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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第33节

    沈映拍案叫绝:“说得好!不愧是朕的meimei!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可以不当这个皇帝,也绝不会受蒙古人威胁!”

    这时昌平身边的侍女也顿首道:“启禀皇上,奴婢也有话要说。”

    沈映大手一挥:“准!”

    侍女打开她手里的盒子,道:“启禀皇上,宫里的太监宫女中,有不少人家住在北疆,蒙古人霸道蛮横,时常sao扰边境的村落城镇,很多人的家人都死在蒙古人之手,咱们都恨透了蒙古鞑子。所以听说皇上要征讨蒙古,奴婢们一起凑了些钱财,愿捐给朝廷打蒙古用,祝愿王师早日凯旋!”

    “好、好、好!昌平,你们都起来,你们的心意朕都明白了。”沈映起身,连拍了三下掌,望着台下的文武百官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连妇孺奴婢都明白的道理,朕的臣子们却不懂。你们读的圣贤书,是不是只教会了你们’明哲保身‘和’独善其身‘八个字?真不怪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百官们闻言纷纷汗颜,羞愧不已地低下头,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一群身份低贱的奴婢,尚且不惧蒙古,而他们这些站在大应权力巅峰的人,却畏首畏尾,裹足不前,实在是还不如她们有胆魄。

    百官们哪里会想得到,昌平长公主和侍女会出现在朝上,都是沈映安排的。

    这些大臣们,自诩读圣贤书,受圣人教诲,一个个自命清高得不行,对付这些人,道德绑架最有效。

    “朕的朝廷,不肯为征讨蒙古出力,没关系,朕还有百姓。”沈映冷笑一声,手往旁边一招,“来人,传朕旨意,凡大应百姓愿意资助军饷的,可按捐出的数额相应地免除来年赋税,若是哪个州府募集到的善款超过五十万两,朕可允诺未来三年之内对那个州府,朝廷不会额外增收赋税!另外若是有个人捐的银子超过万两者,可请进宫来,朕将于兴麟苑内设宴亲自款待!立即将旨意传达给各州府,不得有误!”

    这道圣旨颁下去,他可能会是第一个众筹打仗的皇帝,但再怎么说,总比某些朝代众筹赔款的强。

    皇帝的旨意下完,百官们汗流了一脸,这简直是在往他们脸上不停地扇巴掌,很多人意识到要是再不站出来,就没脸继续做这个官了,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群臣中喊捐银子的声音不绝。

    “臣捐三千两!”

    “臣也捐三千两!”

    “臣捐两千五百两,并请求皇上允准臣带兵出征蒙古!”

    “臣也自请出战!不打得那蒙古鞑子服服帖帖,誓不还朝!”

    …………

    “好,看来大家还是忠心于大应,忠心于朕的。”既然人家都主动说要捐钱了,沈映也没得理不饶人,斜过眼悠悠朝郭九尘看过去,似笑非笑地问,“不知郭大伴准备捐多少?”

    如今皇帝是众臣心之所向,郭九尘也不好让自己下不来台,咬了咬牙,皮笑rou不笑地道:“臣捐,一万两。”

    “还是郭大伴大方!”沈映扭头朝户部官员站着的方向勾了勾手,“户部左侍郎过来,来人,拿纸笔给他,把哪个大臣要捐多少银子一笔笔都给朕记清楚了,下了朝带人去挨家挨户收钱,免得有人赖账。”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皇帝和公主演戏是对百官进行道德绑架,百官们没有良心发现,是被逼着不得不捐钱。

    作者也没当过皇帝,纯粹就是写了图个爽,逻辑不死就行,切勿较真。

    写权谋水平有限,接受批评,争取下次进步。

    第29章

    最终户部统计出今日上朝的八百余名官员共报捐赠数额超八十万两白银。

    等到户部统计完后,沈映让户部把他搬过来的那些东西也登记起来,百官连忙齐齐叩首请求皇帝把东西收回,否则真要愧煞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可。

    沈映装模作样地表示自己要与众臣同甘苦,坚持要捐,直到众臣三请皇帝收回成命之后,沈映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把东西拿回去。

