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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等于,童试只是小升初,乡试是初生高,会试才是高考,而殿试则是研究生考试。 基本过了会试就不愁吃喝,如果运气好些过了殿试,那就等于直接分配工作升级为国家公务人员,彻底拥有铁饭碗了。 这么一算,自己骄傲半天的秀才,原来就是个初中生? ……贺眠瞬间冷静了。 乡试是八月初开始,跟童试有所不同,地点设在省城的贡院,考试的时间跟场次也增加不少,总而言之,乡试的含金量比童试高多了。 七月底学子们就要从下面各县前往省城备考,像是路途遥远或是靠步行的,更是提前一个月出发。 鹿鸣书院这次去考乡试的举人学子共有十八个,临出发前申夫子跟陈夫子格外叮嘱她们,出门在外务必要互相关照。 李绫因为有过一次乡试经验,被选出来当领队,大家都跟着她走。 明天下午出发,今天早上鹿鸣书院开了个类似于送考的大会,由掌院和陈、申两位夫子给学子们讲话。 所讲的内容无非是参加乡试有什么注意事项,别的不说,作弊的夹带是千万不能有的,其次便是同窗之间身在外地的互相帮扶,最后便是平安前去平安回来。 陈云孟站在旁边闷闷不乐的鼓起脸颊,眼巴巴的看着李绫贺眠她们,小声跟旁边的陈夫子说,“娘,我也想去。” 他还没去过省城呢,更何况贺眠李绫跟沈蓉笙都去了。 “秋闱不是儿戏,你去做什么?”陈夫子皱眉驳回,“再说,你若是跟着过去,李绫她们光顾着照顾你,还怎么考试?” 基本秋闱开考后,学子们全都入住贡院,除非考完不得出来。陈云孟就是跟过去,也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陈云孟恹恹的低下头,失落的揪着自己的衣带。 掌院说完话下来,示意性的看向陈夫子这边,她这才走过去,单手背在身后,沉声跟面前的众学子们说,“不少人都是头回去省城,莫要被繁华迷了眼。从考场出来那日正是八月十五,大家可以跟李绫去街上看看热闹,但万万不能因为外物迷失本心。” 学子们表情严肃,站的笔直,齐齐应了声,“是。” “别说的那么严重,她们都有分寸,”申夫子笑呵呵的过来,缓解紧张气氛,充当红脸角色,“去吧去吧,好好考,考完什么都别想就好好玩,我们在这儿等你们回来,给你们补过中秋。” 大家脸上这才露出轻松的神色,大声喊,“好!” 正因为乡试才是正式踏上天子堂的阶梯,学子们心里多少都有压力,现在还没去省城呢,就已经有些人晚上紧张的睡不着觉了,想的全是这次万一没中可怎么办,三年又三年,人能有几个三年浪费? 不说旁人,像李绫平时那么沉稳的人,心里都免不得忐忑焦虑,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一群人里,最轻松的莫过于贺眠了,不止申夫子一人跟她说,这次就当去贡院长长见识,别的不做要求。 毕竟头次考乡试,也不指望她考个举人回来。 夫子们说完话后,就让她们各自散开,回家收拾东西顺便跟家人告别,明天午饭后准时回来集合出发。 散会后,陈云孟一把拉起李绫“蹬蹬蹬”的跑到贺眠跟林芽面前,伸出胳膊拦住两人,杏眼转动,“贺眠,你们要去街上买东西吗?跟我和李绫一起去呗,李绫有经验,知道该买什么,我俩带着你。” 他挺胸抬头,拍着胸脯,一副“我罩着你”的表情。 贺眠看向李绫,李绫朝她无奈的摇头叹息。 贺眠回李绫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以表同情,随后扭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陈云孟,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谢谢,徐叔会替我准备的。” 到这个时候,徐氏这个管事人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做事细心周到,将贺府上下打理的妥妥帖帖的。 有时候甚对贺眠甚至比贺父这个亲爹都要大方。 先前贺父嘀嘀咕咕跟贺母说,看那个意思是想替她要回管家权的意思,不然府里的管家权落在一个侧室手里,让外人怎么想他们主房?多不利于贺眠娶夫郎。 管家?就贺父这个时而拎得清时而拎不清的性子? 可别!徐氏忒适合管家,贺眠要是想要银子在他那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是一句话不行,那就直接母亲书房见。 这要是换成贺父,估计得跟她掰扯半天,叮嘱她不能乱花钱什么的。 所以这管家权必须是徐氏的,谁要是跟他抢,贺眠第一个跟谁急! 贺眠拒绝完陈云孟,带着林芽钻进贺府的马车里,就这么走了。 陈云孟攥紧拳头气的跺脚,指着扬长而去的马车问李绫,“你说说她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李绫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来陈云孟对贺眠的那点与众不同,可惜不管自己怎么问,他都一口咬死说,只是拿贺眠当朋友,没有别的想法。 他都这么说了,李绫也不好多劝,陈云孟要是喜欢贺眠,自己还能告诉他趁早放弃,贺眠打眼看去就对他没那个心思。如果陈云孟真的只是拿贺眠当朋友,李绫还真不好劝他。 “云孟,李绫。” 听到后面有人喊他俩,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沈蓉笙。 她走过来朝两人行了个同辈间的拱手礼,显得有些客气正式,紧接着便说明原因,“我是半分去省城的经验都没有,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