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的悲哀 第26节
书迷正在阅读:[综漫同人]最强式神佐助君、斗罗大陆之圣剑使、[综漫同人]重力使被加载剧本后、[综同人]房石诶多之谜、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清穿)、养大的娃重生了(GL)、重生:开局校花送我一百万、穿成修仙文里的假千金(GL)、这个家长有点冷(GL)、嘿,我要你成王
“嗯。” 元矜轻垂下颚,静静目送她御剑消失于峰顶,而后重新仰首,复看向那即将隐没于暗色中的琼楼玉宇……也不知僵立了多久,直至夜幕彻底降临,她终是望而却步,慢慢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此时的水吟居内,明殷夫人早吩咐元星打好了包袱,自己则同鹊儿和狐狸围坐在桌边,一本正经给两个小家伙读着手中的话本: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卑微的替身,他只想利用她复活白月光,好,她成全他们!说罢竟拔剑自刎于殿前,男人眼眶煞红,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早便对她动了情……” 这一段还未读完,明殷“啪”地一声合上了蓝皮册,斜眼瞅向乖乖蹲在桌面上的小狐狸,止不住吐槽道: “真儿,怎么你手中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本子,这傻叉男主以爱之名找替身,虐完替身又爱上替身,说救白月光反而杀了白月光,都什么跟什么啊,白月光也是茶里茶气,简直一个比一个极品,”明殷碎碎念:“不过此类话本中白月光大都有毒,以前看得多了……” 小狐狸无辜地眨了眨眼:“娘亲,真儿听宗门里的人说,主人也是他们的白月光呢~” “……” 明殷顿时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俏脸黑如锅底:“我家矜儿抱走不约。” “娘亲,什么是白月光呀?”这时一直仰头听他们说话的小元鹊突然插了一嘴,黑溜溜的眼珠子里满是不解。 明殷将书扔到一边,正儿八经教道:“白月光,始创于凡间张大家,指特别美好的人或物。” “就像大jiejie一样吗?” “鹊儿真乖。”明殷欣慰地揉了揉小女儿rourou的脸蛋,不由颦眉深叹一声,玩笑归玩笑,只是联想到矜儿如今的境遇,她到底放不下心来。 “娘,孩儿都收好了。” 一直忙里忙外的元星耷拉着脑袋走到桌前,闷声闷气嘟囔了一句,一脸的欲言又止。 明殷给自己倒了杯水,余光瞟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话便直说。” 元星得令即刻坐下,迫不及待控诉道:“娘,孩儿不明白,阿姐今日遭受如此屈辱,定然伤心极了,可您为何视若无睹,反而急着回去?” 小元鹊同样睁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附和了句:“娘亲,鹊儿也想多陪陪大jiejie。” 明殷一口饮下整杯水:“娘何尝不想多陪陪你大jiejie,但此事她若自己想不通,恐怕谁也帮不了她,不如多给她点儿时间,早些经历痛打,才能早些跳脱苦海。” 元星一副老爷爷脸,显然极不认同自家娘亲的意见,倒是小狐狸眯着眼睛不停点头:“娘亲说得真好~” 就该让老女人尝尝苦头,日日左一句“子修”,右一句“修契”,真是气死狐狸了。 明殷刮了刮它的鼻子,语气无不宠溺:“你个小机灵鬼……” 就在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门外蓦地传来一声低浅的呼唤: “娘。” “阿姐。” “大jiejie!” “主人!” 狐狸和小鹊儿忙赶着跑上前迎接,元星紧随其后:“阿姐,你都忙完了?” 元矜摸摸狐狸耳朵,然后弯身抱起meimei,扯开一抹笑道:“也没什么可忙的,星儿,你们要回秦阳了么?” 元星挠挠头,扁着嘴不情不愿:“恩喏,娘说今晚就走。” “容连终究非我等久留之地,”明殷接过话来,看向她认真建议道:“矜儿,你要不要随娘回家住一段时间。” 元矜闻言一顿,片刻后摇摇头:“娘,有些事终需要处理,待过段时候吧。” 明殷亦不强求,拉过她的手叹道:“你的性子娘最清楚,爱上一个难,不爱一个人更难,只是矜儿,长情原本无错,但若成了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 元矜嘴角刻意挂着的浅笑也渐渐散去,抿唇默然片刻:“娘亲说得是。” “瞧你那失魂落魄的可怜样儿,”明殷虽嘴上锋利,却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矜儿你记住,这世间男人多得是,不开心换一个就好,即便仙盟首座又如何,我秦阳也从无需倚仗他什么,你想合便合,想分便分,切莫委曲求全,处处拘着自己。” 元星听着娘亲这一套套言论,颇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是劝和不劝分,到了他家这儿……总感觉阿姐和姐夫明天就得分手。 “娘,您放心,这些我都明白。”元矜听得认真。 “但愿你真能明白,”明殷叹了声,单手接过她怀里的小元鹊,轻轻拍拍她头顶:“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矜儿,好好珍重,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娘和爹爹都会支持你。” 元矜眼睛一酸,原本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半晌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 夜色无边,星空闪烁。 元矜为元星和小元鹊各准备了一袋丹药宝器,又将他们送至容连边界,亲眼看着他们登上云船,独自伫立良久,直到船身彻底消失于茫茫星海中,适才转身往回走。 小狐狸一直跟在她身旁,老实走过大半程后,终归没忍住,趁机跳起来扒拉着她袖口小心翼翼喊道:“主人~” 元矜微微垂首,正巧瞅见探头探脑的狐狸,面色柔和些许:“真儿,怎么了?” 小狐狸见状一下便跃进她怀里:“主人这是回瑶光殿么?” 元矜敛眸抚上它毛发:“嗯。” “哦。”小狐狸貌似失落地应了声,整个身子趴下来,蓬松的尾巴懒懒垂在空中。 “珏珏,你不高兴啦?”神识里的纸人立即飘飘然来到少年跟前,抻头试探着问道。 少年面色不耐,两指一弹,径直拂开纸片:“边儿去,本君烦着呢。” 显然纸人并没有半丝被嫌弃的自觉,不厌其烦安慰道:“珏珏,你别生气呀,我觉得这回是有效果的,他们不是没修契成功么?” “哼。” 少年没好气哼了声,他忙了好一阵布下的局,费气力助莫宁下山,天天卖乖缠着明殷夫人讲话本,从而侧面敲打那不开窍的老女人,结果事已至此,她竟还是选择回瑶光殿,他能不生气吗? “珏珏,明殷夫人不是说了嘛,元矜爱上一个人难,不爱一个人也难,你……” 又是这句! 霍珏仿佛憋了团闷火,精致的眉眼皱成一团,索性五指一掐:“闭嘴。” “……” 神识外,元矜抱着狐狸一路飞回主峰,瑶光殿中漆黑一片,显然还没有人回来过。 元矜放下怀中的小狐崽,穿过禁制来到后院,只稍稍捏了个诀,四周顿时一片灯火通明。 她缓缓推开屋门,跨步入内,环顾着望了一圈,最后走上前,开始一样一样把自己的东西收回玉镯中。 属于她的并不多,寥寥几样摆在那儿,倒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 或许,她从一开始便不该搬进来。 记得第一次随他入住瑶光殿时,她心里既期待又欢喜,以为此后便能如从前那般与他亲密如初,长相厮守,甚至兴致勃勃将屋子重新布置了一遍,摆上一些承载着他们回忆的小物件,企图借此重新搭建过去百年的桥梁,打造一个看上去属于他们的家。 现在想来,到底是她唐突了。 元矜仔细收好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物件,将所有一切回归原位。 顿了顿后,她似是想起什么,又转身走向里侧衣柜,取出那副涂鸦般的草图,原模原样挂回窗牖旁。 白纸上歪歪扭扭的触笔,当时只觉幼稚潦乱,一笑而过,如今再看竟也生出几杂陈之感。 她记得这幅画,更记得他讳莫如深的双眸。 良久,她终是收回自己的手,几步来到院中,蹲下身小心翼翼移植起角落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蓝姬。 蓝姬存活不易,短短几月便被她挪移数次,灵气一层层消减,花叶也是蔫蔫儿的,元矜看在眼里,终归有些心疼了。 初来时满以为能长长久久住下去,才将它一起带过来,只是谁也没想到变故竟来得这样快。 元矜一点点切割开周围土壤,手法极为精准细致,没过多久,终于将蓝姬完整地连根摘出。 她长吁了一口气,摆手招呼来狐狸,正欲起身离去,却在抬头的那一刻,遽然定在了原地。 月光铺洒,寒剑如银,纵然白衣浴血,亦不失尊贵清泠。 是他回来了。 “你……” 两人乍一撞见 ,双双怔愣住,紧接着便是相顾无言的尴尬,片刻后容辞收起寒光剑,眸光敛去些许冰凉: “阿衿,你先说。” 元矜语气异常平静,道:“莫姑娘救出来了么?” “宁儿已经安全了。” “你怎么样。” 容辞心中一松,眉眼微漾,恰似冰雪消融:“阿衿,你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 元矜让开几步:“屋内我已经收拾出来了,你好好休息吧。” 容辞听出了些不对劲,扫了眼身后亮着微光的竹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元矜浅浅垂眸,平声道:“我走了。” 容辞心跳骤然一滞:“走?” “先回水吟居。” 他总算找回些许呼吸:“阿衿,若为今日之事,我可以……” “我看在眼里,你无需多言。” 她极快地打断他,没有控诉,没有质问,同样不留半丝商量的余地。 空气瞬间沉寂下来,偌大的庭院中,仿佛只剩下两人呼吸交缠。 “母亲还住在水吟居,恐怕……不太方便。”容辞再次出声,似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元矜敛眼:“娘亲已经回秦阳了。” 话已至此,又是一阵无声的静默。 半晌后,容辞终是妥协,薄唇轻吐出两字:“也好。” 元矜客气地朝他点点头,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身而过,轻踏着步子向外走去。 “阿衿!”就在两人即将错过的瞬间,他忽然低唤一声,蓦地伸手紧握住她纤细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