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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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作者:绿药 文案: ·(这是一篇言情文,不掺任何bl、gl) ·(进入收尾线写得比较慢,不能坚持22更新了,会12点之前更) 尤玉玑奉旨嫁进陈家,新郎官竟在大婚之日公然与美妓厮混,荒唐至极。 都以为尤玉玑必日日以泪洗面活成怨妇,却不想她煮茶听琴,对雪浅酌,悠闲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甚至,她见陈安之新纳的小妾可怜,亦多加照拂。 一来二去,这小妾竟黏在她身边一口一个jiejie地喊,越来越亲密。 不仅同吃还要同睡,甚至同浴。 只是这衣服一脱,尤玉玑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明明她最初只想对可怜的小妾好一些,谁知好着好着,自己大着肚子跟小妾跑了! 陈安之一生爱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别国病弱公主,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他想方设法终将人纳进府中为妾。 另一个是他原本厌恶的发妻,后来才知自己对发妻早已情根深种,爱得不可自拔。 还好,两个女人都在他身边,他很满足。 ……但是,谁能告诉他他的白月光为什么是个男人,还和他的发妻鹣鲽情深一年抱俩了!!他都没来得及碰一下的发妻啊!!! 食用指南: 1白切黑女装大佬x温柔美艳小jiejie,he 2男主性格有缺陷,不太正常。 3男配追妻火葬场,骨灰扬了喂狗那种。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主角:尤玉玑,司阙 ┃ 配角:林莹莹,翠玉,春杏,方清怡,陈安之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和女装大佬谈恋爱 立意:反封建纳妾制 第1章 蜡油沿着喜字浮雕纹路蜿蜒淌下,落在烛托上,慢慢聚成一小湾,黏黏糊糊。 尤玉玑一身鲜红嫁衣端坐在床边,望着静燃的喜烛已良久。 本就是名动十二国的美人,妍姿艳质,婀娜绰约。今日大婚更是浓妆妩色,重熠烛光笼在她身上,衬得她越发美艳不可方物。 子时将尽,喜房里只她一个。 不多时,三两带着哽咽的小声嘀咕从碧玉落地屏后传来。 “世子爷怎能如此行事,诚心羞辱咱们姑娘,让咱们姑娘日后抬不起头来!既有酒后糊涂的毛病,怎可饮那么多酒!”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就算把世子爷从那两个妓子房中拖过来也于事无补了……” 须臾,一个年长些的妇人沉声斥责:“还嫌不够乱,在这里多嘴!” 重新安静下来了。 尤玉玑微微侧耳,去听窗外的动静。后知后觉夜已深,宾客早已归家,这场闹剧已经熄了。 尤玉玑长长舒了口气。 拜堂时闻到陈安之身上浓重的酒味儿,她便有了不详的预感。不曾想晚宴上他继续饮酒,最终醉成那样。 他竟厌她至此,在两人的婚宴上招了妓。 丫鬟跑去喜宴上探情况,亲眼见他如何烂醉,如何当众与妓子搂搂抱抱,又如何口不择言—— “不过是败国女也想嫁我当世子妃。” “来来来,继续投壶。怎么,嫌赌注不够?赢了本世子,当今日的新郎官又何妨!” 喜宴离婚房有些距离,可仍有只言片语或哄笑声陆续传进尤玉玑耳中。 初闻时惊愕,半晌心绪归于平和。此时垂眸端坐,旁人瞧不出她的情绪。 景娘子绕过落地屏进来,见尤玉玑仍一动不动坐在床边,她压下心疼与担忧,走过去沉静开口:“很晚了,先歇下吧?明日还要早起。” 自这场闹剧起,尤玉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不知晓他不愿。” 太久没开口,她的声音轻低中噙着丝闷哑。 尤玉玑慢慢抬起眼,望着景娘子。是问她,也是问自己:“是我做错了吗?我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所以是我咎由自取,是这样吗?” 景娘子心里锯扯般的疼,她怕尤玉玑钻了牛角尖,更怕今日之辱让她一时想不开。名声与脸面往往牵绊一个人一生。她沉声道:“您没错。赐婚是陛下的口谕,是西太后让您立刻在几位世子中选夫婿。