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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拉下来,我有正经事要说。” 皎皎闻言,将被子拉下一个角只露出双水汪汪的眼睛:“什么事?” 宋命见她这副怯生生如小鹿似的模样喜欢得紧,抚上鸡蛋清似的光滑皮肤爱不释手。 “不、不是有正经事嘛!”昨日在夜里皎皎还大胆些,眼下□□的,她羞的不住地推着他的手。 她的一举一动,每个细微的小表情都像糖似的融在他心里。他爱看她因为自己的动作染上红霞瑰色,上瘾到不可自拔。 “这就不是正经事么?”宋命笑着吻她的眼皮,长睫轻颤惹的他有些痒。 “这不是……”皎皎无力地反驳,手上却没什么力气。她知道宋命最怕她哭,遍慌慌张张地蹙着眉尖落下泪来小声哭求,“大人我痛,痛得不行,大人……” “你昨夜还在唤我阿鲤,一声一声地哭喊着。”宋命停下,饶有兴致地抹着她的泪珠。 “阿鲤,我痛,可不可以先别……”皎皎从善如流,乖顺地唤他阿鲤继续哭道。 宋命伸手,指尖擦拭掉她面颊上一连串的小水珠不禁失笑:“我有时候很疑惑,你哪来的这么多眼泪。我明明最厌烦别人哭,可你每次都能哭的我心烦意乱,想把心都挖出来给你当个玩意儿哄你开心。” 皎皎哭声停了停,扁着唇道:“现下嫌烦了,昨晚你明明说我的眼泪是甜的。” “我何时嫌你烦了?”宋命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趴在她耳边,“我最爱看你哭,你越哭我就越想欺负你。” 皎皎听了这话忙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的反应逗得他摇头失笑。宋命起身,长臂一伸摸到床边的矮柜。他拉开抽屉,捡出一个白玉罐子。 “这是什么?”他把瓶塞拔起,皎皎好奇地嗅了嗅好闻的药香。 “给你消肿的。”宋命拍了拍她的腿,“乖,给你上药。” 皎皎一怔,冰凉感覆了上来她才明白他口中的“消肿”是给哪里消。她面红耳赤地蒙着头,抓着被子的手关节泛白打着颤。皎皎死死地咬着唇,迫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眼眶红了一圈,里里外外都被涂了个遍。 这个药上得极其不纯粹! 宋命拭去滑腻,将罐子丢到一旁躺下,揽着皎皎平息火焰。 食髓知味,她太勾人了些。不用刻意去教什么,只那双眼睛看着他、颤着声唤他阿鲤,他就会失去所有理智化成一头凶兽。 “你连这药都备好了?”清凉消散了火辣,皎皎挑眉面色有些古怪。 揽着自己的人缓缓掀了眸子,诧异地看她旋即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那不过是治淤伤的药,拿来救救急罢了。” “好、好吧……”皎皎窘迫地缩了回去。 “芙蓉玉露我会让人去配。” “你连芙蓉玉露都知道?”皎皎瞠目结舌,再度抬头看向他,水润眸子满是不高兴。 她在青楼长大,三娘虽是极力让她避开那些,但芙蓉玉露她还是知道的。身在欢门,恩客由不得自己,幸运的遇上怜香惜玉之人算是福气,不幸的遇见那些惯会折磨人的,就要这芙蓉玉露来治。 她知道实属正常,可宋命知道就是不正常! 皎皎板着脸转向里侧,宋命却是半点没松开她。 “我说过,这世上知晓这个秘密的只有你和圣上,我没再碰过其他人。”他贴着她的后颈不放,“至于这芙蓉玉露……皎皎可还记得去花想楼取身契的时候?” “记得。” “是罗三娘怕我弄伤了你,私下告知于我。你若不信,可去问问。” 皎皎抿着唇,仔细回忆了昨晚。无论后来有多大的狂风骤雨,在最初时,他都是生涩笨拙的。 “真的?”皎皎面上半信半疑,但心中已然信了。 “真的。”宋命细心地哄着,没有一丝不耐。他整理着她散乱的长发,正色道,“的确有件正事。” “昨夜我派人去请了何家人。” 皎皎下意识抓紧宋命,有些怕,但仍是问了出来:“他们、他们怎么说?” “你的养父满嘴胡话,现在在东厂牢狱静心。你的养母倒是说了几句,她……” “大人。”皎皎打断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想听阿娘亲口说。” “好。”宋命把瘫软的人抱着坐起,皎皎脚刚一沾地便是全身疼得像散了架。 她看了一眼身旁格外有精力,抱着她去隔间梳洗都不费力气的样子眸里全都是幽怨。 明明他才是干力气活的那个! * 皎皎到了厅中之时,于氏正捋着头发遮遮掩掩。她走了过去轻轻唤了一声“阿娘”,却不料吓得她一抖。 “这孩子,走路半点声音没有。”于氏笑呵呵地抱怨了一句,始终侧着脸对她,“皎皎都知道了对不对?” 于氏局促地拉了拉衣袖,说话也带了点哭腔:“本以为你是菩萨赐给我的孩儿,却不成想让你到我家受苦了……快别喊我阿娘了。”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她一直侧脸,皎皎觉得奇怪就去看,赫然瞧见于氏额头上的疤,“他又打你了!” 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于氏忙朝她笑笑安慰她:“没有,是阿娘不小心撞的。” “别再袒护他了,即便是阿娘您自己撞的,那也定是他推了您!”皎皎摸着那道新疤心疼不已。幼时有的念头逐渐升起变得异常清晰,“阿娘,与他和离吧,再这样下去只会拖累了哥哥和宛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