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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夏姨奶奶啦,前面32章杜老太爷吐槽连学林年老了还要买几房小妾效了一树梨花压海棠,就是说连学林的小妾里还有不少年轻貌美的,所以写了管这个人物,夏姨奶奶的重头戏在后面呢

    第115章

    站在角门处的三人俱是震惊,管敏娇跟易苻却是怒目向五老爷,他竟是将自己从楼姨奶奶的事中剥得干净,二人皆生了恨意,易苻更是知道自己恐怕活不了命,手上一紧刀就陷入了五老爷颈上皮rou中。

    五老爷却好似没有知觉般,瞳孔中满是怀疑,她不该这么说的,原本说好的是,他清白一片,她为救自己拉弓射杀那二人。

    他臂上却是管敏娇的十指在紧扣,凤仙花染好的指甲跟月白绫罗映衬着,月色下无限妖娆,“景方,为什么?”

    五老爷置若罔闻,为什么?他还想问呢!

    他苦笑一声,看着远处搭弓的妇人,看她目光死寂,只无声说了句:“六郎,为了六郎。”

    连景明看到管敏娇在厮打五老爷,他脖颈上已是血rou模糊一片,当即喝道:“快将五老爷放下。”

    易苻却是怒上心头,看着身边管敏娇有了癫狂之态,将刀扣得更紧,“我自会放了他,不过五老爷可不是什么清白人,楼……”

    “景方!”

    “五哥!”

    几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他再低头时,便是见身前一片鲜红。

    是五老爷自己撞上了刀口。

    五太太手中的弓弦骤然松了,尘埃落定,尘埃落定了。五老爷目光却还朝向她。

    易苻吓得后退一步,将五老爷推了出去,看着前方涌来的人群不知所措,管敏娇也吓得无言,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尚有气息的五老爷,又看向了易苻,怔愣片刻后将目光移到了他手中紧握的刀上,在人群近前来时飞身扑向刀口,此间又添了新红。

    易苻看着她从颈上到胸前的一道长裂,正在向外喷血,三魂俱无,怔怔举起刀看了看,“敏娇,敏娇。”才木木唤了两声,见五太太的箭已离弦,也毅然引刀自刎,让那箭死死钉在了门板上。

    连景明跟七老爷快步到了五老爷身边,却不敢碰他,三老爷在胡乱奔走,“景方,景方你别怕,三哥这就去请太医。”说完就跑了出去,也无人拦他。

    五老爷吐了几大口血,想伸手却无法,移了眼神向连景明,“二……哥,我羞……愧。”

    连景明脱了衣袍堵住他颈上刀口,红眼道:“别再说话了,治得回来,你信二哥,三弟去请太医了,你别说话了。”说到后面,嗓音里已是带了哭意。

    五老爷却是将目光移向人群中站着的五太太,极力伸手探向她,或是人之将死,眼前人更易忆起。

    他是怎么娶的她?那时御街听榜,他落榜寂然,正见她骏马骄行,踏了一地落花。“你这郎君,大道宽敞你不走,偏偏要撞我马前来,你是哪家的?我这小马头回出门就叫你吓着了,我要上你家门去找你赔。”

    再见又是她白马红衣,飒沓如流星。金明池畔跑马场中她控弦穿了柳叶,“那是谁家姑娘?”他似乎这样问过。

    于是月老递了红线,又有了六郎,“承影。”

    他终于吐出了完整的两个字,承影,《列子》记名剑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五太太跪坐到他身侧来,“我在,老爷要说什么。”

    他却无力了,看她这恭谨模样想要摇头,承影不是这样的,眼里还有欢喜,年少也痴缠,会卖娇吃醋,后来渐渐的,就成了这个样子,是她娘家败落之后?还是自己对她再无情意之后?他记不清了。不过他记得,他爱的是金明池畔的红衣少女,不是连家的五太太,恍惚忆她引弓之态,似又回到了当年。

    连景明看他气息渐渐弱了下去,急声吼道:“景方,你别动,也别说话。”

    五太太却是面无表情,怔怔看着他,此时有个丫鬟匆匆抱了一盒参片来,连景明急忙扒开他嘴唇让他含了,他似乎又吊了一口气上来,眼睛里添几分亮,想要伸手去拉五太太,五太太便也伸手过去。连景明泪涌,“别动了,你别动……”

    “二哥!”七老爷朝连景明悲戚吼了一声,“没用的。”

    五老爷却是勉强扯了一个笑,“是我……对不……起六郎。”

    五太太终于落了泪,泪珠砸在了五老爷手上,他想伸手去拂她眼睫,却再也抬不起来,半晌和血吞吐出一句:“我是……平江府,长……洲县,连……家的……五郎。”

    五太太怔愣,终于肯伸手摸摸他脸庞,却是染了鲜红在袖口。

    她记得,她父亲榜下捉婿时说:“那个落魄的郎君,就是连学林家的五小子,可怜,说是才华斐然自幼便过目不忘,还人称江南荀令君,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算了,再看他人。”

    “父亲,就他吧!”她便下了楼,骑着自己的小马向他去,看他春衫落寞,却也灼灼有辉光。她于是想起堂嫂念的诗,“荡漾木兰船,船中人少年。”

    明明他不在船上,却平白惹了一汪荡漾。

    明明是她的小马先撞了人,她却先问难。

    可是后来却不是这样的,如意郎也会变心,他将科考不得志皆化作了风流,桩桩荒唐事都要她去平,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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