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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家伙怎么还没醒?”

    “可能对那个药不耐受吧,醒不来……那就等死吧。”

    铁栏迅速从身后将他们和上田一行人隔开,早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白大褂的男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

    或许这是他仅存的良知了。

    早纪一行人被隔在了铁栏和沉重的大门之间,外面的男人按下一旁的按钮,大门便应声而开。

    浓郁的恶意从逐渐打开的门缝中迅速涌出,扑面而来的是多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咒灵气息。

    几十只样貌奇怪的生物从闻到了人类的气息,兴奋的张嘴‘啊啊啊啊’的叫着,争先恐后的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过来。

    早纪和敦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些东西只能被称作是怪物,它们身上有着人类的特征,又散发着浓郁的咒灵气息,半人半咒灵的没有什么智慧,只是遵循着本能或快或慢的行动着。

    “这、这是什么……”

    敦迅速挡在乱步和早纪的身前,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些生物。

    早纪的目光从这些怪物上一一略过,最后停留在某个身上兔子形状的发卡上,生物头顶的毛发十分稀疏,发卡勉强挂在上面随着动作一动一动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掉落下来。

    早纪却猛地愣在了原地。

    那是她买的发卡,是她买给小樱做她今天吃了很多蔬菜的奖励。

    “小、小樱?”

    早纪无法相信面前的生物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她咧着嘴,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不断地滴落着,喉咙里还发出‘嗬嗬’的怪声。

    “这就是……你们的实验成果吗?”

    原本还嘶喊着想要冲上来的实验体们突然都停在了原地,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没有反应、也没有动作,铁栏外的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

    “我问,这就是你们的实验成果吗?”

    “哈啊?”

    “那个小女孩……”

    “回答我!”

    上田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铁栏飞过去,早纪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迫使他弯下腰来,冰冷的枪口迅速贴上他的皮肤,上田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是、是……”

    “所以从孤儿院带走的77ZL孩子,都是这样的下场?”

    “不、不全是……”

    “不是的那些呢?”

    “有的死了、有、有的……被送去研究所做其他研究了……”

    上田被吓得话都说的结结巴巴,早纪猛地松手,他便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跌坐在地上。

    “你是谁?”

    早纪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挡在身前的铁栏突然扭曲变形,而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碎了一般,变成了细小的铁片落在地上。

    “我是谁?”早纪突然笑了,浅金色的长发在实验室冷光的照耀下泛着漂亮的光,碧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细碎的寒冰,如同极地永不融化的冰雪,她轻轻将手里精致的女士手-枪举起,枪口对准了上田:“我是……死神。”

    再也无法顾忌什么线索和其他的,早纪现在只想把这些人渣全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那些孩子的平均年龄甚至还没有超过10岁啊,他们满心欢喜的跟着上田离开孤儿院,想着可怜的他们总算也能有了新的爸爸mama,能有个温暖的新家。

    可是呢?却被送来这样的地方,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陌生,变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这个库的深处甚至没有灯,他们是怎样在无尽的黑暗中自相残杀的呢?早纪无法想象。

    里面那么黑,孩子们该有多害怕呀。

    “去死吧。”

    ‘砰’的一声枪响,敦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拦,子弹便没入了上田的眉心,后者顿时没了呼吸。

    “森小姐!”

    “……如果不想你们也受到波及的话。”早纪微微侧头冷冷看了一眼慌张的敦:“我劝你们现在躲远一点,越远越好。”

    敦一愣,面前的人完全没有了这几天相处时那副温柔随和的样子,浑身都缠绕着令人战栗的杀意。

    她并不像死神,她是死亡本身。

    敦这才想起来,她是不会等待着警察或是军警的人来处理这里的,早纪并不是侦探社的成员,更不是什么善良的普通人,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港口黑手党干部,是Mafia最强劲的战力,是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异能者。

    狮子再温和也是狮子。

    乱步跑过去抓住还处在呆愣中的敦的手腕,拽着他迅速朝着仓库外跑去。

    “乱步先生!”

    “哎呀,一会儿要是被误伤到了可是要接受与谢野的治疗哦?名侦探才不要……快跑啦!”

    早纪冷眼看着眼前被强大的异能吓得抱头鼠窜的一群实验人员,张嘴只是冷笑。

    真是可笑啊。

    这样害怕死亡的人,却每天每天都在给别人带来死亡。

    “他们都说,越接近死亡,人们就会越明白生命的真谛。”早纪看着面前紧锁眉头的白大褂男人,淡淡的问着:“那么,告诉我,生命的真谛是什么?”

    似乎已经明白了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白大褂的男人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摸出口袋里的眼镜布轻轻擦拭着。

    “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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