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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上学吗? 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怎么想。 冉禁又会如何看待离开了那栋房子 ,走入人世间的奈奈? 飞机一飞冲天,气流给机舱带来的震荡,让坐在小床上的奈奈有些紧张地握住迟遇的手。 迟遇捏了捏她的小手说:“不用怕,小姨姨在呢。” “嗯……”奈奈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好奇地往窗外看。 “外面好漂亮啊。”奈奈兴奋地问迟遇,“小姨姨,云上面是什么?” “是星空,是宇宙。” “宇宙,美吗?” “美。” 迟遇看奈奈好奇追问的模样,便知道,刻在基因里的偏好是难以改变的。 她的基因复制一遍,变成了奈奈。 但迟遇知道,现在在奈奈脑海里所有的喜怒哀乐并不属于她,而是奈奈的专属。 看到奈奈,迟遇就没法不想到冉禁。 在见不到冉禁的日子里,心尖上的情绪拼命往心窝里钻,一瓣一瓣地,将她的心剥开。 刻骨般的想念让迟遇明白,想要拥抱冉禁想要亲吻冉禁,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不止是梦里的渴求。 酸痛的疼惜之情搅进锥心的思念之海,迫切地想要化成现实里的温度。 我想要冉禁。 迟遇辗转发侧地想将冉禁的一切都圈入双臂里,不再让任何人有伤害她的可能。 . 车经过一条漫长的隧道,通过好几扇坚固的铁门,终于出来了。 来到一处私人山林深处,不远处能看见一间黑色的仓库突兀地耸立在树林子里。 车门打开,冉禁自车上下来,在一群保镖簇拥下走到了仓库的门口。 在进行一系列的搜身、扫描,确定她没有携带任何设备之后,安保人员用虹膜开启了仓库大门。 冉禁面前是一条森冷昏暗的走廊。 这儿和数年前她与迟理一同来时没什么变化,依旧充斥着类似香料的刺鼻气味。 别人不知道,但冉禁懂,这不是香料,而是某种无法祛除的化学品的气味。 “冉总,您可算来了。” 还是那间房间,还是明鹏生物的创始人何溢,以及与他形影不离的邹清。 何溢声调很欢快,就像是会见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对冉禁说话的时候眼睛笑得眯成两道缝,嘴角也很有技巧地上扬。除了这两处之外,脸庞其他地方一点儿笑意都寻不见,让他看上去似在一张假面具上贴了一双诡笑的眼睛和扭曲的嘴。 邹清穿着无菌服在一面玻璃房间里,戴着口罩,将她标志性的红痣遮去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冰柜前,和其他几位相同穿着的同事说着什么。 冉禁来了,她便往冉禁的方向看了一眼。 “恭喜恭喜。”何溢西装革履,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上前来要跟冉禁握手。 冉禁从随从手里拿过一副手套,并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一边戴一边垂眸低语:“有什么可恭喜的?” 何溢伸出来的手有点儿尴尬地悬在半空,只能自己握住了自己,笑容更甚:“自然是恭喜冉总重回冉家,这可是冉先生和贺女士的夙愿呢。谁不想要有个温暖的家呢?如今你们一家三口团圆,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冉禁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身边人递来无菌服。 她穿无菌服的时候左臂有些僵直,抬不起来。 这些都落在了何溢的眼睛里。 “对了,冉总。”何溢说,“一直都没来得及问您,那晚您和董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喝那么多,竟然闹到车毁人亡的地步,您这胳膊也是那天伤的吧?” 冉禁将无菌服穿好:“你们的董总想要的加百分之五十的投资,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拿出亮眼的回报率完全可以商量。但他的意思好像我不答应就没法活着回去。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便和他有了些小争执。他口口声声要带我去个地方让我开窍,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只能稍做一些自保的还击,我想何总你应该能理解吧?” 何溢淡笑着。 冉禁穿好了无菌服,不在看何溢,越过他往玻璃房里去。 何溢也不着恼,站在门外看着她。 冉禁走到邹清身边,目光被眼前这个大“冰柜”吸引。 这是个散发着寒气的巨大培养皿,与其说是冰柜,不如说更像是一口敞开的棺材,或是人造zigong。 培养皿壁上有个小小的电子屏,电子屏上面一串的信息,最醒目的便是一串编号,“1781”,这四个数字下面有个条形码。 培养皿里面灌满了淡蓝色的半透明营养液,营养液之下躺着一个女人,三十来岁,圆脸长发。 女人闭着眼,栩栩如生,像位安详的溺水者,仿佛随时都会深吸一口气,破水而出。 培养皿前方有个显示屏,显示屏里反复播放着一段视频,拍摄的是某场晚宴。 视频的主角打扮得俏美艳丽,正穿梭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 视频里的女人和沉在培养皿之下沉睡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杜焯,三十五岁,星火地产家的女儿,冉总应该知道她吧。淋巴癌晚期,大概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 邹清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冉禁的脸上,试图捕捉她脸庞上细微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