他若不愿,当时便可直说!他是什么身份,咱们又是什么处境?他若不愿,有一百个回绝的法子!没有到了今日再这般作践人的!” 瞧着景娘子情绪略有激动,尤玉玑反倒是慢慢弯唇,嫣然楚楚。她点头:“你说得对,太晚了,明日还要早起敬茶,是该歇了。” 景娘子张了张嘴,只好把怨忿咽回去,招呼碧玉落地屏后的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尤玉玑换衣梳洗。大的那个唤枕絮,小的那个看上去只十三四岁,唤抱荷。 尤玉玑神色如常地收拾妥当,歇于喜账内。 景娘子带着枕絮和抱荷退下时,尤玉玑枕着鸳鸯喜枕,目光虚落,轻声说:“今日之事尽量瞒一瞒母亲。” 景娘子脚步一顿,眸色渐黯,应了声,阖门退下。 尤玉玑翻了个身,面朝床里侧。时辰虽晚可她睡意全无。但她若不躺下,下面的人便都不得歇了。 随着她翻身的动作,纤细雪颈上的珠坠从红色的寝衣中滑出。 她轻轻摩抚着这枚紫色的珍珠,眼角忽地湿了。 这是父亲临行前送她的。 今日这般难堪不曾让她落泪,想起战亡的父亲,眼中酸涩忍不住。 父亲战亡,母亲病危,阿弟年幼。 怎敢懦弱啜哭。 纤纤素指压在自己的眼角,尤玉玑将百转千回的眼泪忍回去。 她不敢深想家人,转而思起如今的处境。 前些年十二国割据,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陈帝骁勇,渐吞诸国,如今只三国尚未臣服。陈帝决心一统天下,武力降服之后便是怀柔。将归顺的降国皇室好好养在别宫,降国的旧臣,若愿效力,亦重用。他有心开创千古盛世,有意拉拢诸降国贵族与重臣。 姻亲是绝佳的纽带关系。 他不仅乐见诸降国间嫁娶,更在中秋佳宴上为陈国适龄王亲贵族指婚,指的都是各降国贵女。 那一日成了许多眷侣,大多由东西两位太后指配。 唯有尤玉玑是西太后亲口询问芳心何许。尤玉玑惶恐,连称任由太后做主,西太后笑着点了三位世子,仍让她自己选。 旁人羡慕她和西太后有些亲戚关系,可以自己选夫婿。可尤玉玑心里明白是父亲的战死,才换来这份“殊荣”,这份“殊荣”是做给降国臣子看的。 三位世子中,有两位世子的父王牵扯到与太子的夺嫡,她便望了陈安之一眼…… 出嫁前,她不是没有想过王府里的生活。身为降国人,本就低一等。她不奢求鹣鲽情深恩爱缠绵,只盼着平安和气。 原来连这也是奢求。 忽地想起故土——一望无际的草原,歌声伴着马蹄飞扬。夜晚篝火徐徐,围而起舞,星月相伴,欢笑不息…… 眼泪终究从紧闭的眼睑溢出一点,又被她很快擦去。 尤玉玑将紫珍珠小心翼翼放于心口,强迫自己入睡。 · 翌日清晨,尤玉玑醒得很早。得知陈安之宿醉喊不醒,她亲自去寻陈安之。她刚一迈进门槛,便闻到浓重的酒味儿,看见侍女往陈安之口中灌醒酒汤。 尤玉玑很快退了出去。 “这可怎么好?再迟,就要误了请安的时辰。”枕絮眉心紧皱,小声询问。 “我自己过去。”尤玉玑道。 “这怎么行!”枕絮睁大了眼睛。大婚第二日向公婆敬茶怎可新妇一人过去?这像什么话啊! 经历了昨晚的难堪,尤玉玑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去敬茶也没什么。更何况,不与陈安之同往,她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安之。 · 堂厅里聚满了人,等着新妇来请安,又何尝不是等着看笑话。婆子通传世子妃到了,厅内众人停下闲谈,急迫地望向门口。 厅门大开,尤玉玑一袭红衣从远处缓缓行来。晨曦温柔的光透过枝桠罅隙,斑驳浮动地落在她身上,散漫的光影让她的容貌变得不真实起来——雪肌玉骨,眉目如画,柳腰花态,就连影子也逶迤动人。 气氛有一瞬凝滞。 陈凌烟小声嘀咕一句:“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着一股狐媚样,怪不得哥哥看不上她。” 晋南王妃瞪了女儿一眼。 陈凌烟不敢再多说,偏过头向表姐方清怡使眼色,却见表姐望着正要迈过门槛的尤玉玑愣神。 晋南王一早进了宫,这是尤玉玑提前知晓的。她款步迈进厅中,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端正地在晋南王妃面前跪下。 “母亲喝茶。”尤玉玑举起茶盏。 她唤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母亲,心里想着的是此时不知是苏醒还是昏迷的阿娘,闷痛的担忧与记挂在心里慢慢洇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