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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醇而嘶哑嗓音再次在耳畔响起,不由地心底一颤。 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虞卿卿从没见过反悔反得这么快的人,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地说下次不这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啪啪打脸。 双手捧起一捧水,气呼呼地泼在傅景骁脸上,娇嗔道:“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傅景骁额间细碎的刘海便湿漉漉的垂了下来,给他俊朗的眉眼又添了几分邪魅。 他面不改色地道:“刚刚是说‘下次’,这不还是‘这次’嘛。” 说罢,他板过虞卿卿的脸,陡然吻住她的唇,吻得很深。 浴桶里的水再次向外溢出,一波接着一波,地面上像是下过雨湿漉漉的一片。等傅景骁抱着虞卿卿离开净室时,浴桶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 虞卿卿可算是深刻感受到了傅景骁的无赖,他那些歪理一套接着一套,谁也说不过他。到了晚上,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和傅景骁一起睡,不等他沾床连人带枕头将其赶出了门。 木门嘭的一声关上,险些拍到傅景骁俊挺的鼻子。他朝雕花木窗看了一眼,心想,这还没真正过门呢,就把他赶去书房睡了,以后还得了。 不过,白日里的确闹得有些过头了,晚上再继续闹腾,怕是不等天亮他这未婚妻就要气呼呼地跑回娘家了。 眼底带着丝丝无奈的笑意,傅景骁提着枕头去了书房。 半路上,他碰到了夜翎。 夜翎看着傅景骁手中的枕头,忍不住噗嗤一笑,意识到傅景骁飞来的眼刀,立马正色道:“王妃还真是女主人气势十足呀。” 傅景骁轻笑了一声,不着痕迹地炫耀道:“本王的王妃,自然气势随本王。” 虞卿卿来祁王府名义上,是要照顾受伤的傅景骁。可一连几日,两人的身份却像是调了个位。 因着来王府的第一日傅景骁一连折腾了她两次,虞卿卿便借着手酸为由,将懒这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美人榻上,虞卿卿懒洋洋地倚靠在傅景骁身上。当她指尖朝左微微一抬,傅景骁立马将一块精致的点心喂到她唇边;当她指尖朝右一伸,傅景骁又赶忙端起茶杯,将清茶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光这样还不够,闲着无事想要看话本子,傅景骁还得将话本子捧到她面前,等着她一声轻咳,便是该替她翻页了。 傅景骁垂眸瞧着虞卿卿那一脸享受,恃宠而骄的模样忍不住却捏脸捏她的脸蛋,宠溺地道:“能让我这般伺候的人,可就你一个。” 闻言,虞卿卿蹙起眉,立马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娇娇地嚷道:“哎呀,手好疼呀~” 明明知道她的装的,可为了今晚能不再睡书房,傅景骁只好一边帮她揉手,一边低声哄道:“我的错,我的错。伺候你是应该的。” 虞卿卿抿唇一笑:“这还差不多”话音刚落下,她又轻轻咳了两声。 听见这两声轻咳,傅景骁会意,赶紧替她将那话本子翻了个页。 “咚咚——” 夜翎敲门进来,见到屋内的场景也并未过于诧异。他心知肚明,傅景骁是被虞卿卿吃得死死的,这种程度完全不必惊讶。 他向两人行礼,而后恭声道:“王爷,柳府那边……” 话还未说完,便被傅景骁摆手打断。 夜翎提到柳府,那要禀的肯定就是关于柳盈的事。虞卿卿在这儿,怕她不开心,傅景骁不想在她面前提柳盈。 夜翎知晓了傅景骁的意思,正欲告退,刚一转身就被虞卿卿给叫住。 “等等,柳府怎么了?说都没说呢,怎么就走了?” “这……”夜翎看向傅景骁,想请示他的意思。 他的小动作被虞卿卿察觉到了,她腾的坐起身,转身戳了戳傅景骁的胸膛,用着软糯的嗓音质问道:“有什么我不能听的事吗?” “没有。”说罢,便向夜翎示意,让他继续说。 夜翎点头,再次禀道:“表小姐不忍委屈,昨夜闹着好几次要投缳自缢。” 再怎么说柳盈也是柳将军的女儿,夜翎将其赶出王府后,还得将她遣送回柳将军府。柳将军将女儿一副狼狈又委屈的模样,自然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夜翎将事情如实回禀,柳将军顿时气得大发雷霆。 柳盈身为世家小姐,竟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下药之事,一来是关乎她自己的名誉,二来,更是关乎傅景骁这个皇子的安危。 柳将军心知肚明,此事怨不得他那侄子不讲情面。 当晚,柳将军便决定,要断了柳盈对傅景骁的念想。仅仅用了三日时间,便替柳盈物色了一门亲事。 那人,是柳将军从前的下属,虽官衔不高,为人却是正直老实。 柳盈本以为父亲说的是气话,可昨日,柳将军竟是请那人上门来府中做客,柳盈这才惊觉父亲是真要把她嫁出去,夜里便闹着要投缳自缢。 虞卿卿听了夜翎的禀告,抬眼看了看傅景骁,见他神色如常忍不住问:“你不用去看看吗?” 毕竟这事和傅景骁多少还有点关系,不给柳盈面子,那也得给柳将军面子。 傅景骁端杯喝了口茶,有些漠然地道:“如果是真想死,夜翎就该来禀她已经投缳了,这不是还是在闹着嘛,人都没死我去看什么。” 虞卿卿是没想到傅景骁会这般不留情面,忍不住打趣道:“人家好歹叫你一声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