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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名钓愉 第20节

    钟斯衍替他揉肩膀的手一滞。方颂愉不明所以地看着钟斯衍。

    钟斯衍没有生气,只是很严肃地跟方颂愉说:“就那样开着吧,也方便我来找你……万一你有什么事,喊我也方便,况且我平时不会没事就进来的。”

    方颂愉也觉得有道理,只是说不出来有什么事需要他隔着墙喊钟斯衍,不过人刚醒,钟斯衍说什么都有道理,他确实也懒得天天锁门,于是决定让阳台的门一直虚掩着好了。

    他找了件卫衣随便套上,翻身下床去洗漱,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不得劲,被折腾得太狠了,反正钟斯衍就在附近,方颂愉张开手,说:“要抱抱。”

    其实是懒得动弹,希望钟斯衍抱他去洗漱。

    钟斯衍力气大,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今天下地都难。

    钟斯衍勾勾嘴角,笑得温柔,走过去替他捋好头上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从背后抱住方颂愉的腰,把人挪到了洗漱间。

    方颂愉刷牙的时候,他就拿起梳子给方颂愉梳头发,从上梳到下。

    “你知道吗?”钟斯衍凝视着他的头发,专心得好似在做一台手术,方颂愉从镜中看他的动作,听见钟斯衍继续往下说,“古代结婚的时候要梳头发,有讲究的……”

    “一梳梳到尾……”

    钟斯衍从发根梳到发尾。

    “二梳白发齐眉……”

    钟斯衍捏了捏方颂愉的耳朵。

    “三梳子孙满堂……”

    钟斯衍放下梳子,从背后搂住了方颂愉的腰,摸上他的小腹,小声地问:

    “我的小鱼……什么时候让我子孙满堂啊?”

    方颂愉没想到大早上钟斯衍就要调戏他,飞快地漱了口,说:“生不出来,你别想!”

    钟斯衍笑眯眯:“那我作为男朋友只好努力努力了。”

    说着,又把人抱了起来。方颂愉哎呦一声,脚已经离地了。

    他拿钟斯衍没什么办法,幸好钟斯衍也并没有再续昨晚之事,继续折腾他的意思,而是把他放在了床上让他休息,说:“时间还早,我待会点点清淡的外卖,你在床上再休息一会吧。”

    受伤的屁股保了下来,方颂愉翻了个身,看钟斯衍的医学书,看不太懂。

    方颂愉最近接了个设计的单子,除去设计普通的jk格柄以外,还有设计一套校服风男装的任务。格柄和jk制服倒是好设计,也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配色多花些心思,校服风男装他却是没什么头绪。

    不过此刻看着钟斯衍,方颂愉突然心血来潮。

    他想象了一下钟斯衍穿那种民国式样偏日系校服风的服装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很带感。全黑的制服,前襟是六颗金色的金属纽扣,再搭配一条直筒的长裤,非常能够凸显钟斯衍身上那种又冷又欲的气质。

    女装最好也走复古路线,蓝色为主的格柄,甚至可以拿布的余料出扎头发的蓝色蝴蝶结发圈,乖巧可爱。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登对。

    不知道为什么,方颂愉脑回路一歪,歪到了情趣衣服上去,很多女孩子的情趣jk裙,都会把裙子做得格外短……

    如果出了成品,他可以问店家要来一两套,这倒也没关系。不不不,他应该问店家要布料自己做。如果是他自己设计的衣服,拿来给钟斯衍补做生日礼物,比起随便买些什么,显得更有诚意。毕竟钟斯衍什么都不缺。

    早在见钟斯衍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有让钟斯衍给他当模特的想法了。

    方颂愉趴在床上,用手支起下巴,问钟斯衍:“我可以量量你的尺寸吗?”

    他想到时候去学校自己按照尺寸做,比起机器,人工的应该会更精致些。钟斯衍的衣服也动辄成千上万,让钟斯衍穿淘宝几百块的衣服,方颂愉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的。

    钟斯衍抬眼:“嗯?怎么了?”

