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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泓溪跟黄家的人也打了两年的交道,黄启伦就是纯粹看黄晟业不顺眼,才故意说这些话让黄晟业不舒服。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后,黄晟业就睁开眼睛瞪了过来。 陆泓溪对这种幼稚的行为从来都是无视的,点头打了招呼便走到黄日贤身边,道:“黄先生。” 他这一张嘴,屋子里三个心思各异的男人就都把目光盯在了他身上。 黄日贤的眉一动,还没开口就听黄启伦道:“我看今天也别谈了,泓溪这是下决心了,爸都不叫了。老爸,你让妈别浪费我的时间了,赶紧让我走吧。” “走什么?”一道不悦的女声从门口传来。陆泓溪回头看去,一身典雅旗装的黄太太款步而来,路过身边时看了他一眼,坐到黄日贤身旁。 “妈,我就搞不懂了,老三要离婚关我什么事啊?大哥都能跑凭什么我要被拘在这?”黄启伦不耐烦地道。 “你大哥是有正经事要做。”黄太太用眼神制止了二儿子的抱怨。 黄日贤放下资料,给了刘迎一个眼神,等刘迎出去并关上门后,才指着黄晟业身边道:“坐下谈吧。” 陆泓溪一点也不想靠近黄晟业,便和黄晟业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的举动被黄日贤看在眼里,即便如此,黄日贤还是想当着一家人的面再谈一次。毕竟他们这样的家庭,维系婚姻的从来就不只是感情。 他摘下眼镜,道:“泓溪,你刚才叫我黄先生?” 陆泓溪端坐着,平和的目光迎向了黄日贤:“是的。我很抱歉,但我想这是现在最合适的称呼了。” 黄晟业斜着眼睛看他,倒不似平日里说不了两句就开始吵架的暴躁样子,反而有些过于沉默。 他俩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他知道黄晟业的几番退让和低头不过是碍于黄日贤的压力。 黄日贤叹出一口气,眼中疲惫的情绪与鬓边的华发令陆泓溪有刹那的不忍。可纵然再不忍,他也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了。 见老公不说话了,黄太太开腔道:“其实你要离婚我们大家都赞成的,那就坐下来好好商量,走协议离婚的程序。可你为什么要把事情闹那么大?” “先是家暴流言把晟业的两个哥哥拖下水,又害公司股价跌了不少。现在还要起诉离婚?你想过如果被人知道离婚要闹上法院,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怎么看待我们家和你吗?” 面对黄太太的一番质问,陆泓溪克制住了情绪,依旧用平静的目光望着这位一向不喜欢他的婆婆。 “当初我提出要离婚,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婚内财产的时候并没有人同意。”他指着脖子上用衬衫领子也挡不住的纱布贴:“家暴是不是流言,晟业和你们都清楚。他已经对我动手了,你们还要我怎么退让?” 看着那块刺眼的白纱布,黄太太有些被噎住,倒是黄启伦插嘴道:“妈,我跟大哥被误传的事不是都澄清了吗?现在网络上也没人说我跟大哥了,你别把这事往泓溪身上扯。” 虽然黄启伦看不惯自己那个成日惹是生非的弟弟,但是对陆泓溪,他还是有点先入为主的好感的,所以对这种事也不愿随意掺和。 黄太太被当众戳穿了心思,还没来得及让二儿子闭嘴就听到有人敲门,说是庞家的三公子来了。 黄启伦立刻站起来往外走:“庞恺来了,我跟他有要紧的公事谈,先走了啊。” “启伦!”黄太太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却只换来了黄启伦“砰”的关门声。 比起胸口明显起伏的黄太太,黄日贤倒是一直很平静,并未被二儿子的言论影响到。 其实黄启伦说的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黄日贤也算看明白了,陆泓溪对黄晟业已经彻底心死。 纵然再不愿意,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他捏着眉心沉思着,片刻后道:“行吧,那你们走协议离婚的程序,婚内财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我黄家不会亏待你的。” “老公!”黄太太扯了扯黄日贤的袖子:“泓溪也做了对不起晟业的事,证据还在咱们手里呢,干嘛要分财产给他?” 陆泓溪瞥了黄晟业一眼,这家伙终究还是把视频拿出来说了。于是直接道:“如果您指的是那段威斯丁堡的视频,那请问您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做过了吗?” “视频拍的还不够清楚?连你喝醉的表情都那么高清,你还想要什么证明?”黄太太恼怒地道。 陆泓溪勾了勾嘴角,笑意三分真七分假:“既然您能看清我喝醉的样子,也该知道我醉到路都走不了。如果我有心跟人乱来,有必要喝成这样还让服务生扶着进房吗?” “我那位同学对男人根本没兴趣。如果他有的话,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那样也轮不到你儿子。” 即便眼中的尊敬之意不再,陆泓溪始终用平和的语气在说话。黄太太被他这样不留情面地反驳,一时间竟然语塞了,找不出可以压过他的词。 而黄晟业听到这里终于不再做闷声葫芦,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陆泓溪的鼻子骂道:“你说什么鬼话!你还要点脸吗?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还敢说自己没出轨?!”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迎着黄晟业俯视的目光,陆泓溪的语气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冷了下来。他拿起手机解锁,点开一个相册的缩略图展示在三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