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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着荀行止,他们还是不敢太明目张胆,还是重复之前做的事,就是耳朵都悄悄竖起来,用余光观察两人。 荀行止行事磊落,只是带着自家师妹在知事堂录个册,领个弟子供奉而已,即便察觉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也不觉有异,身姿挺直,傲骨如竹,步履自然的停在执事弟子桌前。 他拿出怀吾真人的玉牌,淡淡道:“奉师命,携新进入门的师妹例行录册。” 执事弟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小心问了句,“可是掌门亲收弟子?” 不怪他谨慎,已经好些年没有主峰的化神峰主们收亲传弟子了,而且怀吾真人身为归元宗掌门,地位非凡,这里面的意义更是不同。寻常人自然是觉得讶异,所以才多问上一句。 荀行止颔首。 这就代表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就不大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是掌门新收的亲传弟子。 而旁边偷偷关注荀行止和祁皎的弟子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讨论,但是在荀行止颔首的那一刹那,整个知事堂似乎变得嘈杂了一些。 执事弟子不敢怠慢,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祁皎很友好的微笑,态度也极温柔,“不知这位师叔应该如何称呼?” 这还是除了挑衅失败的金有秉,第一个喊自己师叔的弟子,祁皎觉得新鲜又有趣,隐隐还有些自豪。她把背挺得更直,自觉露出一个属于师叔的恰到好处的八分笑容,“我叫祁皎,祁水的祁,皎洁的皎。” 当然,那只是祁皎的自以为。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笑得灿烂,眼底干净清澈,瞧着特别好相与的小姑娘。 执事弟子麻利的拿出一个玉简,将祁皎的名字用特殊的墨水记于其中。从今日起,她就是归元宗登记在册的亲传弟子。 虽然很多年没有峰主收亲传弟子了,但是荀行止亲自带着祁皎前来,必然就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回。是一个管事亲自拿着储物袋,交予祁皎的,连同代表她身份的玉牌也在其中。 归元宗的储物袋是统一形制的,绣着一朵白色的九重莲华,看起来高不可侵、肃穆而又洁然。 因为各家的亲传弟子都是倾灌心血,耗费无数天地宝材,才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所以每个弟子都珍而慎之。 为了不让他们在为长成之前,就被心怀恶意之人有意陷害截杀,每个亲传弟子都会在宗门知事堂中点一盏命灯。命灯能知晓弟子是否安然无恙,若真是遭遇不测,也能将他们死前看到的最后一面传回宗门,宗门好为其报仇。 世人皆知归元宗的亲传弟子有命灯点于宗门内,若是作恶害了他们的性命,整个归元宗便会不死不休,为弟子报仇。有这么一重保障在,轻易无人敢对归元宗的亲传弟子们下手。 待祁皎将指尖血滴落在命灯之中,命灯晃晃亮起,宗门登记弟子的规矩才算走完。 不过,祁皎看着眼前摆的整整齐齐的一行命灯,颇为疑惑的看向其中一盏,“师兄,这里的灯大都明亮异常,可是那一盏,为什么明明灭灭,火光小到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祁皎从刚刚起就关注着那盏命灯,有之前的观察在,她又加了句,“但是,虽然看着微弱,却一直没有熄灭。” 荀行止抬眼,目光落在那盏命灯上,敛下眼中的惋惜晦涩,“因为一息尚存。” 祁皎似懂非懂,修仙界的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过于陌生。 不过嘛,依照她在阿江培养出来狗血天赋,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一段不能被提及的陈年往事。 向来脑洞开过头的祁皎,这次倒是猜的有些沾边。 荀行止不多说,祁皎也没有多问,她刚刚被告知自己引气入体,现在满心思的想要试一试自己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唔,她的练气入体真是来的名不符其实,不知不觉就踏入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储物袋,还有玉简,总不能连自己的修炼功法都不懂得看叭。 祁皎的跃跃欲试,荀行止看在眼里,他一只手背于身后,长袖摆动,姿态逸然,转眼间就换了方向,“回罢。” 祁皎这段时间和荀行止相处下来,已经攒了满满的经验,自觉的跟了上去,还不忘缠着他多教自己几个有趣的法术。 回到住的院子里,荀行止没有着急教祁皎术法,不过却教了她如何运用神识。诸如用自己的神识在储物袋上打印记,还有如何查取里面的东西,以及运用神识阅览玉简。 荀行止教会祁皎之后,就放她一人在房内熟悉自己新收到的东西。 祁皎一个人饶有兴趣地尝试着把自己的神识放入玉简,正觉得不亦乐乎,腰间佩戴的古朴铃铛突然泠泠作响,散发淡淡光彩,在祁皎不曾察觉间,将她笼罩在光晕之中。 第16章 十六只皎皎 祁皎发现,自己的功法好像和荀行止之前教导她的,有一些许不一样。其实还是相似的,只是看起来貌似比之前要更全一点,言语也更通畅。 当然,以祁皎浅薄的古文造诣来说,她最多也只能看出这些。 功法没道理会自己发生变化吧,而且她也不觉得荀行止会故意将功法改差再给她。一个是没有这个必要,一个也是相信他光风霁月的人品。 那这是怎么回事,祁皎将神识从玉简中抽出,百思不得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