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阴阳四象
坐撵落下。 慕惊鸿从里面出来,鲁文清从旁边抽出了一把淡青色的油伞打开,递到她的头顶上。 慕惊鸿立即接过。 鲁文清站到了一旁,动作间,毫不逾越。 柳疏狂侧目看了一眼。 慕惊鸿往前快走了几步,仰头看着劈闪的雷电,再观着四周的草木。 昨天晚上被劈黑的地方仍旧留了好几具尸首,他们身上已有不同程同的损伤。 思及昨夜的一幕,柳疏狂的眸光有些凝重。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大意没有细察也不会让这些人命丧于此,他幽沉的目光落到身边的慕惊鸿身上,寄于希望。 “柳祭司也看看吧。” 柳疏狂一愣,顿悟过来,先往前一步四下观望,蹙眉:“确实是有移动的痕迹,这有些……”邪门。 正要说出这两字的柳疏狂又猛地刹住了。 他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出这两字不是显得无知吗。 于他们这样的身份,也早就该知道在这世间里,有着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就好比如一个人为何能炼武,拥有内力一样。 阵法亦是如此! 有时候你觉得它是死的,站在其间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它是‘活着’的。 “昨夜也就是在那位置,阵眼被短暂的破开。” 没想到刚过去几个时辰就已经变成了这样,威力更甚之前! 慕惊鸿蹙蹙眉,“已经变了。” 鲁文清站在一边,眯着眼打量四周,除了那个烧焦过的阵眼外,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雨越下越大了。 “没时间了,行动吧。” “鲁大人,还是等我们观察清楚情况了再……”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身边传出:“走阴阳两仪门,隐阵中设有十二宫道。” 玉指指向一个方向,给了他明确的入门方向。 鲁文清如鬼魅般的身影疾掠而去,破开了雨幕。 “噼啪!” 有惊雷劈斩! “小心!”柳疏狂看到有光冲下来,心中一惊,出声提醒。 然,就在那一瞬间,鲁文清仿佛是背后长了眼一般,横纵避开了那道劈下的雷电。 “啪!” 雷电击断了一旁的树枝! 柳疏狂面色一变,如果鲁文清的动作再慢一点的话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慕惊鸿撑着伞,穿着那身斗篷,往边沿慢走,清越的嗓音穿过雨幕清晰的传了出去。 而进入阵中的鲁文清,像是杀神一般与隐阵“交手”,动作干脆利落! 柳疏狂觉得诡异,这两人竟然能配合得如此的默契,简直就像是合作了许多次般。 更让柳疏狂觉得怪异的是鲁文清竟然完全相信了慕惊鸿,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慢慢的更是变得幽深。 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来动手。 他竟不知这隐阵是用阴阳两仪设下,阵中再设十二宫门,而非九宫八门! 一阴一阳之谓道,天地间一切事物的变化,无不因时因地或成阳刚,或成阴柔,在这一阳刚一阴柔的变化法则中,也更直接明确了天道,地道的无穷变化,复杂而简易,在变化中生再变化,再归统一。 好个两仪生象,跃九宫化十二宫! “乾门……坤门……” 乾、坤即代表为天、地! 日月星辰,风雷雨露等即是自然万物中之一。 有罗经二十四山,如若这山河图,东南西北分五行,木东,火南,金西,水北,又涵中宫土,有了四方五行就有了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四象。 而四象中又可对就天上二十八星宿,每象有七宿,五行藏十干…… 端木樽月设下的隐阵,完全结合了奇门遁,两仪四象,五行等多种以万物为结的复杂隐阵。 难怪了! 柳疏狂看向慕惊鸿的眼神就更多了一些奇异,她竟然能够一下道破,又有如此镇定指出破解隐阵的方法! 