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历史小说 - 夜寒深深醉思量在线阅读 - 第1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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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六神惊呼着,从脚下堆积的尸身弹跳出来。

    想来,刚才看这树林阴暗,杂草长了老高,不承想树下却出现这么多尸体。

    其实,此刻大殿之中,并不比外面好多少。

    酆一量与胡琴逢将明思令紧紧围在中间,前者还用衣袖挡住了她的脸。但在缝隙中,她亦然看到了惨绝人寰的血腥画面。

    东倒西歪的尸体,有凡人的,也有妖兽的,但都血污淋漓,残缺不全。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土黄色帷幔后面,有闭目双手合十的佛像,像再为这些往生的魂灵超度。

    明思令用手指紧紧捂住嘴巴,方才压抑了惊呼与想要呕吐的冲动。

    “我去后面看看。”胡琴逢朝酆一量低语,他让开身,倒退着朝后殿迅速走去。

    “死猫,在外面守好。”酆一量朝着殿外低吼一声,遂而他双手横抱起明思令,免得让她双脚染血。

    “闭上眼睛。”他低声嘱咐。

    “我没事儿”她极力忍耐,却忍不住身体的瘫软与颤抖:“怎么会这样?”

    “有术师、妖兽还有凡人百姓。双方交战,时间不长,血还是热的。”他足尖点地,敏捷地在大殿内飞闪而过,又补充道:“没有你认识的人,放心。夜之醒不在!”

    “龙兄,快来。”殿后传来胡琴逢焦灼喊声。

    酆一量抱着明思令飞身而去。

    后殿更加破败,头顶上甚至露出大洞,能看见洞外晴天白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巨大的莲花蒲团,看着却簇新的,与陈旧的布置格格不入。

    胡琴逢和小氿就蹲在蒲团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满面虬须,右眼戴着黑眼罩,此刻正捂着胸口,倒在蒲团上。莲花染血,他奄奄一息。

    小氿将一枚金色药丸喂到那人口中。他奋力咽下,伸出一只手掌,指向门外东南方向。

    “我,夕无悔”独眼黑衣人奋力挣扎,还想说更多的话,却气力不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是夕无悔?”胡琴逢吓了一跳,他立刻蹲在身,扶住黑衣人的双肩,把耳朵贴在对方嗫喏的嘴畔。

    “夕无悔?”明思令吃了一惊,她奋力从酆一量怀中跳下来,跌跌撞撞就奔了过去,手中还举着自己的手机:“你要的手机。”

    她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那黑衣人便直接倒在了蒲团上。

    胡琴逢无奈地抬头:“死了,他死了!”

    “死了?夕无悔怎么能死?”明思令郁闷而失望地跌坐在蒲团前,手里的手机也滚落在青石地上。

    小氿捡起手机,递回明思令,又躬身开始仔细查看黑衣人的周身。

    “他是被摄魂术杀死的,应该是术师所为。他也不是凡人,好像是灵兽修炼人形。”

    小氿一边检查一边说:“奇怪,妖丹还在,但修炼的时间还没有胡大人更久,那怎么可能是夕无悔呢?”

    第119章 .拉着手,挺好

    “你的意思,他不是夕无悔?”明思令眼睛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酆一量躬身,他轻轻用手掌按住黑衣人胸口,只见一道蓝光从他掌心蜿蜒而过。

    “他的妖丹,修炼不过千年。想来,并非夕无悔。”他抬起头,淡淡道,又望向胡琴逢:“这人,跟你说什么?”

    “他一直在说,塔,塔,塔!”胡琴逢蹙着眉,有些狐疑地回答。

    这时,众人同时望向窗外。只见,不远的雪松深处里确有一座玲珑塔。

    这座建筑是归源寺中保持得最完整的,虽然只有七层高,但高出一般的塔许多,甚至称得上巍峨壮观。塔顶黑漆漆的雕花窗格,很像幽深的眼睛,深不可测。

    忽然之间,顶楼的窗格闪过一道银光。

    “塔里有人!”眼尖的大狐狸首先冲出去,小氿也紧跟其后。他们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你,为何不去?”酆一量瞪了一眼六神,后者还乖乖蹲在明思令身后。

    “我得保护老大,万一你兽性大发!”六神吐了吐舌头,但话音未落,它脚下连被几道接霹雳击中,劈得它连滚带爬就逃出了房间。

    “六神,去看看有没有明堂的人。”明思令大声提醒,却差点被脚下尸体绊倒。

    还好,酆一量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少女。他微微蹙眉,伸手还想抱起她,却被她硬生生推开。

    “不过晕血而已,习惯了就好。我没你想象那么脆弱,血雨腥风才刚刚开始,难道你还能护我时时刻刻吗?”

    明思令扭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自嘲着:“没有你,我不也活了那么多年?矫情!”

    她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蒲团旁躬身蹲下。

    她硬着头皮,屏住呼吸,用双手在已经断气的黑衣人身上摸索着,想寻找一些线索。

    忽然之间,从他怀中拽出一条银灰色丝帕,上面绣着合欢花,还有字迹娟秀的诗文。这丝帕被黑衣人藏得很深很好,看起来他对此物,十分珍重。

    “一心一意为一人,一朝一夕伴一生。”她小声读着丝帕上的字:“我对夕无悔,更加好奇。不是大黄鸭,也不是独眼侠客,那它是什么?难不成,是个女人?”

    “你怎么断定,是女人?”这回,轮到他好奇了。

    “拜托,这是女人的手帕,手帕上还有一首情诗好吗?难道,一个男人会珍藏一只鸭子写的情诗?”她抖落着丝帕,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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