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娇男配的正确方法 第13节
白衣女子说出了夫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不论如何问都撬不开她的嘴,只得做罢。 “事情有变,不要将人交给雲城县令了。”陆飞月将记录本交给巡案司的人。 “将她带回去重审,这次是救下了人,可以往被拐卖的少女不知去向,他们有一本记录册子,务必要查出这本册子的所在处。” 江年站在她身旁,原本玩闹的语气也认真起来。 “只要你们问出了册子的所在地,我一定给你偷来。” 陆飞月抿唇笑了笑,眉头也松动了许多:“你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能再犯,再偷一次,我可就要将你押回牢里了。” 江年旋身坐在了凳上,白衣翩翩,却显得有些不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是玩玩就放回去了,真正的大案都是别人甩锅给我的。” 陆飞月也坐了下来,一边将巡案司交给她的密函打开,一边回答。 “我知道有用么?别人可不信你,这次出来也是让你抓住他们,好给自己正名。” 江年点点头,神色无奈:“你们找我做白工就直说,还要用这样的理由。” 陆飞月看着密函上的内容,叹了口气。 “这密函可真是……” 在江年要凑过来看时她立刻收了回去,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公家密函,闲人勿看。” 江年嗤笑一声,转头看着另一边站着的李弱水二人,微眯了眼。 “那个路公子是什么来头,这次拐卖案的人全都和他有仇。” 陆飞月将信揣到怀中,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李弱水在发呆,而路之遥在一旁笑意盎然,两人看起来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拿起鎏金刀起身,走向二人:“接下来去沧州,告个别就山高水远了。” 两人一同往那里去,还没走了几步,屋子后方突然出现一位黑衣人,拿着一个金属圆筒在嘴边吹动。 “小心身后暗器!”陆飞月滞了一秒,立刻出口提醒。 江年点地飞身而去,他轻功极好,顷刻间便用手指接住了那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看清针上的毒光之后,他立马将针扔了出去。 树下的少女们抑制着口中的尖叫,挤在一起四处看去,巡案司的官兵们拔刀对着屋顶。 突然间,那黑衣人身旁又出现一位黑衣人,两人一起射出毒针,江年却只来得及拦住一根。 寒光掠过,另一根朝着路之遥飞去,已经来不及接住,却在中途被人挡了下来。 鹅黄的袖子上立刻沁出乌血,毒性太大,李弱水还没说出英雄救美的台词便倒在了路之遥怀里。 在原著中刺中路之遥的毒针,现在被她接住了。 【请宿主不要担心,毒素短时间内不致死】 什么致死?短时间是多短?路之遥中毒了之后可拖了好久都没事的,她不会两三天就嗝屁了吧?! 等等,这招英雄救美不会把自己玩死吧? 心里猛叫系统,却没能得到一点回应。 眼见至少有一人中了暗器,屋顶上的两人对视一眼,赞同地点点头,立刻打道回府,往那片雪白的梨花林中掠去,好几位巡案司的官兵往前追去了。 那白衣女子见状气得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对着离开的那二人怒吼。 “什么憨货!打那个穿白衣的!!草!” 李弱水:……原来大家都有两副面孔。 白衣女子转眼恨恨地看着李弱水,即使中毒的是素不相识的人也没什么,只要能让那个畜生痛苦! “哼,臭小子,这个毒不会立即致死,却会让你相好的痛苦非常。” 垂死病中惊坐起,李弱水立马转头看她,瞪圆了杏眼。 “什么痛苦?你说清楚点!” 书里可没写这个! 白衣女子满意地看着李弱水的反应,一字一字吐出接下来的话。 “每此月中她便会浑身冰冷颤抖,如坠冰窖,身体结霜,靠近火源却又会浑身痛痒如刀割。除非找到火燚草,否则这毒就是解不了。” 听着这过于魔幻的毒性,李弱水害怕的同时又忍不住吐槽。 “你们自己听起来都不觉得奇怪吗……” “只要能让这个畜生痛苦,中毒的是你还是他都没有区别。” 李弱水眼神逐渐失去光彩,拢着袖子靠在路之遥怀里,像个历尽沧桑、看透世事的老太太。 她何其无辜可怜,不仅要攻略疯子,还要替他背负这么多痛苦。 原著中中毒的是路之遥,可症状并没有这么严重,她本以为自己也会没什么事,却忽略了一个真理。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还好她知道火燚草就在沧州,不至于把自己玩死,而且路之遥总该会因此有那么点触动…… “痛苦?