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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妍愣了愣,而后笑了:“沈肆,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呀。” “算了,知道你不擅长说这些。”她叹了声,从兜里拿出揣了一天的表白日礼物。 两条檀色绳结串着的转运珠,童妍转身拉着沈肆的手,一条轻轻扣在了他的左腕上,一条系在了自己的右腕。 “听说这个能给人带来好运,我们一人一条。” 她抬起晶亮的眼睛,用系着转运珠的右手摸了摸锁骨的地方,笑着说:“你都送我戒指了,我总得回你一份信物。希望它能保佑我们平安顺遂,高考大捷!” 原来那项链坠子的秘密,她早就知道了。 路灯下,飞蛾扑向炽烈的光芒,被烫到颤抖也不退缩。 沈肆垂眼看着手腕上系着玉石的檀色手链,眼睫微动,唇线抿得发白。 “怎么啦,不喜欢吗?”见他没有说话,童妍有点忐忑。 “很喜欢。”沈肆哑声说,单手将她拉入怀里按住。 他的心跳很快,锁不住、压不下的汹涌爱意,滚滚灼烧着他的胸膛。 童妍顺从地贴着他的胸膛,声音瓮瓮的:“沈肆啊。” “嗯?”他回应。 “我很喜欢你。” 童妍耳尖发烫,心也guntang,用脸颊熨贴着他的心跳,“要喜欢你一辈子。” 少年人一无所有,所以一辈子是她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啦。 过了很久,沈肆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还是那个字。 他说:“嗯。” 昏暗的人行道,他们五指紧扣,手牵着手走过月影扶疏的香樟树。 檀色的幸运珠手链系在他们的手腕上,在夏风习习的光影中微微荡漾。 童妍在小区磨蹭了几分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沈肆的手,坐电梯上楼。 刚进家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唠叨声。 童妍关了门,争吵声戛然而止。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周娴和童向阳。 童妍愣了,心脏下意识紧了一下,讶然道:“mama?你怎么回来了?” 周娴看了眼不太自在的童向阳,撩着鬓发说,“你不是要高考了吗?mama请了半个月的假,回来陪你。” …… 童妍以为周娴听到了学校的什么风声才赶回来的,都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但奇怪的是,周娴什么也没问,只每天按时准备丰富营养的三餐,关心她的学习,好像真的就是回来陪伴她高考的。 日子平静而又充实,童妍渐渐放下心来。 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紧张,只有她满怀期许。每次回头看见沈肆低头学习的身影,看着他腕上檀色的绳结,心里就有种莫大的满足。 在她向少年靠近的时候,少年也在努力向她奔跑而来,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6月7号,盛大的高考在夏日蝉鸣中拉开了帷幕。 童妍在本校考试,而沈肆则分去了三中。 一大早,周娴就穿着旗袍送童妍去考场,寓意“旗开得胜”。 “好好考,认真检查,正常发挥就行。”周娴打着伞,问女儿,“东西都带齐了吗?” 童妍检查了一下准考证、身份证和文具,点头:“都带了。” “加油,妍妍。”周娴最后拥抱了一下女儿。 第一场考语文,童妍过了安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中忽然有一瞬的空白。 太紧张了,平时复习了千百遍的默写和答题技巧,突然像是被吞噬了般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下意识摸了摸右腕上的转运珠,闭眼不断深呼吸。 她知道,在另一个战场,沈肆也在为同样的目标而努力。 试卷分发下来,童妍看着上面熟悉的题型,嗅到熟悉的墨香,紧张的心渐渐沉淀下来。 记忆回笼,开考铃声一响,她立刻拿起笔认真作答。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最后一场考完,所有学生都像是挣脱牢笼的雏燕,笑着冲出栅栏。 广播里,政教员一再强调不能扔书、扔卷子,但谁在乎呢? 走廊上挤满了沸腾的学生,试卷和资料像是雪花一样从各楼层扔下,纷纷扬扬铺了满地的纸白。 实验一班的学生考完都自觉回到了教室,搬桌椅,擦黑板,做最后的集合。 沈肆也从三中考场赶了回来,童妍正在用灰斗倒垃圾,抬眼就见少年站在眼前。 “沈肆。”她眼睛倏地一亮。 都不用开口问,光是看着彼此的眼睛,就知道肯定考得不错。 宣传委员在黑板上写下加粗的字体:我们毕业啦!再见,老师! 按照李语涵的计划,周围要写上全班同学的签名,那是这群可爱的大孩子们,送给班主任的临别赠礼。 童妍捏了支红色的粉笔,踮起脚尖,在黑板干净的一角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个“妍”字还没写完,就见身后阴影笼罩。 沈肆拿了支同色的粉笔,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以一个若即若离的暧昧姿势,在她旁边郑重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沈肆。 他捏笔的姿势很好看,手背筋络清晰,笔锋遒劲有力。 “童妍”和“沈肆”并列一起,一个清秀,一个张扬,像是两颗鲜红跳动的心。 童妍扭头看着身后的少年,忽然唤了声:“沈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