    大臣们要脸,而沈映只要钱,既然都出钱了,那沈映也就懒得再和他们虚与委蛇,真让他把这么多银子宝贝捐出去,他还舍不得呢。

    沈映的这招“道德绑架”,杀了太后和郭九尘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只知道皇帝要自己掏腰包凑军饷,本打算只要让大臣拒不配合,皇帝便无计可施,堂堂一国之君总不可能去臣子家抢钱。

    但他们没想到上朝的时候会杀出来一个昌平长公主,逼得百官不得不主动掏钱,免得自己被一个弱女子、一群宫女太监给比了过去,那样的话,他们以后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岂不是遭天下人的耻笑。

    太后听说了早朝上发生的事后,气得在寿安宫里摔碎了好几个茶盏。

    “一定是有人教他这么做的!那昌平怎么会这么巧,非要在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求见皇帝?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定然也是有人在背后教她!”

    郭九尘无奈叹道:“太后息怒,老奴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此事有蹊跷,但那时在朝上,大臣们为了颜面纷纷响应捐钱,老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不过也叫咱们看出来,有些大臣心里,其实还是对皇上抱有期望的,捐钱的时候都很是积极。”

    太后冷笑,“首鼠两端的墙头草,哀家看他们是欠敲打了。”

    郭九尘谄媚笑道:“太后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经过这么会儿,太后也冷静了下来,“这次是哀家轻敌,才给了皇帝翻身的机会。”说完停顿了下,眼里闪过阴冷之色,冷哼道,“不过下次,他就没那么走运了。你给哀家仔细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皇帝出谋划策,哀家不相信以皇帝的脑子,能想得出来这样的法子,一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就算掘地三尺,你也要给哀家把那人给揪出来!”

    郭九尘行礼道:“老奴谨遵太后懿旨!”

    —

    太后不相信从前不学无术的草包沈映突然就换了个脑子,能想出这样的妙招,以为沈映背后是有凤雏卧龙之辈暗中辅佐。

    可她哪里想得到,沈映还真就是换了个脑子。

    沈映虽没当过皇帝,但他从小就对历史感兴趣,否则也不会冒着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的风险,大学选了历史这个专业,他脑子里,装的可是上下五千年。

    古代皇帝让大臣捐款筹钱的例子不少,譬如北宋末年,金兵攻占开封,整个开封城都快给宋钦宗掏空了赔给金人,又比如明朝末年,崇祯皇帝让大臣捐款打李自成,但大臣们认为崇祯皇帝不值得效忠,哭穷不肯出银子,直到李自成打进北京,从明朝官员身上搜刮出来的银子竟有八千万两之数!

    大应朝还没到北宋那般面临亡国的危机那么严重,沈映想让大臣们掏钱,也不能和宋钦宗一样直接派兵去大臣百姓们家里抢钱,但有崇祯皇帝的前车之鉴,他也知道,光靠打感情牌,是不可能打动这些自私自利的大臣,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的。

    所以,他才会想到用道德绑架的方法来迫使大臣们掏钱,所幸他的这些臣子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多少残留了点廉耻心。

    永乐宫里的摆设搬了回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收拾好恢复原状。

    沈映当天晚上便搬回了永乐宫,第二日看完户部呈上来的奏本,说京中大小官员都已经把捐款缴齐,钱已经收进国库了。

    沈映看着奏本上的数字,不禁嗤之以鼻,“就才凑了八十多万两银子,这些老东西,抠死他们算了!”

    谢毓作为翰林院编修今日来给皇帝讲经史,听到皇帝吐槽,忍不住压低声音道:“臣听说,郭大伴六十寿辰在即,光是各州府、藩王送的生辰礼,加起来就有百万两白银之数。”

    沈映瞪大眼看着谢毓:“果真?”

    谢毓严肃地点点头,“臣有个故交在涑江为官,涑江知府是郭九尘一手提拔,臣那故交被涑江知府指派进京给郭九尘送礼,他跟臣透露,光涑江知府一人,送给郭九尘的礼价值就有十万两之数。”

    沈映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

    郭九尘只不过是一个太监,皇家的奴仆而已,过个生日竟然这么大排场!

