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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院离开,宁先生提议去董天师住的那个院子看看,他对董天师使用的那些邪门功法十分介怀,想找找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路雪柔顺道回去叫上殷九霄和石景澜一起去,小院的下人已经被带走挨个审问了,院子现在是空的,几个人粗略看过一遍,找到了董天师的房间。 门上挂了一把锁,殷九霄随手一碰,锁就被灼热的内力融了,然后又被寒气冻成了冰,一坨铁块掉在地上。 石景澜推门进去,先检查过一遍,然后说:“没有危险。“ 其余人紧跟着进去。 这房间不算大,明面上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家具和摆设,石景澜看向了唯一能藏东西的床,在床底找到了一处暗格,随便摆弄两下就破坏了机关,拽出了里头的一个包袱。 包袱打开,里面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路雪柔看见一个很大的罐子,好奇地伸手去拿:“这是什么呀?” 她的手伸到一半,被殷九霄捉了回来,石景澜阴森森开口:“这里头装的是化尸水。” 路雪柔一个后退,整个人缩进了殷九霄怀里。 “那什么,你们慢慢看。” 宁先生和石景澜从里面挑出了不少神奇的东西,准备拿回去研究一下,包袱最底下是几本武功秘籍,名字都取的非常奇怪,什么《剥皮典》、《邪异录》、《摄魂术》等等,还有那天殷九霄解释过的一种缩骨功,名为《金蝉脱壳》。 “咦,怎么都是百毒门的秘籍?”石景澜心中奇怪。 宁先生也说:“百毒门应该已经灭绝了,二十年前我救过那个人就是百毒门最后一个门人,他都死了好久了,按理说那些秘籍也应该在江湖上绝迹才对。” 路雪柔插嘴:“会不会被人偷了?比如盗墓之类的。” 石景澜摇头:“百毒门在一个洞窟里,里头的机关比狂刀门的迷阵还要复杂,寻常人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就算侥幸通过机关,也没有钥匙,打不开那道千机门。” “你这么了解,难道进去过?”路雪柔问道。 石景澜像被说中了心事,摸摸鼻子。 看来他还真有过进去偷人家秘籍的打算。 这时,宁先生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串造型奇特的钥匙,问他们:“千机门的钥匙,是不是这一大串?” 路雪柔好生佩服:“这东西您老都有?说说吧,还偷藏了多少宝贝?” 宁先生笑了笑:“那个人付不起诊金,把这东西抵给我了,我觉得可能很贵重,就随身带着。” “既然有钥匙,那咱们就去百毒门看一看。”路雪柔一时口快,现在有点后悔,因为她还没问过殷九霄的意思,只能过后找补:“哥哥,你觉得呢?” “随你。” 殷九霄看起来依旧很冷漠,但路雪柔总有一种感觉,他在不关乎原则的事情上,会无比纵容自己。 几个人商量好,决定等董天师被行刑之后就离开,先去一趟银蛇镇的百毒门,再从那里转道去魔宫。 这两天路雪柔一直陪着庞氏,又去庞府看望了外公庞振,顺手从宁先生那里骗来一副蚕丝手套,回来就送给殷九霄。 殷九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蚕丝手套,没有接。 路雪柔怕他误会自己,连忙解释:“哥哥不想戴也可以,我就是觉得你原先那副手套丢了,想补给你。” 殷九霄朝她伸出双手,淡然说道:“你来。” “要我给你戴上?”路雪柔眼冒星光。 “嗯。” 得到了大魔头肯定的回答,路雪柔小心翼翼把蚕丝手套给他戴上,手套薄如蝉翼,并不影响平日里的活动,最重要的是,不会因为触碰就让旁人中毒身亡。 “好看。”路雪柔真心夸奖。 三天后的午时,董天师在全城百姓的见证下,被处以三千刀的凌迟。 路雪柔没去看,在城主府里准备明日离开要带的东西,唯一活下来的受害人周姑娘去看了,回来哭了一场,庞氏觉得这姑娘可怜,性情又好,于是决定把她接到城主府一起住。 第二日一早,路雪柔告别庞氏,登上庞家为她特意赶制的豪华马车,这马车足够大,装十几个人也绰绰有余,飞霜和庞家的两位车夫在赶车,宁先生和石景澜各坐一边,路雪柔和殷九霄坐在一起。 一路上他们玩些无伤大雅的游戏打发时间,当然,殷九霄是不参与的。 这一日他们到了双叶镇,把马车寄存在一家客栈里,然后带上包袱,走路去了码头。银蛇镇在这条河对面,他们需要租一艘小船才能到达。 飞霜上前跟一个船老板讲好了价格,租了一艘看起来质量还不错的小船,几人上了船,飞霜和石景澜负责划船,宁先生昨晚没有睡好,靠在那里打盹。 至于殷九霄,他好像无所谓身在哪里,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打坐练功。 路雪柔头一回坐这种小船,兴奋的起劲,在那东张西望,结果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直犯恶心。 没想到她竟然晕船了! 殷九霄闭目打坐,只觉得少女在他身旁扭来扭去,一刻不停地乱动,他难以静心,正要睁开眼睛,而此时路雪柔猫儿一样地蹭到了他怀里。 “头好晕啊。”路雪柔捂着脑袋,眼前直冒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