或许,眼前的慕惊鸿已然超出了他们想像中的厉害。 难不成,端木家族的巫祝天选落到了她身上?不可能,那只有端木一族才能胜任的天选。 百年来,从未听说过端木族之外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又是什么使得慕惊鸿有如此惊人的能力? 柳疏狂深深的打量着环阵而走,嘴里吐语清晰的慕惊鸿。 …… 半个时辰后。 随着慕惊鸿的一个声音落下,阵眼破开。 鲁文清微喘着息,从地底下击出好几个匣装的机关。 柳疏狂走过去查看,“已全部毁损。” 再看看四面的树林,已被损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此阵会堪比天方杀阵!” 慕惊鸿闻言抿了抿唇,她所创的天方杀阵,也仅是用过那么一回,威力也缩减了数倍,并不是这样的雾阵能比。 但这些,她并未说。 鲁文清收起佩剑,平稳了气息,道:“该回了。” 柳疏狂点点头。 如同来时一样,两人带着慕惊鸿疾掠过山林,疾奔回猎宫。对比来时的气氛,往回时更沉闷。 所有的原因都在慕惊鸿的身上。 慕惊鸿不知道将那隐阵撤了是好还是坏,但若此时不撤,被扭转的隐阵恐怕会有什么变化,从而会影响到防御阵。 …… 小祭殿。 顾尘香身边的宫女凝露正与殿外的人僵持着:“皇后娘娘有请啇王妃,尔等拦着又是何居心?啇王妃入内已有一个时辰了,却久久未出,可是柳祭司对啇王妃做了些什么?” 站在殿前侍卫脸色一变,也就是看在了顾皇后的面上才没有与她区区一个小宫女计较。 但如此言语诬蔑啇王妃和祭司大人,着实不安好心。 化作钦天监侍卫的几人,在鲁文清离开前就已经得了吩咐,一定要将任何人拦在外面,且不能让人知晓他们私自带着啇王妃离开。 顾皇后的人突然找来,还知晓啇王妃已进殿一个多时辰,可见得在啇王妃过来时就已经盯上了。 想到是故而为之,侍卫脸色又是一变。 顾皇后不是啇王妃的表姐吗?怎么反而要害啇王妃。 莫要看顾皇后派人过来询问是关心啇王妃,可若是撞到了不堪的画面,就是要致啇王妃于死地。 祭司大人跟啇王妃单独在小祭殿里呆了这么久,总是会给人一种要出事的错觉。 而顾皇后此举就有些“捉jian”的意味,实实在在的要害了啇王妃。 “看什么,皇后娘娘让啇王妃速去信德殿,你们拦着是要……” “凝露姑娘,”刘嬷嬷实在忍不住了,站了出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到凝露俏丽的脸蛋上,瞬间一个五指印清晰可辩。 凝露不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刘嬷嬷,“你竟然敢……” “啪!” 又是一巴掌掴了上来。 凝露震惊不已。 “这里是小祭殿,我们王妃是前来助柳祭司寻找幕后之人,凝露姑娘在这里放肆,可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我……” “莫不是懿旨还比得上圣旨了?以至于让凝露姑娘也不分尊卑了?皇后母义天下,仁爱宽厚,可容不得凝露姑娘沾污了。” 一番犀利的话语冲来,凝露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殿门就在眼前却进不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若是不能完成皇后娘娘的嘱咐,她如何复命? 想到顾皇后眼中透露的阴霾和阴狠,凝露就极为慌乱,顿时面色一肃,咬牙道:“刘嬷嬷也不必故意曲解我的话意,我们皇后娘娘也确实关心啇王妃的身体,柳祭司即便是要啇王妃配合,也不需如此折腾,若啇王妃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刘嬷嬷可担得起责?” 句句不离慕惊鸿的身体,刘嬷嬷听了眼神更冷。 虽不知里殿发生了什么,鲁大人身边的人又为何乔装成小祭殿的侍卫守在这里,但王妃没有出来,她也就不能让外面的人闯进去,万一里殿真的有什么,那该如何解释? 刘嬷嬷更怕的是会有什么事坏了慕惊鸿的名声,同时也连累了自家王爷。 此门,让不得。 …… 回到小祭殿的偏殿,慕惊鸿立即钻了出来,抖着一身寒气。 “你们将本王的王妃带去了何处?” 