    一百万两白银啊,这么多民脂民膏,就这么进了郭九尘一个阉贼的腰包,想想就不甘心。

    沈映眼珠儿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朝谢毓招招手,让他靠过来小声问他:“郭九尘的六十大寿在下个月,那从各地进京给他送礼的人应该还没到齐吧?”

    “回皇上,应该是的,有些州府路途遥远,进京路上可能得费上不少时日。”谢毓不明所以,“皇上为何有此问?”

    “朕是在想,要是能有哪伙绿林好汉能把送给郭九尘的生辰礼劫了就好了,倒也算是劫富济贫,总比掉进郭九尘的荷包里强。”沈映没跟谢毓说,他是想到了《水浒传》里,吴用、晁盖智取生辰纲的故事。

    谢毓听完,表情有些惊讶,谢毓饱读圣贤书,一言一行都是按照标准士大夫的要求来约束自己的,所谓的绿林好汉不过就是山贼强盗,谢毓就算再不喜郭九尘,也从没想过要靠那些山贼强盗对付郭九尘。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毓觉得自己有规劝皇帝,纠正皇帝错误的想法,将皇帝引入正途的责任,于是道:“皇上,劫富济贫终归也是不义之举,不值得提倡,且绿林之人占山为王,都是些无视朝廷法度,目无纲纪的粗野之人,实在不堪与之为伍。”

    沈映被谢毓一本正经劝诫他的模样逗笑,谢毓是个读圣贤书的正经人,可沈映不是,他知道自己有些想法说出来,在现在这个朝代的人看来就是离经叛道,不能为世人理解,所以暂时也不想和谢毓多解释。

    沈映摆摆手笑道:“朕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去找一伙儿山贼强盗去抢钱,那朕成什么了?”

    算了,就让郭九尘那个老阉狗暂且得意上一阵好了,等到他掌握了实权,把太后郭九尘一党扳倒,到时候把郭九尘家里一抄,郭九尘贪污的那些银子,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沈映又想起什么,背靠在龙椅上,抱着手臂悠悠地问谢毓:“对了,在京所有的官员都捐了钱,那你这个翰林院编修捐了吗?”

    谢毓苦笑,“自然是捐了,不捐能行吗?等着被人戳脊梁骨?皇上,您这招,可真够……绝的,臣才领了两个月的俸禄,钱没挣到,倒先捐出去二百两银子,身上连买酒的钱都不剩。臣还好,只是苦了刘编修,他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他跟臣私下抱怨,说早知道做官还要倒贴银子,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沈映听完哈哈大笑,指着谢毓笑骂道:“好你个谢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说朕’损‘而不是’绝‘。行了,你也别抱怨了,你的银子,朕还你就是了,只是你的银子已经到了户部,不好再拿出来,只能朕自己出钱还你了。”

    谢毓忙道:“皇上,臣方才只是说笑,并不是真舍不得钱,皇上想打蒙古,臣是一万个支持,只要皇上需要,就算是让谢家散尽家财,臣也绝不敢有半字怨言!”

    沈映淡淡笑了下,手撑起膝盖拍了拍,“朕知道你忠心,但是这个银子,朕还是得还你,还有刘协的你也替朕一并带给他,朕知道你们俸禄微薄,这点钱还是留着养家糊口吧。另外,朕还有件事要交代你替朕办。”

    谢毓神色动容,感激地行礼道::“臣谢皇上体恤,皇上想让臣做什么,只请吩咐。”

    沈映把户部所列捐款明细的单子交到谢毓手里,“朕知道,京中不乏一些清贫的官员,这次也是不得已被朕逼着一起捐了钱,你查一下是哪些人,替朕悄悄把银子都还给他们。”

    谢毓立刻明白了皇帝此举的深意,本来那些捐了钱的清贫官员心里还对皇帝有所怨言,现在把钱还给他们,他们便会对皇帝心存感激,这招拉拢人心的手段,真是妙极!