    “欠你的生日礼物。”方颂愉从床头拿来ipad,对着钟斯衍速涂了几笔,列了个简易表格打算记录数据,“我要给你量量尺寸,发挥我的特长,做套衣服……怎么样,这样够有心意吧?”

    “那你在床上躺着吧。”钟斯衍说,“我自己应该就可以……有软尺吗?”

    钟斯衍总是占他便宜,这次方颂愉想反客为主,反过来调戏调戏钟斯衍。他朝钟斯衍眨了眨眼睛,说:“我自己来。”眼里却全是狡黠的笑意。

    软尺在抽屉里。方颂愉翻身下床,一想到自己要调戏钟斯衍,顿时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痛了,量臂展什么的还算小意思,量胸围和臀围的时候,方颂愉忍不住上手揩油。

    钟斯衍的胸肌是那种薄薄的一层,显然是经常健身,但并不过度,因此并不突兀到吓人,倒是因为形状分明,显得蛮好看的。

    方颂愉很难不想到昨天晚上那片薄薄的胸肌上因为他浸出了一身的汗的样子,泛着水光,格外诱人。

    他摸了摸,坏心眼地说:“屋里开了空调,为了避免误差,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其实量围度倒也不必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进行,得出的结果只要在一个区间内浮动就没问题,毕竟人早上和晚上的结果都可能有差异,但方颂愉只想逗钟斯衍玩。

    钟斯衍怎会不知这条小狐狸的恶劣心思,他只是挑眉,半推半就:“那你帮我脱?”

    方颂愉笑嘻嘻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上手掀开钟斯衍的卫衣,从衣服下摆一路往上摸。

    他的手本来就凉,像一尾冰凉的鱼沿着钟斯衍的肌肤向上游动。

    钟斯衍“嘶”了一声,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但考虑到小狐狸昨天晚上哭着让他出去的样子,他现在不打算制裁小狐狸,免得搞得小狐狸气息奄奄不想跟他亲了,于是只是恐吓方颂愉:“不要老想着吃我豆腐,收费的。”

    “收什么费用?很贵吗?”方颂愉仰着头笑看钟斯衍,“几个亲亲呀?”

    “你够了啊,别闹了,快点量。”钟斯衍只好自己把卫衣脱了,省得方颂愉仗着他的宠爱继续搞事情,“待会儿还要吃饭呢。”

    于是方颂愉便开始量。皮尺的一头被他固定在靠近心脏的位置,钟斯衍轻笑一声,问他:“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吗?”

    方颂愉好奇地凑过去:“那我听听?”

    左下第三根肋骨,是人心脏所在的位置。方颂愉刚一靠过去,就被摁在了钟斯衍的胸口,耳朵贴着温热的rou体,听见里面规律跳动的声音。

    钟斯衍说:“你听,它是在为你加速跳动呢。”

    方颂愉侧耳倾听,仿佛真的听见热烈的跃动。

    过了好一会儿,钟斯衍松开手,问方颂愉:“还要继续量吗?”

    继续当然是要继续的,方颂愉就是觉得,他现在似乎被盛大的爱意冲昏了头脑。他在想,这爱意是否需要他回馈呢?代价又是几何?

    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他怕他还不起。

    方颂愉rou眼可见地没有起初开心了,钟斯衍揉揉他的头,问他:“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方颂愉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怎么被钟斯衍识别出来的,若不是知道钟斯衍的主攻方向,这会儿恐怕以为钟斯衍修读的是心理学。

    他蹲下去替钟斯衍量腿长,闷闷地说:“我在想,我过得这么好,是不是会有代价?”

    量完腿长,方颂愉从地上站起来,问:“你爱我,是不是也有代价呢?”

