真是出门遇贵人了。” “什么出门遇贵人。”闫素素愤愤看向往三楼走的楚灵玥背影,冷哼: “她那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无耻手段, 卓姑娘这才帮她付的银子。” 卓君娅帮她和姜清涵付,却不管我,那肯定是她使了手段! 闫素素讥笑道:“没准是她像乞丐一样,乞求卓姑娘施舍些银钱给她。而卓姑娘素来心善,大家又是同窗,就算施舍一些银钱帮她一把,也没什么所谓。哼,反正我可是学不来!我宁愿抄书,也不能丢了我们闫家的脸面,去学乞丐行讨去!” “我也是。” “我也是。” “再说抄书有什么不好。”闫素素给自己找回脸面说道,“反正背书也是背,抄书也是背,大家还能顺手练字呢。” “闫jiejie说的在理。”这句话可真是说到她们心坎儿里了。 闫素素旁边一个闺秀鄙夷不屑着道:“就算卓姑娘帮她把钱交了又怎样?还不是和咱们一样,也得老老实实背书么。” “那她不在学舍背书,上三楼干什么?总不能这么短时间内,她就把这么厚一本《凌音四训》都记住了吧?”另一个闺秀问。 能付得起一百两银子的,这几日自然没必要往藏书阁跑了。 而且三楼往上储藏的书籍,也和壤驷嘉志来日要考她们的知识无关。 闫素素轻蔑着道:“meimei,楚灵玥用不用好好背书,还真不好说呢。你们看她不在学舍好好背书却往藏书阁三楼乱窜,肯定又是学乞丐,继续祈求卓姑娘帮她打点了呗。我跟你们说呀,我姑姑可是后宫宠妃,又和皇后娘娘关系最好。这凌音书院里的门道,我可是门清呢!凌音书院就是到处使银子的地方,只要你打点好学官,平时上课他们自然不会出题为难。” 她压低了声音,道:“就拿壤驷先生举例。你们别看他是帝师,但权贵世家照样不敢得罪。我敢打包票,长乐公主殿下自不必说,青龙区那几位勋贵家的小姐,壤驷先生也必不敢提问!即便要提问,也是问一些极容易回答得上的,走走形式。这些勋贵世家,在朝有权,在京有钱,又怎么可能和宫廷以及凌音书院没点交情?就算提前知道《凌音四训》里面的内容,也不足为奇。” 这倒的确是真的。 就像卓君娅,一早就知道凌音书院的各种规矩。 而她在听说要背《凌音四训》时,也没有像那些闺秀们一样觉得难如登天。 书中大部分内容,像卓君娅这样的勋贵世家早就知道了,如今只需要认真看看书,再细化细化就行。 除了名人事迹每年都会追加新内容进去,其它知识基本不会变动。 世家大族们既然知道凌音书院有这规矩,先辈们又怎么会不给家中后辈子孙留一份《凌音四训》备份? “而其她闺秀只要愿意花些银子,壤驷先生自然也不会出太过刁难的题来考。说不准连他要考什么,都提前告诉闺秀们知道。” 这倒也是真的。 壤驷嘉志虽是帝师,却并非刚正不阿之人。 换做是闻青,绝不会收受贿赂。可他,却未必了。 在书院,贿赂学官,本就是常态。 闫素素冷哼道:“你们看楚灵玥现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那肯定就是使了银子的呀!她准一早就知道,壤驷先生要问她什么题。不信,你们就看着吧,到时候壤驷先生问她的题,她肯定都能答得上来,还特别简单。唉……我虽然知道这些隐晦的事儿,可我们闫家素来高风亮节,才不屑去学她呢。本姑娘跟她不同,是有真凭实学的。” 她故意在一众闺秀面前诋毁楚灵玥,想踩她一脚。却不知这么做,不但自相矛盾,反而还也让她自己露了怯。 先不说你一个有真凭实学的,怎么会让楚灵玥考了第一名。 就拿抄书这个事来说,若闫素素的姑姑真是后宫受宠的嫔妃,又和皇后娘娘交好,凌音书院的女使又怎敢为难她? 她有这样的后台,不必她打点,自会有人出面为她安排好一切。 毕竟,宫廷的最高领导者就是皇后,而凌音书院又是为宫廷培养的人才。 等于书院所有闺秀,都是皇后娘娘的门生。 就跟科举考生都是天子门生一个道理。 她又怎么会沦落到抄书的地步呢? 可这些闺秀们现在都把矛头对准了楚灵玥,心里全是嫉恨楚灵玥的想法,谁也没有注意到闫素素话里的自相矛盾。 弱者向来是横向联系的,很容易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