    谢毓不由得佩服皇帝的心计,看着沈映肃然起敬道:“皇上宅心仁厚,体恤下臣,臣先替他们谢过皇上恩典!”

    —

    临近端午,得了天花在京城郊外山上道观里养病的平阳王终于“痊愈”。

    之前顾悯去求了郭九尘,请求郭九尘放平阳王回藩地。

    其实杜谦仁倒台后没多久,平阳王谋逆罪的案子便早就查清了,但郭九尘一直不肯放平阳王,就是想用平阳王来挟制顾悯。

    可后来顾悯舍身救了他一命,在狱中被折磨得身体虚弱的平阳王又得了九死一生的天花,郭九尘本以为平阳王应该躲不过这一劫,便答应了顾悯,给了他这个顺水人情,可他没想到,平阳王居然这么命大,居然病好了!

    这下他都答应了顾悯放平阳王回藩地,总不能言而无信反悔,上报过太后与皇帝后,只能同意平阳王离京。

    端午前一天,顾悯送平阳王出京,一行人行至郊外,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进京述职被扣押了数月之久的平阳王终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闽阳此去路途遥远,义父定要保重身体。”顾悯下了马,单膝跪下给平阳王送别,平阳王忙也下马扶起顾悯,看着顾悯长叹了声,“你不用担心为父,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京城波谲云诡,你孤身一人周旋在太后与皇上之间,为父是真放心不下。”

    顾悯笑了笑,说:“义父放心,孩儿定会凡事小心,谨慎行事。”

    平阳王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我把影卫留下给你,苍隼今后只听命于你一人,这样你在京中也多了个帮手。”

    顾悯感激道:“多谢义父。”

    平阳王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说皇上准备要打蒙古?大军何时出发?待我回到闽阳就筹集粮饷,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大军出征前送到。”

    平阳王多年来为大应镇守南疆,是个忠志之士,虽然此次被冤下狱,但将军心中仍不忘关心国家战事。

    顾悯饶有深意地勾起嘴角,“义父不用cao心了,这仗可能暂时打不成了。”

    平阳王奇道:“为何?”

    顾悯嗤笑了声,不屑地道:“那鞑靼使臣听说大应的皇上公主,连睡觉的枕头和珠钗首饰都捐了充作军饷,又见京城里的百姓群情激奋,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捐钱支持朝廷和蒙古打仗,当天晚上就吓得溜回了蒙古,想必使臣回去跟他们可汗说明情况后,蒙古人应该不会想不通,选择在此时正是大应君民同心的时候,和大应开战。”

    平阳王听完思忖了一会儿,抚须叹道:“用兵致胜之道,无非正义之帜、仁义之师、乱心之术也,征讨蒙古,保疆卫土,乃是正义之举,朝廷上下,军民同心,堪称仁义之师,大军未发,先已震慑敌军,是为乱心之术。这一仗若打,也定然是大应会赢。”

    顾悯笑道:“义父虽然身陷囹圄,但对于用兵之道,倒一点儿未见生疏。”

    平阳王给了顾悯一拳,佯怒道:“臭小子,敢打趣起你老子起来了!不过,”平阳王顿了顿,有些忧心忡忡,“能想出这样计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你知道这到底是有人教皇上的,还是皇上自己筹谋?”

    顾悯双眸垂下,默然了一瞬,他其实也不太能确定。

    如果都是沈映一人所为,那这个皇帝,委实心机深得可怕。

    可如果计谋不是皇帝所想,那又会是何方高人在背后指点?

    平阳王拍拍顾悯的肩膀,“好了,多余的话为父也不跟你多说了,总之你在京中行事一定千万小心,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余地,保重自身为上,明白吗?”

    顾悯点了点头,“孩儿明白。”

    “两位,时辰不早了,再不出发,今晚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了。”江水平拍马过来,笑道,“放心吧顾侯爷,我会照顾好王爷的!”

    顾悯扶着平阳王上马,看着平阳王和江水平远去的背影一同消失在官道上后,转身骑上马,孤身一人返回京城。

    可没想到,还没到的他到城门口,就遇到了一队出城来找他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