    作者有话说:

    二更。

    接下来会越来越变态的,钟哥真的有可能会半夜来盯着人睡觉,总之如果感到不适请及时止损。作品内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谨记这是小说。

    还是求求评论和海星,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第34章 惩罚

    作者有话说:嗯,开了两本新文,宝贝们帮我点下收藏哦! 一本娱乐圈 abo,双 a,叫《定向吸引》 一本古耽仙侠,叫《解厄》 么么哒~

    “也许有吧。” 钟斯衍说,“比如,希望你多穿几次女装,在我面前。”

    他像是故意把严肃的话题解构成轻松的模样,避而不谈那些有关爱情中权力与地位的问题,这样就可以当问题从未存在过。

    但方颂愉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替钟斯衍把卫衣穿上,说:“你会要求我做你的金丝雀吗?笼养的那种。”

    做笼养的金丝雀确实很快乐,没人不爱吃软饭的,如果躺平就能获得高质量生活,方颂愉当然愿意。

    不过色衰而爱弛,当金丝雀就要有被抛弃的觉悟。如果是这样,方颂愉宁肯辛苦一点,也不想当金丝雀的。

    贪心如他,要很多很多很久很久的爱,能把他淹没的那种。

    钟斯衍微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吗?”

    方颂愉摇了摇头。

    就目前而言,钟斯衍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温柔有礼,虽然深度交流的时候挺暴力的,但也仅限于此。温柔的钟斯衍不会强求他做不喜欢的事。

    恰逢门铃响了。钟斯衍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没肯定也没否定,说:“外卖到了,咱们吃饭吧。”

    ---

    十一月底,在持之以恒的sao扰都得不到回馈后,周楚然约方颂愉出来聊聊,地点在他们初次重逢的那个酒吧。

    此前周楚然没少在微信上sao扰方颂愉,上至炒那几张破照片的冷饭,下至今天吃了什么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周楚然只想在方颂愉这里多刷些存在感,迎战他突然降临的情敌,可惜方颂愉不爱搭理他。

    自从想开了不继续念书了之后,方颂愉能搭理周楚然才有鬼。他等着周楚然出国去念大学,然后他再考研回学校念书,气死周楚然。

    但周楚然这次跟他说的很严重,周楚然说他割腕了,然后去医院了。

    方颂愉一开始不太相信周楚然这么一个人会做这种无厘头的非主流事件,然后周楚然给他拍了张手被纱布裹着的照片,发消息说,我想见见你,和你聊聊。

    方颂愉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不过周楚然看上去是真的割了腕,纱布隐隐透着血色,出血量还不小。

    他忍不住想,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放浪形骸的周楚然为自己想不开?

    事实证明,还真是方颂愉想多了。周楚然是削苹果割到了大拇指,拉了一条口子,只是当时血rou模糊好似很严重,等约他出来,手都好了,上面只有一条长长的疤。

    周楚然对他说:“你看,这是我为你留下的疤痕。”

    方颂愉忍不住想翻白眼:“苹果是我让你削的吗?”

    周楚然说:“不,我是削苹果的时候想到你了,所以才划伤了手 。”

    方颂愉无语。他讨厌周楚然这样自我感动。

    周楚然又说:“那你真的不保研了?”

    “不保了。” 方颂愉说,“你以后少打听我消息,烦不烦啊。麻烦你找我有事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浪费了又不给钱。”

    “那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男的。” 周楚然拔高了声音,“来,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跟他不跟我?”

    方颂愉很讨厌这个 “跟” 字,就好像他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物件,只配混混沌沌地跟着人走一样。

    他冷笑一声:“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当初转学不都是你害的吗?你怎么好意思觉得我还要喜欢你呢?你摸摸良心说你配不配?”

    周楚然很凶地看着方颂愉,方颂愉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楚然突然挥挥手,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摆了一桌深水炸弹,对着方颂愉扬扬下巴,说:“你把酒喝了吧,喝完咱俩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你有病。” 方颂愉点评周楚然,“你真的有病。”

    可骂完周楚然有病之后,方颂愉却很难不动心,直觉告诉他周楚然真的会因为他喝完面前所有的深水炸弹而罢休。

    “你不是喜欢那个人吗?” 周楚然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他一块演戏骗我呢,你有本事就喝完眼前这些,喝完我就认你是真的想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