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都市小说 - 前夫有只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1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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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君在孟铜钱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现今阴冥日渐衰落,止不住哪一天就会消亡。我知你并非鬼族中人,我拜托你,倘若有那一日,护她周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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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冥覆灭后,孟宜的情绪就很不稳定。

    因为鬼族消亡,原属的灵力都渐渐退化,她逐渐地变成一个普通人。

    后来,阎恪要娶宁婉风过门。

    大抵世间事都有些如此,待你身处漩涡,趋炎附势的虽不算多数,落井下石的必定有之,敢接近的就真是屈指可数了。

    所以元风殿日复一日无人理会,后来就经常有人上门找茬。

    孟宜的情绪本身也很不稳定,接受了阴冥覆灭的事实后,她整个人萎靡了很多。

    那时候司鸾赶赴极乐山出任,真正跟在她身边的,也就孟铜钱一个人了。

    但她脾气很坏。

    要么死寂沉沉不说一句话,他只要靠近些,便大骂他没用,怪他给自己找麻烦,叫他滚远点。

    孟铜钱眼看着她砸东西。她同人吵架总是气势很足,好像这样就能高人一等似的,但那些瓷器玉器总是碎在她自己的脚下,好像多么凶狠似的,到最后也是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但天宫的日子一日比不得一日。宁婉风眼里容不得沙子,阎恪便要除去这颗沙子。

    孟铜钱大概能领会她能想什么。

    除去她的坏脾气。她大概知道天宫的人针对的只是她一个人,他若是扬长而去,日子必定好的多。

    她觉得自己是个倒霉鬼,是克星,她不愿意他跟着她吃苦头。

    她从前开始,就是一个嘴硬的人。

    孟铜钱离开她了,他跑去阎恪的眼皮底下,去给宁婉风摇尾乞怜。

    这样,有他帮衬,她的日子大概会过得好些。

    孟铜钱知道她不会领情。

    但他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正如在吹魂裂,他顾不得天帝交待的任务,顾不得所谓爱恨纠缠,毅然跳下了吹魂裂。

    世人都道崐山弟子蛮南被斩杀于疾风台,这是最好的结果,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交待。没有人知道吹魂裂那一跃。

    他想他这一生,也算不负众望。但他已经没有脸面去见死去的亡魂,他也无法面对孟宜。

    孟铜钱醉醺醺地躺在阴冥的花田巷。

    如今清荷十里,月色朦胧,一切美好得不真实。两行清泪从他脸庞无声划落。

    第130章 神仙·办手续

    阎恪知道我这句话不是一时冲动,因而杵在那里没有动作。

    我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让我重建阴冥么?”

    “我多方打听过,重建阴冥,需要鬼族血脉。我如今嫁给了你,算作是天族之人,便不能继承鬼族基业。”

    阎恪沉默了一会儿,浮云的影子落在他脚边,他终于开口了,“不能再等一等么?”

    我笑道,“你知道我盼望这一天已久。”

    “我知道。”他抿着唇,目光里纠集着,而后点点头,“我答应你。”

    我知道他会答应的,却没承想会这般爽快。由来阎恪也有这般好说话的时候。

    不过问,不质疑。

    其实此前,阎琛的正配,极乐山的真正神女,胡清媚来探望我。

    平日里见我的人,阎恪都经过了层层筛查的。听说前任天妃,也就是阎恪亲娘,听闻我回来早就要召见我,只是都被阎恪阻了回去。

    胡清媚见我,他也是打算阻拦的,我说想见一见,他便也同意了。

    这位神女,和胡清媚不同,端的是端庄典雅,秀丽大方。

    她送了许多礼物,只道,“且不论他们兄弟如何,我们女儿家妯娌间的感情并不能受影响。”

    我看着她,想起当日阎琛为了索取胡双喜的记忆,毫不犹豫地愿意交出她的性命。

    胡清媚笑,“天妃看我,似乎眼底总有种悲悯情怀。”

    “兄弟如手足,娘娘怎的说这番话?”我意有所指,“阎琛天帝,在娘娘眼里,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很淡然处之,“杀伐果断,有魄力,注定君临天下的人。”

    我笑,“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这样评判自己丈夫的。”

    “天妃问的,不是天帝的为人么?我作为阎琛的妻子之前,首先是天宫之后。”她突然抿嘴笑了笑,似乎是觉得自己失言了,“瞧我平日话本是不多的,今日与天妃一见如故,竟多嘴了。”

    一见如故不知真假,但我想,她来的目的,大概是达到了。

    她的话里话,儿女情长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正道。

    出发点为我好自然不是。人人都道阎恪如今对我千依百顺,我若是重建阴冥,他必然应允,分去阎恪大部分心思不说,其人力物力,也是一笔大消耗。

    只是不必劝,我的心里早也有了计量。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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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阎恪到了六界姻缘局,门槛还没踏进去,眼尖的伙计早迎了过来。

    掌司是个老爷子,我发和离申请的时候听说过,据说是从外地进修回来的,将六界姻缘局办得如火如荼,所以在姻缘局里,颇有声望。

    他颤颤巍巍地跑了过来,“天、天君,您怎么大驾光临了,老叟有失远迎,实在该死,该死……”

    阎恪扶着我坐在前台的凳子上,语气轻描淡写得和点菜一样,“给我一本和离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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