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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结果,顾言并不意外。 顾晋没有在先帝驾崩后立刻起兵反叛,不光因为情势所迫。 用其他世界的话来说,顾晋这个人有很重的偶像包袱。 王朝初建,许多规矩都可以不那么讲究,即便原主更加名正言顺,兄死弟继也没什么。 但顾晋非要等到原主让人失望才毒害他自己登基。 可以说一点骂名都不想背。 而顾晋这种想法,面对善于口诛笔伐的太史真等文官,如果不直接动用兵权,只会被逼的节节败退。 顾言放下密信,目光扫过上面写着一名文官在朝堂上为逼迫顾晋,竟撞柱死谏,不禁叹气。 他拿起毛笔,分别回书两封给太史真和福顺。 用火漆封好信后,装入可防水的指节大小竹筒,顾言叫侍卫过来将信送出去。 前脚送信的侍卫刚走,侍卫统领何瑞康便敲门走进来。 “言先生,卑职已经联系叶神医,神医说需要先生亲自去见。“何瑞康说话时,低头不敢看顾言。 他知晓顾言身份,但太史真的命令又不得不从,只能违背顾言擅作主张。 “我说过,不去。等宋姑娘玩够了就返京吧,太医院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不用如此麻烦。” 顾言全然不提出京就是为寻找名医。 他的身体自己清楚,如果所谓的‘神医’治不了,传回京中也是让太史真徒增担心。 现在正是京中局势紧张之时,难免有人探知顾言身体情况后倒戈向顾晋。 等顾言回京了,时间自能证明他身体无恙。 可现在何瑞康却全然不知,他被顾言拒绝后,担忧地离开房间。 正好撞见逛街回来的宋墨儿,何瑞康略微思索,上前拦住宋墨儿。 在何瑞康看来,陛下出京后昼夜兼程直奔高河村,连神医也不见就要返京,能够看出这位宋姑娘是对陛下很重要的人。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何瑞康隐去顾言身份,将他中毒的事告知宋墨儿,恳求宋墨儿务必劝说顾言。 宋墨儿听得头脑发蒙,担忧地问:“很严重的毒吗?” “大夫说好好修养,恐怕也只有三年五载可活,宋姑娘可以看出,言先生平时并不注意身体。”何瑞康叹气着说。 最初离京时,有为顾言准备马车,为了赶路抛下后,从高河村出发又购置了马车,顾言却让宋墨儿乘坐,依旧骑马赶路。 单是赶往高河村那几天,何瑞康就看到顾言咳了好几次血。 这两日虽然看似好些,但何瑞康心中担忧不减。 如果顾言在路上真出什么事,何瑞康只有以死谢罪,根本无颜去见太史真。 宋墨儿又从何瑞康口中听闻顾言咳血的事,易容面具下的脸已经吓得毫无血色。 “我这就去说,他不去我也要拉着他去。”宋墨儿保证道,急急走向顾言的房间。 何瑞康轻呼一口气,不禁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希望等陛下发怒时,太史丞相能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为他求情留下一条活路。 眼下只能期盼宋姑娘劝住陛下,先完成丞相命令了。 顾言送走何瑞康后,简单整理房间的文书,也打算出门逛逛。 他原本那世便是古代世界,经历两世后在来到相似的世界,让他十分怀念。 不等顾言准备出门,敲门声再次响起。 顾言以为是何瑞康又返回来劝说,上前开门。 门一打开,气鼓鼓的宋墨儿映入顾言的眼中。 “你跟我走。”宋墨儿说着就去拉顾言往外走。 虽然宋墨儿干惯农活,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些,但比起顾言还是差点。 顾言看向拽不动自己分毫的宋墨儿,手腕微微用力就将她拉进屋,语气颇为好笑地问:“干嘛?” “何护卫都和我说了,跟我去看大夫。”宋墨儿瞪了顾言一眼,又要去拽他出门。 顾言直接抬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无奈地说:“你何时能有记忆啊。” 他感觉总是在被带去见医生。 上一世顾言出院后,因为医生也说不清顾言昏迷那么久的原因,被关念逼着时不时的就要去检查身体。 本以为来到古代要逃过一劫,这才刚见宋墨儿没几天,就要重复噩梦了吗? “我记性好着呢!”宋墨儿哪里明白顾言在说什么。 她见顾言的手按在门板上让她推不开,干脆转身仰视顾言。 “你是不是因为中毒才易容的,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必须跟我去看大夫。” 曾经宋墨儿见过村人被蛇咬中毒,整个脸都肿了,看起来特别吓人,顾言易容成这样还说自己貌丑,绝对是中毒的原因。 宋墨儿戴着易容面具感觉不舒服,顾言还中毒了,成天贴着易容面具得难受成什么样。 她越想越急,双眼都开始泛红。 顾言哪里受得了宋墨儿这样,无奈地松开手。 “去看吧。”他叹气道,任由宋墨儿推开门拉着他下楼。 早就等在不远处的何瑞康压住眉间的喜意,上前说:“我来为宋姑娘引路。” 顾言目光没什么威胁地扫过何瑞康,被带着前往医馆。 等他们赶到时,医馆的伙计正在抱着门板关门。 “打烊了,回去吧。”伙计看到顾言几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