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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了?云孟你怎么站在林芽面前。”申夫子面带笑容的从外面进来,目光疑惑的看向陈云孟,身后是拿着文章的李绫。 正好刚才申夫子也走到门口了,就打算顺势进来当堂挨个点评一下。 陈云孟头低着,情绪低落的撇了眼林芽,闷闷的说,“他写文章的时候抄书了。” “抄书?”申夫子微微挑眉,表情看不出喜怒。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惹得全讲堂学子们都朝林芽看过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李绫从申夫子身后走出来,轻声问陈云孟,“云孟你可确定?一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谁乱说了,我昨晚亲眼看见的。”陈云孟瞪着李绫,“你怎么连我都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 李绫皱眉看向林芽,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呢,就见贺眠站起来挡在林芽身前,“都干什么干什么,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是吗?” “你怎么还护着他。”陈云孟伸手要把贺眠拉过去,却被贺眠飞速躲开,警惕的看着他,“有事说事,咱俩还没熟到能动手动脚的地步。” 被这么多少人看着,陈云孟脸一红瞪了眼贺眠,随后扭头看向坐着的林芽,抬起下巴垂着眼皮看他,“你自己承认吧,你昨晚是不是抄书了?” “云孟哥哥怎得这般污蔑我?”林芽惊诧的看向陈云孟,眼眶慢慢变红,声音哽咽却忍着没哭,“我知道哥哥一直都不喜欢我,那你也不能空口无凭上来就说我抄书了,要是我哪里惹了哥哥不开心,我给你道歉行吗。” 原来是私仇啊。 底下不少男学子捂着嘴小声说,肯定是陈云孟嫉妒林芽长得好看,这才故意针对他。 女学子们本来还半信半疑,可看见林芽委屈的模样,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在写文章抄书跟含泪的美人之间,大家毫不迟疑的选择后者。 “不就是抄书吗,谁还没犯过一次错,更何况林芽刚来不懂这些,可至于这么大题小做?” “就是就是,陈云孟你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啊,这可不像你。” “夫子要不这次就算了吧,林芽下回肯定不会再犯了。” 陈云孟气的不行,为什么他小时候抄书被母亲发现的时候,这群人都笑呵呵的问他是不是挨打了,可从来没这样替他求过情。 他心里不平衡,固执的看着林芽,“抄就是抄了,没有什么下次不下次的,这是鹿鸣书院的规矩。” 陈云孟把这个搬出来,大家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目露同情的看向林芽,觉得他怕是要吃戒尺了。 “夫子您说,写文章抄书应该怎么办?”陈云孟抬起下巴,高姿态的看了眼林芽,今天是铁了心的要罚他。 申夫子微微皱眉没说话,只是看向李绫手里拿着的文章。 林芽站起来反驳道,“我没抄,一句都没有。” 声音清越坚定,毫不心虚。 那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看向能主持公道的申夫子。 抄与不抄特别好判定,只要申夫子看上一遍不就行了? 李绫弯腰将手里的那摞文章放在桌子上,翻找到林芽的那篇,轻轻抽出来伸手递给申夫子。 陈云孟看向林芽,觉得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情还能有错? 昨天晚上两人并肩坐在一张书桌上,陈云孟是亲眼看见林芽掏出本书,翻开就抄了起来,写的飞快。 要是自己想的文章,怎么可能写的这么顺利连半点停顿都没有? 肯定就是抄的。 贺眠也紧张,不住的扭头看向身后的林芽。林芽冲她抿唇摇头,贺眠心顿时就踏实了。 芽芽说没抄,那肯定就没抄。 她底气十足,问向申夫子,“抄了吗?” 申夫子从文章里抬头看向林芽,又看向陈云孟,顶着大家的视线缓缓摇头,“没有,一句都没抄。” 底下瞬间响起舒气声,“就是,林芽怎么可能会抄书。” “陈云孟这回脸疼了吧,这文章是人林芽自己写的,他还非说林芽是抄的。” 窃窃私语声穿进耳朵里,陈云孟又惊又气,不相信的大声说,“不可能,他肯定抄了!” 响铃似的嗓音,在这种时候听起来略显刺耳。 申夫子都为林芽证明清白了,亲口说他没抄,陈云孟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他是连申夫子都不相信了吗? 大家看向申夫子,她依旧是一团和气的表情,“云孟,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林芽这篇文章没抄书呢?” 陈云孟手指攥紧,眼眶通红,“我是亲眼看见他抄了的。” 听这意思,比起申夫子的话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就请陈夫子也过来看看吧。”申夫子也不生气,扭头跟李绫笑呵呵的说,“你去叫她来一趟。” 陈夫子就是陈云孟的娘了,也是书院里数一数二的年轻夫子。 听闻陈夫子曾经考中举人去过京城,本来是能留下来当官的,只是后来厌倦那里的喧嚣热闹又重新回到莲花县,留在鹿鸣书院教书育人。 由她来看文章,那绝对不会出错。 李绫迟疑了一瞬,申夫子说没抄那肯定就没抄,请陈夫子过来也是同样结果,“云孟。” --