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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有些心虚地把被子向上拽,水润的眼眸移开,眼不见心不慌。 她绕过顾言下床,准备去房车取烈焰长刀。 房车停在门口,方好看到车边聚着几个人。 其中有昨天在村口拦人的郑海。 此时郑海整个人都贴在车门的玻璃上,努力向里看。 当方好靠近时,其余几个人注意到她,伸手去推郑海。 郑海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说:“哈哈,你这车看起来真好。” 一路上每次进城都会收集不少东西,顾言用来改装里面,本就开阔的空间更加舒服。 “嗯。”方雨应道,穿过众人上车,从驾驶位旁边拿出长刀,下车后扭动脖子发出轻微的嘎巴声,缓缓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 随着出鞘的动作,火焰从刀刃上升腾而起,有人好奇的要问武器的来历,被方好杀气凛凛的挥刀动作吓得闭了嘴。 几个人不再自找没趣,打声招呼离开。 方好的目光从几个人的背影收回,走回园子里开始练刀。 这些动作都是顾言教给她的,小时候因为瘦小总被人欺负,养母带她去练散打,对于武器的使用却没有丝毫经验。 顾言教她的时候,明明坐在轮椅上,举手间的动作如同古代飒然的剑士。 方好脑海中从顾言教她用刀的画面转到昨晚顾言微喘的模样,长刀上火焰升腾熏得她脸热。 她草草结束今天的例行练刀,绷紧脸回房。 顾言在方好离开后就醒过来,用能力处理床单上的痕迹。 方好进来时顾言刚处理完。 “你、醒了,我去洗。”方好随手把刀立到墙边,要去拆被子。 “不用。”顾言按住她的动作,用力拉到床上。 方好顺势躺在顾言身边,埋怨道:“别、拦着我,一会兰芳梅、要起了。” “真的不用。”顾言掀开被子给她看,果然和昨晚入睡前没什么两样。 方好检查一遍,放心下来,也没问顾言怎么弄得,侧身躺到顾言的肩膀上。 屋内的温度随着方好回来再次升高。 顾言想起什么,有些恶趣味地说:“你太热了,我有些不舒服。” “嗯?”方好微微一愣。 由于顾言身体虚弱,体温偏低,平时很喜欢她用高温的手按|摩,也没少抓住她的手盖住眼睛,怎么这会又嫌她热了。 她试探地说道:“那我、去睡沙发?” 这回轮到顾言愣住,同样的对话居然调转了身份。 他无奈地说:“其实你都记得吧?” 方好满脸无辜,“记得、什么?” 顾言习惯她这种时而有记忆时而没记忆的状态,只是笑。 他笑着笑着唇角的弧度僵住。 “你记起来了。”这次顾言的语气满是肯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好依旧茫然。 顾言思索着说:“怪不得我和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很快就接受了,也从来不多问我。不是刚见面的时候,不是病毒爆发的时候,是……” 他凝视方好,记起两人刚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早晨,方好无比自然的态度。 “是那天下午,我为你抹除修改的记忆与暗示的时候。” 方好用力抿唇,垂眸不再说话。 “记起多少?”顾言问她。 方好抬眼望向顾言,眸中是她没有过的复杂情绪。 “阿淮,你、不应该、为我、放弃那么多。”左语痛苦地说,声音微微颤抖,“失败的代价、你也会死,对吗?所以你才、封印、我的记忆。” 顾言侧身与左语平视。 “言言,告诉我好吗?我不记得了,无论什么,我们说明白一起面对。” “胎记的封印、正在苏醒,这几天、我已经开始、遗忘。”左语深吸一口气,“不要、再管我了,过完、这辈子就、放手吧。” “不管你?你再说一遍?”顾言捏住左语的脸颊,恨不得她把这句话吞回去,“是主神吗?你不用担心他,我自会让他付出代价。” 左语依旧自顾自地说:“阿淮、我在一个人、那里存了、一条命,他会来找你、放手吧、回去做你的、主神。” 顾言一直在心里猜测自己与时空管局的关系,通过0226也只以为他曾经是一个高级任务者,没想到他居然当过主神。 不过让他更在意的是左语的态度,他都被气笑了。 “又让我别管你,又让我放手,还让我回去做主神,所以你要和我分手吗?” 生死存亡的事被顾言说成感情纠纷,左语有些无措。 “不、不分手。”她和顾言只有过死别,何曾生离过。 “那你就好好告诉我怎么回事,什么都有我呢。”顾言的语气难得有些恶狠狠,捏着左语脸颊的手指太过用力,在白嫩皮肤上留下几道红印。 左语似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她迟疑几秒,抬手按到顾言的胸口心脏处。 “这里、有封印,你就变了个人,封印、进入三千世界、才能解开,你是主神、不能去,让我带你的、心脏去、三千世界,太危险、我不同意。” 说到这里左语顿住,语气有些艰难。 “你、要找别人帮忙、我就和你、吵架了,你让我去、度假冷静,我没去、回来找你时、遇到辛奉天、被囚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