一道好听到极致的声音自殿中一角突兀的传出来,刚进殿的柳疏狂和鲁文清同时一惊,他们进来时竟无所察,难道是他们武功退步了还是方才消耗得过甚,才导致敏锐力下阵。 当看到殿角走出来的那道月白身影,视线落在他绝世的容色上,两人也同时一松,随即又是一紧,他们二人私自带着慕惊鸿出去,还是冒险,若是楚啇追究起来,他们也无法交代。 慕惊鸿看到楚啇有些诧异,又有些尴尬,看到杵在两边的两条修长身影,慕惊鸿想要对走过来的人解释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愣愣的看着走过来的人。 “本王在问你们话,怎么,本王的王妃是你们手里的兵刃还是下人,随着你们呼来喝去,想如何就如何?”幽魅冷凛的眸光在二人身上扫视,神色阴沉,是慕惊鸿从未见过的楚啇。 “王爷,是我……” “王妃这儿待会本王再算账,现在是这两人胆大妄为。”楚啇凛冽的目光扫到慕惊鸿的身上,声音又冷了许多:“若这二人有歹心,你又当如何?” “他们……”不会。 “你如此轻信他人,将来必会吃大亏,慕惊鸿,你可否能自救?”楚啇冷声质问。 慕惊鸿皱皱柳眉,想要反驳一句,却无可驳辩。 “是我们鲁莽了,还请啇王能够……” “要本王谅解你们的做法?”楚啇语声讽刺。 二人不由得一阵尴尬。 慕惊鸿深吸了一气,看着楚啇,“我也不过是遵循了自己的意愿来做,王爷又何须如此。” 手倏然被捏住,用力一扯,她一个踉跄就站到了他的身前,惊骇下猛地抬眸看着他。 楚啇眯着美眸,凛凛光芒从眼底射出:“王妃是有把握活着回来了?” 慕惊鸿俏丽的脸比之方才更苍白,仿佛是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楚啇眼角跳了跳,松开了她,身上的冷息撤开。 “啇王,此事是卑职请啇王妃前去,与啇王妃无关,”鲁文清抱拳,声音有些冷硬的解释,也免得楚啇误会了什么。 楚啇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自己的王妃是什么样本王自己清楚,你二人还未有那等本事逼迫得了她。” 是说错在她了。 柳疏狂更加的尴尬,鲁文清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只是目光仍盯着他们二人。 楚啇朝慕惊鸿伸出手,“随本王出殿,若是你此般大摇大摆的出去,少不得叫人诟病不守妇道了。” 柳疏狂和鲁文清同时有些尴尬的僵硬。 他们到底是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以为偷偷走偷偷回就可。 慕惊鸿也知楚啇也是为了自己才摆了脸色,并没有拒绝他,将手伸了出去。 倏忽被紧握住,慕惊鸿的心微微一跳。 殿门一开,外面的声音就传来。 站在台阶前,凝露带着几个宫女站在前面闹腾着要闯殿门,被刘嬷嬷和侍卫拦住。 慕惊鸿和楚啇同时从里面出来,外面的人立即就傻了眼。 凝露脸色微变,不是说了只有啇王妃一人进殿吗?怎么啇王也在殿中? 楚啇脸色算上不好,冷目淡淡的扫过众人,淡声道:“都在吵什么。” “回王爷,是皇后娘娘有请王妃,老奴说了王妃正配合柳祭司寻找猎宫生事者,可凝露姑娘一至认为王妃在殿中遭遇不测。老奴相拦,却说老奴是柳祭司的帮凶,试图加害王妃。” 这话已是有些添油加醋了。 凝露却是挑不出理来反驳,因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此,看到楚啇绝容上浮出冷渣子,凝露一张脸又红又白,红是害羞,白是害怕。 “本王的王妃在顾皇后那里原来是这样的人,看来王妃以后行事要谨慎些才行,也免得污名扣来,就是本王在此也是说不清了。” 噗通的一下,凝露几个宫女伏跪在地上,“奴婢绝无此意,是因为……” “如此说来,信德殿的宫人对柳祭司不满了,竟这般妄自扣上污罪之名。” 凝露身子抖如筛子,面白如雪:“奴婢不敢!” 楚啇眯着锐利的美眸,牵着慕惊鸿上前,在越过凝露的身边时,抬脚就是一踹,将凝露踹得往阶梯滚了下去,发出连声惨叫。 慕惊鸿抿唇跟在他的身侧,垂眸顺眼,对刚才在殿中之事,仍旧有些闷气,但到底还是感激楚啇的出现,被握出汗的手微微一放一收。 楚啇突然侧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