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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是我的错。” 何文屿转过身,手里的东西拖出控制,砸在了地上。 他声音嘶哑,有些失控:“你有什么错?你不过不喜欢我罢了,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弄成的吗?那我告诉你,那天我从医院离开,管利和打的,怎么?你敢说他不是你大学同学吗?听说他还是你室友对吗?” 许渡禾怔忪一秒,反手握紧他的手腕:“不是我。” 何文屿自顾自道:“那天大雪天,我想去看看我的母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没走到,被人拉到了小胡同,那天我没反抗,想着这样,是不是我们就能两清了。” 许渡禾的呼吸声有些厚重,随着何文屿一字一句开始急促,眼睛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眼眸中也泛起了一条条清晰的红血色。 “别说了。” 许渡禾卑微的祈求着,单手扣住他,另一只手则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宛如正在受刑的囚犯。 他的脸色苍白,跟何文屿的差不多。 何文屿微微抬眸看着他,表情很淡,似乎说出这些恶劣的,能够让许渡禾痛苦的话语,他轻松了些。 即便不知道许渡禾痛苦的源头是什么。 何文屿把纸袋拿了起来,手指捏着里面的白色药膏。 “我会涂的,一直到手臂不会疼为止。” 许渡禾手指中好像有些东西快要抓不住了。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雨水太小,还不足以垂直地砸在地上,斜斜地飘在空中,被微风吹着,无处安放。 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玻璃门,何文屿走过去,把门紧紧关上了。 这个时候酒吧还有人,何文屿把几把雨伞放在门口,以便一会离开的人可以使用。 许渡禾一言不发地盯着何文屿看,自己气息逐渐平稳,他站在一旁帮着何文屿把门口的灯牌往里面挪动。 穿着一身干净看不出牌子的白色休闲服,肮脏的灯牌表面尘土全铺在他身上。 有些违和。 他自己却跟一个失了魂的机器一样,慢慢地干着这种事情,眼睛里都没有任何神采。 何文屿说:“好了,放在这里就行。” 许渡禾松开手放在他说的位置,反手扯着何文屿冰凉的手指上了楼。 何文屿皱眉:“你干什么?松手。” 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说放开我你有没有听到!”何文屿生气了,手指用力掰着许渡禾的手指。 他顺着何文屿的力道用力,保持着比他更强的力道,让他挣脱不开。 许渡禾低声,语气很低落,声线却也仍旧好听。 “我去帮你看着,你去休息好不好?下雨了,你会头疼的。” 他知道何文屿下雨天会头疼,便想尽了一切办法,跟各种国内有名的医生交流,都无果。 医生说这已经成了一种心病,无法用药物治疗。 而但凡能够减轻痛苦的药物,都带有极强的副作用,他不舍得,只能自己好好去养护。 何文屿盯着他看了一秒,最终泄气。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不走,又做了很多让我觉得误会的事情。” “你不是恨我吗?甚至开始恨罗滕酒店,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许渡禾默默摇头,低着头没有吭声。 何文屿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许渡禾,他什么心事都会藏在心里,就算跟自己玩的很好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说起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困窘,而这些都是何文屿发现才能得知的。 他不说,何文屿也不问了。 垂下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渡禾松开了手指。 他白皙的手被自己抓出好几道红痕,而何文屿明明感觉到对方禁锢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是那么大,却没有丝毫的痕迹。 不禁的,何文屿眼神往别处看。 “我上楼睡觉了,你有什么事情敲门找我。” 许渡禾在高中的时候便在各种场所兼职过,就算是过了许久,对于前台的业务也游刃有余。 许渡禾这才点头,手指又轻轻的碰了一下何文屿的手背,很轻,手指又很冰,冻了何文屿一下。 手指下意识蜷缩住了。 “好好休息,旁边有热水,记得喝。” 何文屿进了房间,从来不喜欢和热水的他喝了满满一大杯,胃里都是guntangguntang的,浑身热的像个火炉。 他怕冬,却更喜欢冬天。 这个季节潮湿又阴冷,跟冬天不一样。 他是不喜欢秋天的,此时却坐在窗前不知道看了多久,想着冬天什么时候来。 过了两个小时,何文屿下了楼。 天色这么早,他睡不着,想看看楼下许渡禾在干什么。 酒吧晚上的人会很多,自己的印象中他并没有在酒吧兼职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古桐商是名副其实的小,这里的人每天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跟南幽市那种繁华的一线城市完全脱了节。 大部分人认不出许渡禾都很正常,也有不少女孩专门找了个靠近前台的位置。 几个女孩推挤着也没一个人敢过来。 不少少蠢蠢欲动的小动作刚好被下楼的何文屿看了个正着。 这种场面在他上公开课的时候见的不少,当时醋到不行,现在心里竟没什么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