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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跟她们离开时一样干净,柳长宁先躺在兽毛毯上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才被傅尘雪叫起来喝粥。 虽说两人无需进食,但柳长宁还是很喜欢喝傅尘雪做的各种粥,每晚都吵着要喝。 粥又甜又糯,入口即化,柳长宁喝完一碗,傅尘雪递给她一粒丹药。 柳长宁有些困惑,傅尘雪说道:“为师能感觉到你周身灵力越来越充沛,升筑基可能就在这几日,所以你先服下这粒丹药护住心脉,免得到时出差错。” 柳长宁听话地应了,然后服下丹药。 傅尘雪又道:“你升筑基那日为师会在你身边,不用怕。” 傅尘雪的话总是很让人安心,也十分准确。 柳长宁服下丹药的第五日清晨,气场就开始有变化了。 先是傅尘雪发现的不对,清晨起床之时,她感觉柳长宁体内的灵力在迅速翻涌,她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将人按住,让她捏诀应变。 柳长宁不多言,打坐入定,丹田内的真气开始缓缓流动,而傅尘雪始终在旁边守着。 升阶本该很顺利,柳长宁感觉自己就要冲破那道筑基屏障了……突然间,眼前有双大手出现,猛地扼住了她的识海。 她的识海陷入一片黑暗。 柳长宁看见了水牢,她看见一只脏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边狞笑着,一边将鲜血倒入她的眼睛。 整个画面开始扭曲,她听见刺耳又尖锐的笑声,而她只能从猩红的血光之中看见那些恶心的魔气。 柳长宁想反击,但是她的腿却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腿不是已经被师尊治好了吗?柳长宁慌张地抬起头,可这里哪有什么师尊,有的只是黑暗无边的水牢,还有鬼面具下的脸——虞天机。 鬼坛坛主,是他把自己抓回来的,还有他,该死的人还有他…… 柳长宁的手指骤然掐紧,深深陷入了身下的泥土…… * 傅尘雪知道柳长宁困于心魔了,她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额头不断滴下来冷汗。 傅尘雪毫不犹豫地将一粒药丸推进柳长宁的口中,然后对上柳长宁的掌心,用自身的灵力替她疏导经脉。 涌动的灵力在周身疯狂乱窜,傅尘雪知道柳长宁悟性极好,这道关卡一定能闯过去。 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替她护法。 …… 洞府内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偶尔有风吹过,引得洞口翠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柳长宁的气海总算恢复了平静,她已冲破所有关窍,到达了筑基。 柳长宁昏睡过去,脸颊两侧有浅浅的红晕,她脱力倒在傅尘雪怀中,傅尘雪松了一口气,结束这场疏导。 虽然知道柳长宁听不见,但傅尘雪还是用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很棒。” 然后将昏迷之人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衣袍。 第二日,柳长宁神清气爽地醒来,她随手捏了个灵诀,就发觉自己身体里涌动着十分强劲的灵力,好似宽广的深海,蕴藏神秘气息,比起先前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柳长宁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直接从炼气初期跃升到了筑基中期。 她瞬间欣喜不已,同时向旁边摸索,唤道:“师尊?”她叫了几声,然而傅尘雪不在,可能是出去了吧。 柳长宁有些失落,她本来想跟师尊第一时间分享,谁知道那人居然不在。她掀开覆在自己身上的衣物,忽然一股清凉熟悉的气息传来——等等,这是师尊的衣袍? 柳长宁轻轻将衣袍拾起,放在鼻下闻了闻。 唔……师尊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就跟雪一样,总是那么纯净清冽。 柳长宁想起昨日自己倒在师尊怀里,那人蹭了蹭自己的额头,她的耳垂不由得泛起一层薄红。 师尊……该不会是用唇蹭的吧。 想到这,柳长宁的脸一下就红了,自己也不是十五岁的时候了,怎么师尊还这么大意,安慰自己时竟然会那样…… 不过,师尊的唇很冰凉,她很喜欢就是了。 柳长宁将傅尘雪的衣物抱紧,躺在床上细细回想昨日师尊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就连自己无意识晕倒在她怀里时,她也不曾放开自己。 柳长宁心口一片绵软。 果然,只有师尊才能让她平静和放松,只有留在师尊身边,她才不用考虑那么多。 昨日升筑基期出了点小差错,她又陷入水牢的噩梦中了。尽管现在自己已经虐杀了游诀和水牢里的帮凶,可虞天机还没死,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不能安心,以后结丹时肯定会再遇心魔。 柳长宁不想再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她一定要永除后患。 然而……她现在只是筑基中期,暂时不是鬼坛坛主的对手。柳长宁暗下决心,等回了御冰宗,她一定要尽快结丹,到时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将最后一块心病彻底除去了。 柳长宁将傅尘雪的衣物细心叠好,起身摸索到石桌边,她发觉桌上有碗热米粥,碗旁边放着玉简。 应该都是师尊留下的,粥是怕她饿了,玉简是怕她出意外。柳长宁拿起玉简,师尊跟她说过,发生危险就立刻捏碎玉简,然后她便会迅速赶回来。 但现在不能捏碎,捏碎了师尊会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