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页
卡座上还剩下三人,陆宇直接开门见山,“找我有什么事?” 陆念正要开口,看到旁边的巩烟,话语顿了顿,委婉提了下,“是关于依依父母的事。” 巩烟轻描淡写扫过陆念神色,红唇微抿,拎起包,“我也失陪一下。” …… 卫生间里,花曼依刚站在镜子前,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是否失态,就看到门口走进来巩妈的身影,她飞快扬起笑,转身打招呼,“巩妈。” 巩烟目光复杂盯了她几秒,可面前的花曼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十七八岁少女那种天真,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怒于形,让人一眼看透。 她看不懂她了。 就好像现在,明明还是和之前那样笑脸打招呼,可却如同隔了千万里,言语间透着疏离感。 “你怎么到这来了?”还是和陆念一起。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巩烟站她旁边,一同面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仪容。 “我来……处理一些事情。”花曼依透过镜子,看到巩妈神情懒恹闲适,和平时无异,眨了眨眼,拿出口红补了一下妆。 “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陆念已经在帮我了。” 巩烟脸色冷了几分,点起烟来,薄唇轻启,“行。” “巩妈……陆先生可能不是很喜欢烟味。” 花曼依闻到烟味,想起刚刚的握手,大概混迹风尘场多了,她也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来,陆宇喷了泰伦齐香水,烟味会破坏泰伦齐香水的拂手柑前调,能喷这种香水的男子一般是不喜欢抽烟,起码现在是不希望闻到烟味。 巩烟凝视她,花曼依便将心中的推论讲了出来,好意提醒。 谁知道得到的是一声嗤笑,“你在教我做事?” 花曼依闭嘴,沉默,明白过来自己这番好意提醒是逾越之举,咬了咬下唇,“那巩妈,我先回去了。” *** 回到卡座,花曼依还没说什么,陆先生便说他已经知道她来找他的缘由了,并称他很乐意帮忙。 花曼依连忙道谢,告别后,陆念带她离开咖啡馆。 翌日,陆宇直接开了辆车来接她们两个,前往武管监狱。 “你说我父母尸首被人收了办了后事?”花曼依站在狱警前疑惑,之前那个油盐不进的狱警不知道去哪了,而这个狱警显然好说话很多。 “对,那个人自称是你父母的好友,我们那时候也苦于不知道如何处理,既然有亲友过来接管后事那再好不过,我们没多想就给她了。”狱警说。 “不过,她有留一张纸条,说哪天他们的女儿找上门来就把这张纸条给她。”狱警翻了几本旧书,找到那张纸条,递给花曼依,“既然你是花启安和黎芝的女儿,那我就把这张纸条给你吧。” 花曼依接过纸条,打开一看,是一个地址:海城后山 海城的后山没人住,只除了坟多以外,那不就是意味着这个人把她父母葬在了后山?! “怎么样了?海城后山?这是哪里?”陆念看到纸条上的字,疑惑问道。 花曼依按下心中的激动,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求证,如果真的爸妈的朋友替他们办了后事,那那些尸首未寒,无人送终的想法就是她脑子抽了在乱想。 “陆念,陆先生,这一次多谢你们帮忙,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还在傻傻地找……”从监狱出来后,花曼依表达她的感激。 “谢什么,依依,我们是朋友。”陆念抱住她,看她又哭又笑的模样,心疼极了,“那依依你是要回海城了吗?” 花曼依点头,“对,我订了船票,明日一早我就回去,有空会来再看你们的。” 告别陆念陆宇后,花曼依回了一趟巩家大宅,收拾了她的行李,这个时候巩妈那女人刚好不在,也好,省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收拾了行李,花曼依在附近租了个房间打算凑合过一晚,南城这个繁华的城市对她来说到底是陌生的,原本以为这一次南城之旅会高高兴兴一家人团聚,谁知道她收获的全是心酸和苦楚。 花曼依睡在狭小的小旅馆里,窗外高悬的明月和高楼建筑顶部轮廓倒映在眼里,眼泪不自觉就淌下来。她用指尖倔强擦掉眼泪,想了想陆念,也想了想那个替爸妈处理后事的人,还好还好,她花曼依还不算倒霉到家,这一趟虽说得知父母双亡悲痛欲绝,但是最后父母有善终,而她花曼依收获了一个朋友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旅馆并不隔音,窗外就是嘈杂喧闹的街道,行人来往,摊贩吆喝,天还微微亮就把她吵醒了。洗漱过后,花曼依拎着小皮箱下楼,叫了一辆黄包车,“师傅,麻烦去码头。” “好嘞!”车夫把汗巾系在腰间,提起车杆跑进人群中。 车轱辘碾过平整的地板,咕噜作响,从街头的一边没多会拉到街道的另一头,拐进另一条道时,巩家的府邸映入眼帘,黄包车在门口经过,车身微微晃动,花曼依目不斜视。 下一次见面估计巩妈可能就是别人的妻子……或者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而她花曼依也不小了,不久就十八岁生日了,生日一过她再也没有理由任性耍脾气,该回去继续当她的舞女,也该断了所有一切不该有的念想。 *** 回到风海恰好是傍晚,花曼依和方羽寒暄了一番,今晚原本是有她一场演出,方羽想着她刚回来,原本打算继续替她一晚,谁知道花曼依却不同意,坚决自己来,方羽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