因为她吗?” 路之遥微微歪头,唇畔微笑依旧,半点不安内疚痛苦都没有,反而像听了一个笑话般开怀。 “你似乎误会了,我和她才认识不久。” 李弱水愕然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了自己那颗少女心破碎的声音。 不说是恋人,就是个陌生人为了救人而受伤,被救的无论是谁都该有些动容吧? 难不成疯批真不算人?那她哪天才能回家? 实在是生气,李弱水深呼吸一口气,给了他一个头槌后忍着痛站起身走到陆飞月身边。 白衣女子盯着揉着下颌的路之遥大笑,目眦欲裂。 “果然,畜生养的也是畜生,你和你师傅一样,薄情寡义、毫无人性,你一定也会同她一般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李弱水顿了一瞬,立刻转头询问陆飞月:“还有几日到月中?” “……三日。” 完了。 第12章 女子香(十二) 春寒料峭,其间夹杂着丝丝细雨滋润大地。 官道上行驶着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檐角挂着一串风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陆飞月掀起车帘看着这绵绵细雨,心有忧虑。 他们有任务要前往沧州,正好李弱水需要的解毒药草也在沧州,几人便一起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马车已经行了两日,今晚就是三月十五,也是李弱水毒发的第一晚。 陆飞月与江年都忧心忡忡,略有愧疚。 毕竟是他们让李弱水带的路,期间没看顾好出了岔子便也觉得自己有几分责任。 车内气氛并不凝重,除了路之遥毫不意外的在睡觉之外,李弱水也心大地看着窗外丝丝春雨,全然忘了自己中毒那日哭得眼睛红肿的悲伤。 陆飞月拍拍她的肩,神色认真:“你放心,沧州有火燚草,你的毒不会拖太久。” 李弱水回了陆飞月一个笑,宽慰性地回拍她的手。 “陆jiejie,你们不用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没关系的。” 一旁的江年想到中毒那日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来问她。 “你之前那么难过,怎么现在就像没事人一样,我可听说那毒很厉害。” 陆飞月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转头向李弱水抿出一个歉意的笑:“他脑子不好,别往心里去。” “没事。”李弱水莫名有些冷,放下了挡风的帘子:“刚开始是怕,但这两日都没什么情况,心理自然放松了。” 她顺便伸手指了指不知真睡假睡的路之遥:“他说自己以前中过这毒,除了冷点没其他特别难受的地方。” 李弱水看过原书,又听路之遥说了中毒的往事,心下早已经放松许多。 毕竟书里他受伤了也没见多难受,只是多盖了一层棉被。 陆飞月不同意地摇摇头:“不能大意,今晚不能留在马车上,得找个地方歇脚。” 李弱水点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比起毒发,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和路之遥赌约的事。 按道理来说肯定是她赢了,可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到时耍赖硬要她吞剑怎么办? 身旁状似睡着的那人突然动了一下,眼睫微颤,好像下一秒就要睁开的样子。 李弱水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事,不禁叹了口气。 小时候性子就有些扭曲,长大了扭曲得更厉害。 而且他弯起唇笑吟吟的模样好像他娘亲,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强大吗? “你又在看我。” 靠着车壁的路之遥身子微动,衣襟散开一些,露出锁骨上的那粒小痣。 有的人就连锁骨都生得好看。 李弱水移开了视线,同往常一般应了声:“是啊,你好看嘛。” 不知为何,总这么答应他,搞得她平时有事没事都爱转过头看看他,都快成她的习惯了。 春风顺着车帘吹进车中,雨已经小了许多,绵绵密密的像是雾珠。 这雨今晚是下不了了。 马车摇晃着往前走去,压过泥潭,压过青草,最后停在一座破庙前。 今晚他们就在这里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